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說……男人正是那個下落不明的滅世者?”白玉內心驚濤駭浪,欲哭無淚,“我的運氣真好到家了。”
【系統調侃道:反派大佬的甜心萌寵,爽不爽?】
爽?逃才對。
正如阿姐所說,幽篁這出場配置妥妥一反派大佬,還是死無葬身之地的那種。
幽篁正在閉目修煉。
剛才撞擊出一條狹窄的門縫,後爪小心翼翼地往後撂,門縫大了,吱呀一聲在安靜的房間尤為響亮。
幽篁睜開眼,揶揄地看著小家夥:“知道犯錯,想逃?”
頭搖成了撥浪鼓,毛臉寫滿“弱小可憐又無助。”
幽篁招了招手,白玉哪敢怠慢,飛也似的跳到床上,伸出毛爪,試探性地攀上膝蓋。
見大佬神色輕松,扭著屁股,跳到膝上,乖巧地趴臥。
輕輕撓著狗崽的下巴,幽篁寵溺道:“魔石萬一發作,你的狗命只能我來保,懂嗎?”
白玉偷偷翻了個白眼,面上哼唧哼唧地舔了舔幽篁的指尖。咬死你,咬死你。
幽篁喚出夕照劍,藍色劍柄中間鑲嵌著流光溢彩的黑珍珠,那是芥子空間,藏著父母留給他的丹藥靈石。
從中取出一粒黑丸,鉗住狗子的下巴,強硬地喂下去。
幽篁淡淡道:“毒蠱丹。每三月毒發一次,中毒的狗子會七竅流血,筋脈盡斷而亡,死相異常恐怖。”
狗子的粉耳豎得直挺,圓溜溜的眼睛露出生無可戀的絕望表情。
幽篁愉悅地笑出聲:“亂吃東西的小小懲罰而已。我會定時喂你解藥,記住,若敢背棄我,你的狗命隨時不保。”
白玉瑟瑟發抖,大壞蛋。
【系統:崽,他騙小孩呢。他喂你吃的是凝魂保命丹,可抵禦三次對神魂的致命攻擊。其珍貴程度放在門派裡,能當鎮派之寶了。喂給你這條狗子,浪費了。】
白玉睫毛忽閃,疑惑地看向陰鬱冷笑的幽篁。
他為何這麽做?在幽篁看來,自己不過是條有點靈性的狗子罷了……他為何舍棄珍貴的丹藥去保護狗的靈魂?
或許,幽篁擔心自己被奪舍後,魔石利用這副身軀來偷襲他。
這似乎是最恰當的理由。
但是,幽篁不需要撒謊來嚇唬他啊,沒道理。
幽篁繼續冷然:“小東西知道怕了?”
白玉突然覺得對方陰鬱冷厲的臉也沒那麽嚇人,眼白一翻,懶得搭理他。
和狗子也能演得這麽開心,多多少少有點大病。
小家夥剛剛的眼神什麽意思?鄙夷?嘲諷?
幽篁摸摸下巴,暗忖,狗子定是嚇傻了。
第9章 魔界風雲
誰讓他叫我「小白」,我可記仇著呢。
教育過狗子後,幽篁確信愚蠢的小東西不會亂跑,便吩咐客棧小二定時送菜放到門口,叮囑狗子按時吃飯。
他布好結界,專心結丹。
幽篁入定,身體散發淡淡的金光,長密的睫毛上碎光跳動,俊美的容顏像蒙了層濾鏡,寧靜柔和。
說他是菩薩,都不為過。白玉一時看呆了。
【系統:嘖,食色性也。】
白玉突地面色一紅,余光瞥見幽篁的金邊袖口,亮起爪子,勾了勾金線。
掩飾似的說道:“阿姐,這好像是真的金線,不是黃色的絲線誒。要不我把金線全拆下來,換幾兩銀子跑路唄。”
【系統無語:你現在是狗子,不是人。給你銀子有什麽用?外面全都是魔人,一出去不得燉了做狗肉火鍋。】
也對。幽篁沒事喜歡恐嚇他,但沒有把他燉肉的打算。當務之急先修煉築基,幻化成人。
他靠著幽篁蹲坐,借溢出的靈氣,醉醺醺地修煉。
一人一狐歲月靜好,不知外面鬧翻了天。
聖地莫名被毀,魔尊侵陵震怒,下達誅殺令:凡魔界內發現可疑之人,必須捉拿,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敬幽府內,魔使喋喋不休訴說侵陵的指令,魔將孤蓬隻冷眼相對,默不作聲。
魔使被他輕蔑的態度激怒,嚷道:“孤蓬,你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魔界聖地關乎到我族生存大計,魔尊有令務必要捉拿罪魁禍首。”
孤蓬抿口茶水,陰陽怪氣道:“聖地千年無虞,侵陵登位不過十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呐。”
魔使:“孤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辱魔尊。”
“背信棄義之徒,枉你一口一個「魔尊」叫的親熱。褚柘啊楮柘,當年如果不是幽淵魔尊救下你,你何來現在的風光?
幾百年,魔尊教導你幾百年。他剛殯天,你便對著侵陵俯首稱臣。你又有何臉面來此說教?”
孤蓬抬手將茶盞砸向楮柘,眸底盡是殺意。
楮柘不避不躲,茶水潑了他滿身,沉聲道:“幽淵魔尊既死,魔界不能一日無主。無論你怎麽說,我隻想守護好魔界。”
孤蓬甩袖送客:“告訴侵陵,我從不受他的旨意。毀壞聖地之人,即便我找到,也不會交給他。”
“十年前,人魔大戰我們已經損失不少高手。你再生事端,魔族必然落後人族,到時……”楮柘還要再勸說,下人匆匆來報。
孤蓬不耐地將楮柘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