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老三的確是很厲害啊,深藏不露,是個人物!
鎮寒山下意識看向妖神,卻見妖神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冷意,他心頭一跳。
但是細細端詳,妖神又是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手指撚動著袖子上做裝飾的玉珠,看不出喜怒。
“去看看魔王所謂的聖器吧,我對這位能統禦那麽多強大魔物的魔王,倒是好奇地緊。”
話音落,他身形一閃,就離開了地下室。
鎮寒山等人正要跟上,卻聽莫雨喃喃道:“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司徒強現出身形,他皺眉道:“這位妖神讓人感覺不大舒服。”
“畢竟是妖神,他本體是鎮魔神像,會讓亡魂感覺不舒服很正常吧。”
鎮寒山覺得正常,就算成為了獵魔人,司徒強也還是亡魂,會對鎮魔類的存在感覺難受是很正常的。
“希望是我想多了。”
司徒強收起疑慮,跟著站寒山來到地下室外。
一出地下室,卻看到妖神並未走遠,正擰眉看著遠處抱著手機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悠的一個人。
“怎麽說分手就分手了呢?我做了什麽?我沒做什麽啊,明明已經答應要和我好好的了,還帶著笑,怎麽突然就把我拉黑了。”
許遜面色憔悴,要不是召喚妖神需要他警戒,他早跑去找周有余了。
兩人的手機互相開了位置可見,周有余這會兒居然是在林家的公司附近,他到底是去幹什麽了,該不會被姓林的察覺什麽,抓走了吧?
但是誰能抓走周有余呢,他打架那麽厲害,自己和他動手還得隨時準備畫符咒,那小子一拳就能把人打飛,牙尖嘴利的,那啥的時候都能把人撓的鮮血淋漓,總不會真吃虧。
也不是周有余真的吃虧了,說不定是自己不知怎麽的惹惱了人,他就把自己的號碼拉黑了。
許遜失魂落魄,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年。
不遠處。
剛蘇醒的妖神瞳孔緊縮,他看著許遜,一手下意識握緊放在身側,眼神閃爍,片刻後,才張口:“你是誰?”
冷淡又帶著警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許遜一愣。
心突然砰砰跳起來,一種來源於靈魂深處的悸動鼓噪著,蓬勃的愛意不受控制的從心臟處湧出。
迷茫的青年跳起來,灰敗的眼神重新煥發生機,閃動著一種名為希冀的光芒:“我是許遜啊,誰在說話,是阿余嗎?阿余,你回來了!”
尾音帶著狼狽的哽咽,在心如擂鼓之時,許遜的眼睛都微微發紅了。
“阿余?”妖神蹙眉。
許遜興奮地轉過頭,看到陌生的男人,看清對方穿著的一身古裝後,希冀落空,不由嘴角抽搐。
他還以為是周有余回來了,敢情突然質問他的,又是獵魔人協會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的蛇精病。
對方的眼神似乎要吃人,嫌棄中帶著震驚,震驚中帶著嫌棄,莫名其妙被一個蛇精病如此盯著的許遜隻覺毛骨悚然。
媽的智障,除了能和自己吃年糕的周有余,誰敢再這麽看他?
許遜本就心神焦躁,皺眉快步走過,對方下意識擋在前面,許遜抬手推開這個擋路的男人,剛要走,手腕卻被握住。
手腕骨頭都似乎要被捏碎了般,本就暴怒的許遜一記上勾拳:“媽的你誰啊,憑什麽拽我?”
等那人被一拳打得踉踉蹌蹌,迎著其他獵魔人驚恐的視線,許遜一凜。
因為太著急,加上擔心周有余出了什麽事,他竟也學起了周有余的流氓做派,開始打人了!
罪過,罪過。
好脾氣的許遜趕緊撈起那位被打的仁兄,作揖行禮:“對不起啊,對不起,你手勁太大,捏的我骨頭都快要碎了,一個沒忍住動手了,您見諒。需要醫藥費我賠,對不起,真對不起,要不你打回來?”
許遜脾氣是真的好,說著他站定,等著那人回揍一拳。
然而站直的男人卻用一種瘮人的眼神看過來。
“許遜。”
“唉,是我。”許遜撓頭,迎著那人仿佛自己掘了人家祖墳的厭惡目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自己真的這麽讓人討厭,一個兩個看到自己這是什麽眼神啊?
他求助的看向身後幾個獵魔人,卻見獵魔人們更是目瞪口呆。
“許遜,這位大人……就是剛蘇醒的妖神……”
“妖神,師叔祖?”許遜刻在記憶深處的恐懼立刻發作,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說完,許遜自己愣了:“什麽是師叔祖,我哪有什麽師叔祖,我不是只有一個莫名奇妙發脾氣的祖宗麽?”
對了,他得去找那個發脾氣的小祖宗,看他到底又在搞什麽。
聽到許遜那句熟悉的師叔祖,妖神面色微變。
“是我,我便是……”
話音未落,就被許遜急急打斷。
“妖神既然復活了,那我沒事了吧,我現在有要事,妖神大人你要是不動手,那我走了啊,真走了啊!”
許遜說完害怕妖神揍他,趕忙撒丫子狂奔。
鎮寒山看著一騎絕塵而去,仿佛有一匹惡狼在追他的許遜,又看看盯著許遜的背影,眼神奇異的妖神,心說不是吧,該不會又是妖神覺得天賦出眾,想下個“很好”評語的獵魔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