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不平的手感,顏色也比周圍的皮膚略深些,如果當時位置再歪一點,或者再深一點,眼睛就沒了。
“會……疼嗎?”
男人不假思索:“不疼。”
其實當時是很疼的。
拉斐爾那時候實在是年少氣盛,又因為晉升而春風得意,自信到膨脹,戰前不聽勸,又在戰場上分神吃了虧,於是有了這道深刻的教訓。
對方武器上含有毒素讓他傷口自愈不了,所以他的那道疤痕將會一直存在,一輩子跟著他。
他當時的戰友說這也太可惜了,臉這樣了,那以後雄子們估計更不會選他了,這樣就算以後有了優先匹配權估計也還是很難…
可他覺得還好,它能作為一個提醒著他的證據。
那次的失誤並不沒有對他們隊造成太大的損失。
拉斐爾的戰友為他歎息,拉斐爾的上部震怒於他的失誤,拉斐爾本人被罰得很重,還作為一個反面教材在新入隊的軍雌裡傳頌至今。
而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很多年了,拉斐爾不記得當時的疼痛,但還記得當時上部質問他為什麽分神,他無法說出理由,沉默認罰。
因為什麽呢?他總不能說恍惚間在那個亂糟糟的,四處都是屍山血海的戰場……看到了一隻幼年的小雄子吧。
“你通訊器那個好像在亮誒,要不要看看?”
孟亦舟看到拉斐爾手腕內側閃爍不停的“消息提示”。
拉斐爾想:
其實也算一種提示吧。
他的心動提示……
第11章
【51】
拉斐爾和他心心念念的舟殿下坐在同一個長椅上,一開始他們中間還隔著一點距離,但因為剛剛的動作,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縮短了不少。
獨屬於孟亦舟的特有氣息撲面而來。
雌蟲對氣味可是很敏銳的。
“殿下……”高大的男人喉結微動,“您……”
情況和他們第一次見面很像,幾乎有著異曲同工之效。孟亦舟那幾條毛絨絨的精神顯態正一點點纏在他的小腿上,眼看著它還有向上攀.爬的意思。
拉斐爾那時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
包括現在也是,拉斐爾本不該這樣輕易被挑.撥,他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他的發.熱.期快到?臨近的那幾天總是會比平時更加失.控
如果他今天就這樣,那麽明天估計會更容易。
真要讓他推掉明天的會面,拉斐爾更加不願意,那麽只有一個辦法了,他可以服用一些藥物強.製乾預,雖然在一定時間會有一些不良反應,但是對他來說還好。
他是真的不想在小雄子面前醜.態.百.出。
“抱歉……抱歉……”
然而最先說抱歉的是孟亦舟。
他之前去精神科室做過一次引導,科室的那些醫生還誇他很配合來著,所以孟亦舟能模糊“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線”…
也能看到拉斐爾身上的異常波動,
可能因為不是雄蟲的關系,所以孟亦舟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和他自己差不多的的“觸手”。
他只是感覺到拉斐爾身上氣味濃淡,感覺到自己那的“線”在接觸到拉斐爾時,後者身上瞬間濃鬱到張牙舞爪的“氣味”。
“我,我現在還不是很會控制……”
“沒事。”
拉斐爾現在還能夠控制自己不順從本能去撲.倒小雄子那都是因為過去那些對自己的“刻苦加練”,明明以前的耐力也沒有這樣差勁啊。
他不停在心裡告誡自己,
要克制一點,要克制一點,不能嚇到他。
即使這樣,聲音聽上去帶上了些許的沙啞。
“別怕……”
雖然那天孟亦舟成功把自己的“線”收了回來,但後面氣氛怎麽都感覺有點不一樣了。
剛好天色也晚了,拉斐爾和他告別的時候,晚霞特別好看,夕陽下男人原本堅毅的臉龐柔和得不像話,對方眼裡那濃稠到化不開的情感幾乎把孟亦舟淹沒。
那裡明晃晃寫著:
一秒都不想和他分開。
【52】
晚上孟亦舟捂著自己的臉,在大腦裡一遍又一遍的複盤一次白天的場景,放大自己的每一個細節,整理一天都發生了什麽……
最後拉斐爾問他,“殿下明天會願意和我見面嗎?”孟亦舟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說:“我是很守信的,只要我答應過誰,就不會放鴿子,而且我也最討厭不守信的人。”
過後越是回想越覺得自己莫是個傻子吧。
因為這樣,遊戲裡還失誤了幾次。
“你說…明天……到底協會到底會讓我們幹嘛啊,”
希爾安遊戲裡的並沒有捏臉,直接用他的本來面目,他這樣做是因為對自己的容貌極為自信,孟亦舟用自己的臉則是因為懶得捏臉,遊戲裡也一直穿戴著一件帶有兜帽的鬥篷遮住大半的臉。
“這…我…我不知道啊,我也沒經歷過。”
他們打的是一個日常副本,難度不高,不然也不能一邊閑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釋放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