紀戎連日疲累,乍一回到熟悉的環境,夜裡睡得極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具象精神體顯露了出來。
那凝成一團的兔子圈在孟厭的腦袋上養精神,成型的三瓣嘴正貼在孟厭的頸後腺上,吮吸得津津有味。
紀戎抑製著alpha易感期的本性沒有標記孟厭,無意跑出來的精神體卻難受得厲害,迫切想獲取一些omega的信息素。
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味道實在誘人。
alpha的易感期半年一次,持續一周,等級越高的alpha破壞力越強也越難掌控。A級及以上的alpha可以將精神體具象化,但不允許隨便顯露出來。
早期有不少例高級alpha易感期控制不好精神力,讓具象化的精神體攻擊傷人的新聞。
城區之中突然出現了凶獸形態的失控精神力,引起了極大的恐慌。
那個時候A級的alpha更稀少,普通人無法接受與這樣恐怖的不定時炸彈共同生活。
之後法律和管理逐漸完善。現如今,聯盟法規定,alpha不得隨意凝聚出精神體,尤其是在城區;
猛獸類的alpha,無論是何種等級,都需要到市政廳將易感期的時間備案;
而軍政處直接將聯盟境內所有未成年的A級alpha收編入軍校,進行統一的管理訓練。
紀戎雖然進了軍校,但他不需要去市政廳備案,易感期時也沒有工作人員上門檢查。
因為他的精神體是一隻毫無攻擊力的兔子。
兔子,溫順,軟弱,約等於無用。
A級alpha顯露出的精神體會像孟厭頭頂的這隻兔子一樣,是一團有些虛化的擬態獸,並沒有強烈的獨立意識。
S級的alpha則可以凝聚出成型的精神實體,甚至可以直接分神操控精神體行事,在戰場上協同作戰。
目前聯盟也就兩位上將、一位年輕的首都首席教官有這樣的能力。
孟厭驚奇不已。
頸後格外癢,他頂著那隻沒什麽重量的兔子直愣愣坐起身。
紀戎沒有醒,隻眉心微微皺起,裸露出來的手臂仍舊攬在孟厭腰側,白皙的皮膚上幾個清晰的牙印。
始作俑者霎時通紅了耳朵。
昨夜,平時一向寵他的alpha壓著他在沙發上,擒著他的手握住有他小臂粗的凶器,上上下下,燙得他想發抖。
後來好像尤不滿足,扯了他的褲子將他按趴在身下,一隻手就能罩住他的半邊臀 *, 明明不重,卻撞得他的心都要跳出來。
任憑他怎麽叫哥哥都不理會,也不哄他,只會將他折騰得更厲害,親著他掉出的眼淚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樣。
蹭蹭不進去也很折磨人!還不痛快!
正是停了生長調節劑乍然發育的時候,本就不怎麽經得起撩撥,光回想了一段孟厭就起了反應。
他不服氣又不甘心地蹬了蹬腿,忽然一股疼鑽進肉裡。
腿抽筋了。
在一陣一陣無法緩和的酸麻裡,孟厭想起紀戎將他的腿架起,隻手握著他的腳踝沉聲笑他。
“又得給你剪指甲,刮我的臉。”
啊啊啊啊啊啊!
勉強緩過抽筋的痛,孟厭立馬爬起身,翻開日記本,言簡意賅又鄭重其事地寫下一筆進帳。
【蹭 +100】
辛苦到半夜,怎麽說也得記一百,不然可太虧了。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以後將會繼承數不清的財產,只知道日記本翻開滿眼都是負債。
七天易感期,紀戎沒有做飯,可能孟厭覺得有義務照顧他脆弱的alpha?明明人都被折騰得手酸腿軟,硬是覺得躺在床上的紀戎需要照顧。
孟厭只會煮粥,中午叫外賣,晚上兩人就吃粥。
小狼崽眼巴巴端過去,粥和人都被吃一頓。臭著臉好像不情願,卻又乖又軟,無論什麽要求都配合,幾天過去,身體柔韌度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有些虛化的兔形毛球蹦蹦跳跳跟著孟厭,一有機會就抱著孟厭的頸後腺拱來拱去,癡迷得不行。
紀戎索性沒收回。
他這邊享受著迄今為止最舒服的易感期服務,孟厭在那邊偷偷記帳。
倆人都覺得自己佔盡了便宜。
等易感期結束,孟厭整個人像顆被榨乾的蔫巴的小白菜,腰杆卻挺直了不少。
畢竟賺得多,帳就欠得少了。
到底年紀小,休整了兩天,小狼崽又能跑能跳,活潑許多。
等養夠了精氣,紀戎帶他去首都第一軍醫院探視腦子不好的蕭警官。
“呃,我把孟獻銬在一棵樹上去找淡水,然後沒撐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到這兒了,他不會還被銬在樹上吧?”
穿著條紋睡衣的蕭遠岱將自己控制不好的狗耳朵壓在黑帽子下,頗有偶像包袱。
他剛清醒過來,沒人跟他說案情,心裡著急。
姚琛澤雖然給蕭遠岱安排了治療,但人忙得沒影,正和他爹的部下鬥得難舍難分。
這人果然是追孟獻去了。
紀戎感到好笑,問:“你還記得是哪棵樹嗎?”
蕭遠岱老實搖頭。
紀戎也不逗人了,回他,“已經被抓住了。”他易感期時沒有外出,卻也在密切關注後續進展。
敬業的蕭警官這才松了口氣。
孟獻也是倒霉,被反剪著手銬在樹上,銬他的人先暈了,留他一個人在荒郊野嶺動彈不得,被找到的時候已經脫水,半條命都沒了,也是靠著A級alpha體內的精神力自救機制續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