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中會有一個npc讓選一個正確的路,其中五條只有一條是正確的,其他四條通往的都是高等級的怪,孟亦舟第一次玩的時候就選錯了,他問希爾安他也是。
他先詢問他要走哪一條,心裡想著假如他選錯了,他就直接告訴他正確答案,或者陪他一起打怪,然後再和他說自己當時選的哪個…
結果拉斐爾並沒有盲選,他先是在五個入口處分別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沒有一點猶豫選擇了正確那條。
“啊?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呀。”
“泥土的濕度,氣味,嗯還有這個。”拉斐爾指了指那邊的植物,“我猜第一個入口進去應該是一片沼澤地…”
拉斐爾猜的不錯。
為了給玩家造成迷惑,五個方向的入口幾乎一模一樣,而且進入以後他也用不了精神力,所以他一直以為這是一個靠運氣猜的選項呢。
現在才知道不是。
孟亦舟一時有些沮喪,他當然選了很久,靠著一種對危險的直覺選了第一條,最後知道他選的已經是等級最低的一個怪了。
希爾安還誇他運氣好呢。
“我當時還猶豫了那麽久,結果還是沒選對。”孟亦舟歎了口氣,“果然啊,還是得看天賦,我果然做什麽都不行。”
拉斐爾的聲音很平穩,他不疾不徐道:
“殿下這樣想,就想錯了。”
“我本來就比殿下大出那麽多,況且這樣基本勘察本就是我訓練項目的其中之一而已,這算不得什麽。殿下又沒有經歷過專業訓練,還能從五個當中選到難度最低的那個,已經是很厲害了呀。”
說著還抬手輕輕揉了揉孟亦舟的頭以示安慰,他並沒有刻意的用或許虛假的詞匯誇讚他,或者無腦吹捧他,而是清楚的講事實講依據。
“不是光這個吧……”
“有負面情緒也是很正常的,殿下要正確的看待它…”
孟亦舟說不出那時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
他曾經因為失眠問題找過心理醫生,面對他們時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可這時候面對拉斐爾,他又好像有許多話想說。
孟亦舟默默把兜帽放下來,反正拉斐爾又不是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又自以為不著痕跡的偷瞄了眼拉斐爾的手。
“嗯?”
沒想到一下就被發現了。
拉斐爾倒沒說什麽,他很自然的拉起孟亦舟的手。“走吧。”
遊戲的感知系統做的太逼真了,哪怕孟亦舟隻保留了百分之五十的觸覺系統,拉斐爾手心的溫度還是如實的傳遞到他的手心。
拉斐爾的手的確比孟亦舟的大出好多。
好奇怪,明明只是被同性牽個手而已,為什麽手心會有汗液……對於這個問題,孟亦舟想了會兒,決定把它把一切都歸結於他被這個世界同化了。
再後面他們連續一起打了幾個難度不高的副本,期間他的好友列表希爾安上線了一會兒,他直奔他而來,到了才發現旁邊的拉斐爾。
除了對他身邊那個阿莫斯以外,希爾安對其他雌蟲的態度不是特別好,也就是看在孟亦舟的份上,尷尬的應付了兩句就離開了。
扔下一句‘不要欺負舟’就走了,沒多久又專門給孟亦舟發了私信說不打擾他們了,讓他好好玩。
“………”
拉斐爾這樣一個自律到可怕的軍雌願意陪孟亦舟玩他平時不怎麽玩的遊戲,但他卻不會允許孟亦舟熬夜太晚,差不多在十一點半的時候,他開始提醒可以休息了。
他一條條說熬夜的諸多壞處,末尾他說。
“白天再陪殿下玩,好不好?”
沒有了兜帽的隔離,拉斐爾的手心的溫度從頭皮一路滲進頭皮,孟亦舟特別喜歡這種恰恰好好的溫度,雖然他以前都是要玩到凌晨的,
但是…
“……好。”
可能是因為一起玩過遊戲的過渡,這次躺著倒沒有之前那樣開始尷尬。而且……孟亦舟自己沒注意到,他和拉斐爾之間距離在悄無聲息的拉近。
那個夜晚……他一夜無夢。
【78】
呼吸綿長……是睡著了。
拉斐爾的目光肆無忌憚的盯著孟亦舟恬靜的睡顏,他手下的動作也沒停,依舊隔著衣服輕撫他的脊背,小殿下微微弓著身子,一個蜷縮的姿勢睡他臂彎。
其實壓根沒蟲相信拉斐爾曾經那些夢是真實發生的,連拉斐爾他自己都不相信,畢竟的確會有一些雌蟲在覺醒後的確會經常做不可言說的夢。
但拉斐爾的夢沒有一絲絲不可言說的成分。
瘦巴巴的小崽子抱著自己的膝蓋,一言不發垂著腦袋,可憐巴巴的蹲在那裡等他的父母來接他。
第一次做夢時拉斐爾還很驚訝,因為夢裡的環境特別落後,也可能是因為在夢裡,他沒有聞到其他蟲身上的氣味,甚至都無法分辨他們的性別。
只有那個小孩身上氣味很清晰,幼年雄蟲。
拉斐爾蹲下來和他打招呼,小家夥根本不理他,拉斐爾說什麽都不理,自顧自沉浸在他的小世界裡。
那時候天上又開始落雨,雨點子是越來越密,小家夥也沒有任何一點想要躲雨的意思,他就那麽固執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動不動,在那個老舊建築下等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