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看你上個有蛋紋誒,我以為是雄崽。”
“我也以為…”
“…”
【261】
可能是白天的時候和那些雄子們討論得太或許激烈,又或者孟亦舟腦子裡一直想著這件事。所以晚上的時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睡著以後他做了一個夢。
他先是夢到拉斐爾回來了,然後夢到他帶著好多好多顆蛋一起回來了,他說舟你看,這都是你的。
那一顆顆蛋他數都數不過來。
夢裡時間都是扭曲的,孟亦舟隻記得他看到了好多好多好多蛋,還有天上掉下來的,一個個都匯聚到孟亦舟身邊,幾乎把他整個身子都淹沒了。
“我不行啊,這太多了…太多了,”
夢裡的孟亦舟一直喊,
他都喘不過來氣了。
“太多了,真的,我忙過不來的。”
然後一轉眼那些蟲崽又一個個破殼,
一聲一聲喊他雄父,叫他papa。
等孟亦舟醒來才發現,他之所以喘不過來氣,因為希爾安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他抱得緊緊的,手腿壓在他身上,他當然喘不過氣。
他默默把睡得正香的罪魁禍首的手拿開了。
等下就給拉斐爾發消息,
還是少生點吧。
【262】
前一天希爾安還真留下來了,那會兒在送走了其他雄子以後,他掛在他身上。就這樣晚上他們一起換了睡衣,孟亦舟陪著他一起睡的客房,
夢是被一聲叮咚聲吵醒的,一般消息是屏蔽的,除非是好友的。他睜眼看了下,嗯還真是拉斐爾的。
在昨天的討論裡那幾個小雄子幾乎把所有關於孵蛋包括後面帶孩子事情都講了個遍,他心裡也算有了一個大概流程。
睡覺之前突然反應過來,他好像都還沒問拉斐爾那是不是真的,問他是不是真的懷蛋了。
因為當時那個報道說的也只是疑似。
畢竟能夠讓雌蟲出現那樣反應的其實也不只有懷蛋才有,也會有別的原因也會出現。
例如一個雌蟲已經習慣某個雄蟲的信息素後,會對這個雄蟲產生一定程度的上癮,然後突然和那個雄蟲分開,就會有這樣的反應。
被迫和雄蟲分開的話,就會非常的不適應,會表現得比平時更加焦慮,這樣也被稱為一種戒斷反應,和懷蛋的反應也是有一定相似的。
這種戒斷反應也不是每個雌蟲都會有,本身就會有很多其他因素的影響,因此充滿了不確定性。
但可以肯定一點是,這個雌蟲越喜歡那個雄蟲,分開後的戒斷反應就會越嚴重。有反應嚴重的雌蟲,也就會有那種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雌蟲。
但大部分猜測還是更加傾向於拉斐爾上將懷蛋,主要還是因為他們想看,反正就前一天看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開始壓他這次會懷幾個,以及會不會有雄崽。
——啊上次生雄崽是什麽時候來著?
——忘了,好像大半年了吧,再這樣下去,我看今年雌雄的蟲口比例啊,還得往下跌啊…
——破一萬比一了嗎?
——我記得好像破了。
【263】
他們上一次通話還是前一天的早晨。
孟亦舟輕手輕腳下床,去外界接的通話。
剛接上,一眼注意到拉斐爾眼下的青黑,他好像睡覺不怎麽好,所以給他的感覺很疲憊,但看了看,沒受什麽傷,都還是完好的。
“…啊你怎了。”
對面的軍雌的嗓音通過耳麥傳到耳道時多了幾分沙啞,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孟亦舟,其實也就幾天沒見吧,但感覺好像很久很久沒見一樣。
“想你。”他又重複了一遍,“真的好想乖乖。”
在孟亦舟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總覺得這裡的全息投影非常真實,覺得它和現實幾乎別無二致。
還記得第一次和希爾安通話時,他也覺得這簡直就像面對面交流一樣,太真了,但現在又覺得不像了。
全息投影畢竟只是投影,哪怕感覺是面對面但那不是。它沒有拉斐爾的心跳,沒有拉斐爾的呼吸,更沒有拉斐爾的溫度。
就像一朵假花,再怎麽像也不是真花。
而且他們真的曾經擁抱過親吻過,自然是怎麽看怎麽假。
他們聊了許多,從結婚以後就整天粘在一起,突然間分別一下,其實不僅不會對彼此的感情有什麽冷淡,反而更加發現對方的重要性。
軍雌說他很想他,眼裡的思念濃稠得幾乎化不開,他說完以後又問孟亦舟,“乖寶有想我嗎?”
“我…也有一點想你。”小雄子對著他比了小半個指甲蓋的大小,他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他說,“一點點,就這麽一點點想你。”
軍雌被他那個動作逗笑,眉目間的疲憊似乎都被衝淡了不少。他溫聲道,“嗯嗯,那也足夠了。”
他們說著說著,拉斐爾那邊有誰找他。
進來的軍雌似乎就是之前他們結婚時和拉斐爾打啞謎的那個,“誒!拉斐爾你——”
剛起了一個話頭,又生生止住,在看到他在和那個黑發小雄子通話後,他推門的手停住半秒,在拉斐爾的眼色示意中緩緩給他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