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驟然衝向一副畫作,他一把扯下白布,將面孔緊緊貼在畫上:“我想要這幅畫,她太美了,我愛她,我要讓她屬於我!”
畫上的女人正是紅得發紫的國際知名女星,倪天美。
倪天美有華國第一xing感天后之稱,本就美麗妖嬈,此時畫布上的出現眼睛的女人竟比倪天美本人更為美豔。
畫中美人紅唇如火,含笑的唇瓣飽滿的像待采摘的櫻桃。
“我也要!這幅畫多值錢啊,它一定就是值幾千萬的那一幅!只要有了它,我就發財了!我就有錢娶個漂亮媳婦了!”
又一個男人直接把靠自己最近的那幅畫拽下來,抱入懷中。
越來越多的人發瘋了一般抱住一幅幅畫,他們每一個都有喜歡的畫作,有看上同一副畫的人甚至當場廝打起來。
許遜一把推開拽住他的女生,躲在了牆角。
他徹底看清了,短短一下午,明明沒有畫家動筆,但現在每一副畫上都有一雙靈動詭異的眼睛。那些眼睛分明是活著的,此時閃著幽光死死地盯著房間裡所有的人。
人們越瘋狂,畫上的人容顏越妖豔,在打得頭破血流的幾個男人中間,倪天美肖像畫的唇角肉眼可見的上翹起來,笑得魅惑。
甚至,那些畫中有幾幅容貌還和在場監工相似,只是比之真人更年輕,更美麗。
瘋了,這一切都瘋了!
許遜蜷縮在角落,崩潰道:“我要回去,放我回去……你們都醒醒,快逃走啊!”
“別擔心,吃飽了就有力氣抗嚇了。”鄭玄離歎口氣,擋在了許遜前面。
“大師……”許遜唇瓣發抖,他根本不知道這種詭異的情況如何解決,只能寄希望於貌似是高手的鄭玄離。
但要是鄭玄離也被蠱惑了呢?許遜看著氣息冷沉的鄭玄離打了個冷戰。
聽到大師兩個字,所有畫像同時被觸動,它們的眼睛齊刷刷轉了轉,站在一旁的監工們眼睛也轉了轉。
他們全都看向了許遜。
和擋在許遜身邊的人。
“適可而止吧,各位。”一直旁觀的鄭玄離歎息一聲,“你們嚇到正常人了。”
話音未落,所有畫像上的美人眼神就驟然獰厲,一雙雙形態各異但寫滿貪婪和怨恨的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
“我要他們……”
“給我鮮血!”
“我好恨!”
各種嘈雜的聲音從畫像裡齊齊迸發出來,像是百鬼哭嚎,許遜耳朵都要被刺穿了。
窮鬼附身的倒霉蛋許遜哪裡知道畫像還會發出如此恐怖的聲音,本就受到震撼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住這等刺激,白眼一翻,終於被這離奇的一幕嚇暈了過去。
“祭品!”
“食物!”
鬼影呼嘯著從畫像上衝出,眼看就要沒入許遜的身軀。
鄭玄離對魔物都懷著一種能度化就度化的耐心,於是借機循循善誘道:“各位,你們都只是新生的畫影而已,並不是厲鬼,殺無辜者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要你!”畫影複讀機一樣嘶吼道,抬手抓向鄭玄離的心口。
鄭玄離一把打開即將落到自己衣服上的鹹豬手,嫌棄得不行:“你們想要個錘子,你們想要個啥,說不清楚說明你們沒文化,少聽八卦多讀書吧你們!”
被打開的鬼魂憤怒地大吼:“我好恨!”
“恨?你們知道恨字有六種寫法嗎?不,你們不知道,你們隻關心你們自己!”鄭玄離痛心道,拎起畫板把畫影砸扁。
“給我鮮血!”又一隻畫影抱住了鄭玄離的腿。
鄭玄離毫不留情一腳將它踹飛:“要鮮血?你們是半成品畫鬼,又不是吸血鬼,要血幹嘛?搞不清楚自己品種的鬼就別來抱我大腿!”
度化是無法度化的了,這些畫影已經全部魔化,那就只能物理超度了。
畫影被踹飛,倒飛回畫布,啪嘰一聲,像是被碾死的蚊子一樣糊成了一灘汙漬。
“嗷嗷嗷!”
“給我們,把它還給我們!”
被畫像控制的人也都發了狂,搖搖晃晃地圍過來。
“真麻煩。”鄭玄離嘖了一聲,拎過一個倒霉鬼丟到了一旁。
操控畫鬼的幾個人看著在畫鬼和人群中自在穿梭的人,面皮不斷抽搐。
中年人暴跳如雷,氣得像個要撐破肚皮的青蛙:“為什麽他不受影響?還能和畫鬼和畫傀儡打得有來有回?”
不,準確說那個男人以一敵百,照樣碾壓攻擊者。
引著鄭玄離上來的青年哆哆嗦嗦道:“額,那個嚇暈的也沒被魔氣控制。我記得被嚇暈的叫這個白衣服的是大師?”
中年人一巴掌扇向青年:“大師?他是個獵魔人?你是瘋了才會把獵魔人帶上來!”
青年哭喪著臉道:“我又不知道……看他又窮又落魄,嘴上還沾著饅頭屑,顯然是個落魄鬼,我就把他帶了上來。”
“廢物,你們幾個廢物!”中年人眯眼看著鄭玄離片刻,一個毒計忽然浮上心頭。
“魔王冕下降臨在人間需要一個載體,還需要一個新娘誕下新的魔王。本來衛霖應該成為新的魔王載體……可他死了。看那個獵魔人身手不錯,我們不如把魔氣引入他的身體,讓魔王冕下附身到這個可恨的獵魔人身上,再和我們選定的祭品新娘生出新的魔王……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