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鄭玄離也是無奈,他自己都已經忘了這茬了,方才滿面桃色眼神迷離地靠在料理台前的小孔雀卻還沒忘記這茬。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執念啊!
鄭玄離的目光緩緩劃過客廳裡的幾個箱子,暗暗握拳。
看來,是必須得想個法子,讓孔凌霄徹想不起那什麽見鬼的魔力核磁共振了!
兩人又一起做了些吃食,將煮好的生蠔放在桌子上,滿滿的一大盆,火候正好,鮮甜可口。
鄭玄離喜歡生蠔的口感,一個人解決了大部分,孔凌霄則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胸口火辣辣的,他吃飯情不自禁之下眼神就會投放到鄭玄離唇邊,但是等鄭玄離看過來,他又趕緊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低頭吃飯。
鄭玄離看小孔雀如此別扭,也不再戲弄他,隻給孔凌霄夾了最飽滿的幾個生蠔,蘸上蒜泥汁遞到人口邊:“聽說生蠔是什麽男人的加油站,你多加點油。”
孔凌霄就著筷子咬了一口,咽下去後才低頭喝了口茶:“我平素很少吃肉。妖族修煉不能攝取太多雜質,你多吃點,魔力核磁共振的時候你會有持續一周的惡心嘔吐症狀,食欲不好,多吃點,加油。”
“唉,我不用加油都已經一個火星子就能自爆了。”鄭玄離歎氣,孔凌霄這是鐵了心要拆他的馬甲了,這和自爆簡直沒差了,鄭玄離悶悶不樂地又吃了幾個大生蠔。
但是他這話聽到孔凌霄耳朵裡自動變成了另一個意思。
自家戀人開始欲求不滿了。
想到方才廚房裡火星子亂濺的一幕幕,孔凌霄端碗的手抖了抖,眼中劃過什麽,但是沒有說什麽,只是繼續吃青菜。
兩人吃完飯,就去了孔墨和倪天美的片場,查看周圍有沒有桃花仙的影子,想揪出可能被桃花仙控制的傀儡。
此時攝影棚正在拍孔墨和倪天美的對手戲,也就是那場萬眾矚目的船戲。
雖說是船戲,但實則一點都不露骨。場景布置很唯美,孔墨飾演的男主隻衣服前襟敞開,倪天美作為女演員只露出肩膀,肩膀以下穿著抹胸和長裙,遮擋的嚴嚴實實,只是借著場景和男演員的動作,演出那種船戲的曖昧感覺。
而且這不是一場單純的船戲,在劇情中男主在此時遭遇了最慘痛的一次背叛,性張力有之,同時人物的心思詮釋也很重要。
蛇蠍美人初露端倪,從未飾演過女主的倪天美即將和孔墨飆戲,大半工作人員都在圍觀。
鄭玄離和孔凌霄是經由孔青帶進片場的時候,借用的是孔墨公司後輩觀摩的名義,兩人進去就看到兩個熟人。
許遜一臉苦逼的和周有余站在一起,周有余低著頭玩著手機,許遜則盡力遠離周有余,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此時許遜看到走進來的鄭玄離和孔凌霄頓時眼睛一亮。
但兩人隻做不認識他,許遜知道他們是出任務來的,就又蔫了。
孔青正也看到了許遜和周有余,低聲道:“三胎政策放開,倪天美一個助理抓緊時間備孕,懷孕回老家安胎去了。許遜就被安插在了倪天美手下,是實習助理。但是趕巧了,那個誰,周同學,他和倪天美的經紀人小郭是同學,他不是到處兼職嗎,不知怎麽的小郭把他帶來做了助理,現在兩個人都是倪天美的助理,倪天美說送一個給我個當助理,我們都覺得不方便,就回絕了。”
“是挺巧的。”鄭玄離在片場逡巡了一圈。
他的視線落了正在拍攝的攝影棚中央。
攝影棚搭建出了一張大床。一座無比華美的拔步床,四周卻懸著葛布簾幔,簾幔上偏偏又繡著些紅黑的大字,顯得綺麗又詭異。
打光板聚集在拔步床四周,柔亮的燈光照到床上對戲的兩個人身上,一人懶洋洋地臥在粗麻葛布間,削肩皓首,穿著精致的絲綢衣服,濃黑的長發披散著,發間翠環裝飾不少,美人細指如嫩蔥,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遮擋住她面容和大半身體的男人袒露出的胸膛上畫圈圈。
孔墨飾演的被調戲者渾身匪氣,一副落魄草莽的模樣,和華麗美豔的女子仿若在兩個世界,一如那張精致的拔步床和床上葛布簾帳一般,看似格格不入,搭配在一起又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這時片場沒有一點雜音,孔青提示了兩句也不說話,只聽燈光聚集處那兩個人對戲。
女人姿態慵懶,語氣柔媚,使勁渾身解數在引誘身邊的高大漢子,然眼神卻清泠泠的帶著寒意。
那高大漢子被戲弄後身軀緊繃,頗有些神聖不可侵犯,要不是他正緊緊地閉住眼睛,面色赤紅,怕不是以為這是一場美女誘惑柳下惠的戲碼。
漢子一開口,也是情難抑。
“華蕊,你於我生一個孩子吧!你同我的孩子,有你的血脈,也有我的血脈,我便與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從此再也不分離。你做我手中的雀,我也甘做你手中的劍,世上唯有你我兩相好吧!”
漢子說著,倏然睜開眼睛,雙目充血,似是忍得極為難受。
那美人聞言,目中劃過什麽,眸色越愛清冷幽暗,宛如星河中閃過的流星,她輕柔一笑,將朱唇獻於身邊的漢子:“樓萬重,你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什麽個有法?是這麽個有法麽?”
漢子被吻住,一時驚了,竟半天不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