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壞脾氣有誰能忍受啊,關心你而已,你也要罵人。走吧,我送你回去,雖然你不需要,但誰叫你喜歡裝膽小鬼乖乖牌呢,做戲做全套吧。”
許遜也是無奈了。
周有余聞言放空的眼神微微一變,他扭頭盯住許遜:“你說什麽?”
“我關心你,是個沙比,行了吧?”
許遜自暴自棄道。
周有余的眼神一瞬變得很奇怪,他舔了舔嘴唇,上下掃視了許遜一眼,背靠著身欄杆,嗤笑一聲:“你關心我?圖我什麽?總有好處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不認識的人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麽好處?”
許遜看著周有余那瘮人的目光,發覺周有余身軀緊繃,突然覺得氣氛古怪起來,他搓搓手臂:“……你這人真的是有病吧?”
為什麽非要有好處才能關心人,他不就是看在認識的份上麽,隨便閑聊兩句罷了。
何況他也沒做什麽,就是口頭關心,這也犯得著他揪住不放?
周有余盯著許遜,想到的是倪天美說的話。
倪天美能查到了林江城的一切,自然也曉得周有余和林江城的恩恩怨怨,而且她還說過要幫助周有余擺脫神魂不穩的毛病,周有余便去詢問倪天美辦法。
哪知道倪天美開口就是老職業病了:“要忘記一段失敗的戀情,自然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啦!我給你看看桃花運,巧了,你紅鸞星動,等會兒推開門的,就是你的新情緣。”
話音剛落,許遜這個呆逼傻狗就抱著一堆做甜點的材料走了進來,看到周有余的眼神還充滿譴責,連說話都是奇奇怪怪的:“你還曉得回來啊!”
活似是老婆跟人跑掉的接盤老實男人,委委屈屈又滿是諒解。
連倪天美都被許遜逗笑了,她故意拿了一個不知道什麽的點心,塞到了周有余因為吃驚而張大的嘴裡:“我說什麽來著,家養的狗和被丟棄的野貓可是絕配呢,要不要桃花姐姐給你拉一段姻緣?”
周有余嫌地看了眼許遜,把倪天美推開:“別亂說話,什麽貓貓狗狗,別亂開玩笑。”
倪天美笑得越發意味深長:“關於姻緣,我從不開玩笑的。對了,提個醒,你是下面的,真要發生點什麽,最好做點準備,我算到你們的情緣帶著血光,你懂得吧,就那種血光。”
周有余頓時面色鐵青,對倪天美吼道:“你亂說什麽,哪有人會算這種事!那麽惡心的……嘔……還和他?就算真的有什麽,我也是上面的,我是1!”
“試試不就知道了。是1還是0,沒試過誰知道呢。”
倪天美拔開紅酒塞子,倒了一杯紅酒,晃著鮮紅的液體道:“我可是最為貼心的桃花姐姐,再提示一次,小心血光之災喔!記得準備好工具,不要莽撞,你的情緣我不擔心,我就擔心你犯傻呢。”
“艸,瘋女人,滿嘴胡話!”
周有余把手邊的東西摔掉,看著走到廚房放東西的許遜,還狠狠瞪了許遜一眼。
就這麽一隻傻狗,還想壓自己?等下輩子吧!
許遜瞪著那雙天生含笑,又有點可憐兮兮的下垂桃花眼,充滿疑惑地看了周有余一眼,但周有余對他發無名火也不是一次了,許遜只能憋屈的抿嘴。
敢怒不敢言。
偏偏倪天美還湊過來,調侃道:“看看,這小可憐兒!現在你把人欺負的越恨,真到了關鍵時候,你自己就會被欺負的越狠。男人這種生物,可是很記仇的呢。”
倪天美見證了那麽多姻緣,又拉了那麽多紅線,哪能不知道男人的本性呢?
周有余更加生氣了,一腳踢向放東西的許遜:“放你娘的狗屁!”
許遜靈敏地躲開,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道:“你們倆個吵架,姓周的,你為什要對我發火,我又沒做什麽!”
周有余瞪了許遜半晌,心下一定,不氣了。
這幅模樣,怎麽可能攻的起來,自己打娘胎裡出來不久都比這隻傻狗攻一一千倍啊!
然而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自己瞅不上這隻傻狗,但萬一傻狗對自己別有所圖呢?
想一想,這小子從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主動打招呼,絕對是看上自己的皮囊了吧?這可是一世基佬,十世窮到沒討媳婦的鋼鐵彎啊!
“我看有病的是你。沒有人會對別人無緣無故的好,你一直黏著我,是不是想和我開車?”
“咳咳咳——開車,開什麽車?”許遜瞪大眼睛,驚恐道。
“小皇車。你是不是看我坐上姓林的車走了,真的以為我是賣pi股的?實話告訴你,我是攻,不能被反攻的那種攻!”
許遜覺得似懂非懂,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攻,反攻?那又是啥?”
“不知道什麽是攻就行。”周有余更放心了。
連攻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怎麽可能攻的起來!
他上下掃視了許遜一眼,用牙齒重重的碾著煙嘴。
倪天美說這是他穩定魂魄的關鍵,至於怎麽個穩定法,倪天美說她也不知道,但是自己可以盡請嘗試。
盡請嘗試麽……
周有余自知道林江城還活著,魂魄就越發不穩起來,一點點鬱氣都能引得他暴躁半天,現在靈丹妙藥就在面前,他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