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委屈,你倒先委屈起來了。”虞先生哼笑道。
寧星阮抬頭看著他,見他臉上帶著笑意,剛剛的疏離仿佛幻覺一樣不留絲毫痕跡,他抽抽鼻子道:“我沒有。”
“沒有啊,讓我看看,這可憐巴巴的樣子。”說著虞先生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認真嚴肅的打量著他,幾秒後低頭輕輕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吻。
寧星阮瞬間亂了心緒,剛剛那點莫名的情緒瞬間化成了酸甜的味道。
他心情平複下來,別扭勁兒過了,才發現自己剛剛好像是在使小性子?
……
深吸一口氣,把腦袋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去,他看著虞先生十分認真道:“我過幾天就要回去,快要畢業答辯了,要等六月份拿畢業證,之後七月份去公司報道。中間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如果沒事的話,我可以過來找你……嗎?”
話說到最後他不確定地拐了個彎兒。
虞先生靜靜聽他說完,然後輕笑一聲問道:“為什麽要過來找我?”
寧星阮覺得他明知故問,抿著唇沒有回答。
“回答我,隻認識了幾天的朋友,值得這麽惦記嗎?”
寧星阮聽了這話一時間愣了,不解地看著他,朋友?開玩笑嗎?
虞先生是這樣想的,那、那些事算什麽?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從頭冷到腳。
這樣一個人……
寧星阮忽然覺得此時自己無比的冷靜,好像沒什麽別的情緒,除了有點冷?
他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我並不覺得擁抱、親吻這種行為是可以發生在朋友之間,如果你是這麽想,那可能我們不適合做朋友。”
“是我的錯。”他聽見虞先生道,緊接著就被用力抱進懷裡,剛想掙扎,就聽沙啞的聲音貼在耳邊,“我有病,說這種話出來該打,你可以罰我,可以生我的氣。”
“我沒把你當朋友,只是……隻認識了幾天就要走,你們年輕人的世界那麽大,我又有什麽呢,一個有病的怪人……”
“我就是想聽你親口承認我們的關系,怕你一走就把我忘乾淨了。”
“你是真的有病。”寧星阮狠狠咬在他肩上等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在發抖,大口呼吸著等情緒平複,他才掙脫開來,只是看著看到了虞先生的臉,寧星阮又有些泄氣。
他微紅著眼眶,仿佛被人拋棄了一樣眼神哀傷,帶著祈求的神色看過來,在這張臉的加持下,讓人瞬間沒了脾氣。
寧星阮無奈又有些憋屈,他咬牙道:“以後好好說話。”
“對不起,你想如何罰我,我都接受,還有上次的……”
上次被硬抱到床上的,可以一起算。
寧星阮深吸口氣,這人現在和初見時的那個清冷的虞先生簡直判若兩人,而且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性格了,他有些無奈,隻一句話的誤會,還能怎麽樣。
“那你說,我們是什麽關系?”他反問道。
虞先生目光眷戀地看著他:“我隻當你是心上人,我知道你也如此。”
“哦。”寧星阮不鹹不淡應道。
“所以我會惦念你,時時刻刻。”他柔聲道。
寧星阮歎氣。
真是……磨人。
情緒極端起落,他也沒了脾氣,虞先生把人包在懷裡吻著他的發頂,仍然輕聲說著完全和他人設不相符的情話。
直到門口傳來聲響,他們才分開,各自坐好,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寧平陽樂呵呵地擺好買來的熟食,拿了三個酒杯,把自己面前的倒滿,寧星阮和虞先生面前的則稍稍倒了一點。
寧星阮見狀這才收回視線。
寧平陽也不勸酒,隻自己喝的痛快,虞先生隻稍稍抿了兩口,寧星阮見狀也好奇地跟著喝了一口。
辛辣的酒水入口,他頓時臉通紅,沒多大會兒便有些暈乎乎了。
一頓飯不知何時結束的,寧星阮被虞先生扶著起身,對叔叔笑了兩聲,就聽二人在討論自己的去留。
他聽見虞先生道:“村裡總有人想找他的麻煩,還是山上比較安全,我會照顧好他的,您覺得呢?”
寧平陽本想著沒什麽事,寧星阮也該回家住了,哪有一直麻煩人家的道理。然而看著虞先生的眼睛,他忽然覺得虞先生說的很有道理。
“那、那就麻煩您啦,多謝,多謝!”他大著舌頭道。
寧星阮晃了晃頭,覺得很熱,便伸手扯了扯領子,大片白皙暴露在空氣中,他搖搖晃晃朝著臥室走去,邊走邊道:“這是我的房間,睡這裡。”
虞先生把人扶好任由他走進去,環顧這間熟悉的房間,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看了一眼堂屋裡半醉的寧平陽,房間門慢慢關上了。
抱著亂動的醉鬼,他手指輕輕挑開衣領,手指下皮膚細嫩的觸感讓他眸色變深。
醉鬼不悅地打掉他的手:“不許碰。”
“我偏要碰,你說,我是誰?”
寧星阮聽見這話,努力睜開眼睛,笑了,然後小聲道:“你是虞先生。”
“虞先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