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悠著點。”幽篁無奈道。
卻見白玉出手乾淨利落,動作有力,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撂倒大半。
幽篁頗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還是隻凶狐狸。
白玉驕傲地叉腰。
幽篁眼神溫柔,心想是隻驕傲美麗又會騙人的凶狐狸。
兩人玩到夜幕降臨,吃了兩碗野混沌,這才返回魔宮。
行至寢殿門口,白玉眼神看向別處,聲若蚊呐:“我想你抱著我睡。”
第44章 嫌隙
我不愛你。
沐浴過後, 狐狸鑽進幽篁的懷裡,鼻尖充斥著尾鳶花淡雅的清香,醺醺然令人沉醉。
幽篁的呼吸聲吹拂耳廓, 癢癢的。
幽篁呼吸平穩,似乎完全沒察覺到自己的用意。白玉不安分地撲騰,結果換來壓抑的訓斥聲:“好好睡覺。”
這還不夠明顯嗎?白玉泄氣。
他的臉頰恰好抵在幽篁的胸膛,微微抬起頭, 想要與幽篁說幾句調情的話, 烘托烘托氛圍,卻不小心擦過突出的喉結。
白玉瞬間天旋地轉,幽篁雙臂支撐在白玉頭的兩側, 定定看他,眼睛竄起兩朵赤金的火焰, 灼熱得令白玉喘不過氣。
幽篁壓抑著滾燙的呼吸,低聲道:“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為了不滅世,勾引到這等地步。
幽篁心底燃起濃濃的憤怒之火,火焰沿著經脈不斷灼燒身體,血液沸騰, 滿含欲望。
之前推拒與他的婚約, 如今這般格外大膽。
幽篁想知道:白玉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
他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心生憐惜。
雙臂攀上幽篁的脖頸, 白玉濕漉漉的眼神表達的含義不言而喻。
……
翌日,幽篁輕輕觸碰白玉的面頰。
小狐狸臉都哭腫了一圈。哭得狠最多咬他兩下……乖巧的、任他欺負的狐狸……
幽篁想此昨夜, 心底軟成雲彩, 泛著霞光。
甚至閃過「要不就放棄滅世」的念頭, 但念頭一瞬而散, 幽篁甚至沒有察覺。
滅世成了一種執念, 幽篁定要毀滅人世的靈氣。
他認為靈氣是罪惡的源泉。沒有靈氣,各大門派便不會相互傾軋,不會發生那麽多肮髒的事情。
白玉睜開眼,恰巧望進溫柔似水的赤金眸裡,頓時羞赧到不行。
“你太過分了!”
白玉啞著嗓子控訴,濕漉泛紅的眼睛如同紅紅的小兔子眼。
幽篁不覺吞咽喉嚨,低聲道:“抱歉。”
“下次不能這樣!”
白玉嘟囔道,“虧的我天賦異稟……”
他話音未盡,嘴巴便被大掌捂得嚴嚴實實。
幽篁面色通紅要燒著一般,低聲道:“乖,別說。”
小狐狸到底知不知道說的話多誘人?再勾引他,他怕欺負得某人再次泣不成聲。
——
魔尊慣常冷著一張臉,駭人得緊。
近幾日面如春風皎月,讓魔宮眾人驚詫不已。
很快,白玉被寵幸的消息,如雪花似的飄入每個魔宮人的耳中。
巫勻一回到魔宮,便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他心下大驚,尊主前些日子派他打聽白玉的真實身份,剛查明信息,正要稟告,卻聽到這檔子事。
巫勻不敢怠慢,第一時間面見尊主。
此時,魔尊正與白玉在湖心亭釣魚。
湖心亭本沒有魚,某隻狐狸突發奇想釣魚,幽篁命人連夜從北極寒水捕來幾千條銀寒魚,放生湖裡。
這種魚通體瑩白,魚形流暢,漂亮又肥大,味道也鮮美。無論是釣還是吃,都是極佳的選擇。
魔界終年冰雪,湖心亭結了厚重的冰。
幽篁用一萬靈石結成法陣,讓湖水保持冰冷同時,湖面卻不結一絲冰。
一群群銀寒魚從碧璽湖水躍跳而起,陽光下波光粼粼,霎時好看。
當然,這些白玉不得而知。只要不悶在寢殿,哪怕在湖心亭裡乾坐著看魚也很開心。
幽篁老僧坐定半天,魚兒不曾咬鉤。
白玉嘲笑道:“你凶神惡煞的,魚兒都不咬你的餌。堂堂魔尊大人,怕是今天要空杆咯。”
幽篁抿了抿唇,氣定神閑道:“不一定。”
袖下的手悄悄結印,一線金光趁眾人不注意,悄摸摸順著亭台石縫爬入湖裡,驅使著銀寒魚咬餌。
“哇!魚漂動了!魚上鉤了!”
白玉瞧見幽篁的魚漂上下浮動,定是魚兒咬鉤,急忙催促幽篁起杆。
幽篁撣撣衣袍,不緊不慢地收杆,一條足有十多斤的肥碩魚兒掙扎著被拉出水面。
白玉拿網將魚撈到水桶,衝幽篁豎起大拇指:“真厲害。”
幽篁淡定一笑,深藏功與名。
魔侍前來稟告,巫勻求見。
幽篁看向白玉,他正在戳弄大魚,嘴裡念叨著「紅燒不錯,麻辣也行」。
幽篁無奈搖頭,道:“小白,有急事要我處理,我一會兒回來。”
白玉揮揮手,示意他早去早回。
大殿內,巫勻等候多時。
“稟告魔尊,屬下已查明白玉的身份。他乃是妖界失蹤的妖王,繼位五年,年齡一百八十九歲,失蹤前的修為在金丹初期,聽說是用靈物堆起來的,在妖界名聲不好,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