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妖神那麽厲害,她出過妖族嗎?”白玉反問道。
【系統有些氣餒道:沒有。】
“這不得了……妖族不知用什麽手段禁錮住了火靈的自由。”
【系統:照目前情況看, 你也是妖族, 而且極有可能是妖王。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嗎?】
白玉摸摸鼻子, 道:“我不是。暗無聲說殼子在妖族一點也不受寵, 沒準是被陷害傾軋致死, 最後還被丟棄荒山。我可不想回去觸霉頭。”
【系統耐心勸解:你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你以為躲得了嗎?更何況幽篁的野心一看便是要吸收五行本源靈力,毀滅世界。他要知道你是妖王,你覺得他會如何想?】
自然如同暗無聲那般,以為自己圖謀不軌,對他不利。
白玉陷入沉思。
——
佛門九蓮山。
外人稱呼佛門屬地為九蓮山,佛門弟子向來稱為「九蓮佛台」。
只因這山造型異常獨特,宛若節節升高的枝條,從低到高,每一節旁生出蓮花形狀的山台,足有小型宗門大小,可容納數百人。
九蓮佛台就像開出的九朵蓮花,聳入雲尖,蔚為壯觀。整個佛台設有結界,靈力充裕,有獨屬於佛家的幽靜,使人心平氣和。
幽篁化身為普通劍修,跟在寧玨身後,遞過帖子,跟隨引路僧人直通第八蓮台。
第八蓮台是佛門的大殿所在,第九蓮台為禁地,不可入內。
真元掌門身形高大,長相粗魯,頗具武僧氣質,不過其樂善好施之名享譽四族,在民間也頗有威望。
寧玨向真元說明來由,道:“母蠱之禍乃是我門大罪過,理該我門自行處理。然而小輩實在無能為力,故來懇請大師相助。大師於醫藥方面頗有建樹,不知有什麽化解之法?我代表四千弟子感謝大師大恩大德。”
蠱蟲醜聞足以摧毀三千門的聲譽,令其萬劫不複。寧玨能夠摒棄名譽,前來懇求幫助。
真元對這個微弱的藥修頓時高看幾分,口念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本僧當竭盡全力……隻從未聽說過這等蠱蟲,容本僧好好想想化解之法。”
見真元一口應下,寧玨長舒一口氣:“有勞尊者。”
幽篁觀真元長相雖粗魯,眼神卻清澈,氣質頗像淡泊名利的世外高僧。簡而言之,不像壞人。
想起五行靈源的重要性,為了滿門生機,即便違背本心,大師或許也會違背良心,行之吧。
兩人在九蓮佛山住下。
入夜後,幽篁悄然來到第九蓮台,尋找柷蓮。巡遍整座蓮台,才在荒涼的懸崖角落發現柷蓮。
他佇立在懸崖一角,颯颯烈風吹得衣角翻飛,淡淡的月光灑在身上,即便著褐色僧袍,也難掩其清洌出塵的氣質,像明月,似白玉。
柷蓮回頭看向幽篁,道:“莫要向前,此處乃是佛門的思過崖。進入結界再想出去,可麻煩了。”
幽篁張狂一笑,徑直穿過結界,走至柷蓮身側,問道:“本尊以為佛子的心古井無波,今日瞧著頗有些愁緒。”
“魔尊,你愛過人嗎?”柷蓮忽而問道。
幽篁被嚇一跳,腦海裡一閃而過白玉的笑顏,沉聲道:“何出此言?”
“我愛過一個人,燦若春花,明豔無雙。”
柷蓮睫毛微垂,漆黑如墨的眸流露出極濃的哀傷,“可惜,她死了。她死時,我正在這裡,妄想她的到來,妄想佛門能諒解我的罪過,許我同她遠走高飛。”
“太可笑了,我竟然妄想著能離開。”
柷蓮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苦笑,出塵的氣質突然染上人間情愛,如墜入人間的仙子,格外動人。
柷蓮笑道:“你不是想毀滅修真界嗎?不是想取我的靈力?我雙手奉上。”
幽篁微愣,終於明白:上一世柷蓮甘願奉上靈力,或許不是因為他想度他,而是不想活下去,甚至於期望他毀滅修真界。
“現在我並不想取你靈力。”
幽篁淡淡開口,“如果存了離開佛門的心思,最好現在就離開,否則性命堪憂。”
“謝謝你的忠告。”
柷蓮不在意地笑笑,展開手心,一朵盛開的白蓮安靜躺著,“這是我本體蓮花的一部分,裡面蘊含著我三分之一的本源靈力,送給你。這朵蓮花可以隨時召喚出我,全部的木靈源皆可為你所用。”
幽篁不解:“你為何如此做?”
“大抵同帝姬無差吧,厭惡極了這修真界,不想再看見它。”
柷蓮說罷,消失不見,隻留一朵白蓮飄落在幽篁的手心。
——
翌日,真元拿出一瓶藥丸:“貧僧思忖整宿,終得了個辦法,隻過於狠毒。藥瓶裡裝著的是四族最至毒之物,用深淵烏章魚的墨汁所做。此墨汁的毒素不僅侵入身體,更能浸潤靈魂,叫人魂飛魄散。只要人服下毒藥,再被母蠱吞噬,就有機會將其殺死。這樣也不死的話,世間再沒有東西能致母蠱於死地。”
寧玨吞咽唾沫,接過藥瓶,堅定道:“多謝大師。以幾人之性命換四千人性命,值得。”
幽篁突然出聲道:“大師與海族交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