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生之塔和蜃的力量編織的幻境消失,死亡的記憶被喚醒,每一個看似歡快的靈魂眼中,全都是麻木和不得解脫的痛楚。
世上哪裡有什麽永生呢?所謂的永生,便只有亡者無法掙脫的死亡困境罷了。
那麽,她們到底該何去何從?
直升機轟隆隆作響,卷起漫天黃沙停在地上,幾個人影跳了下來。
孔青和孔白兄弟兩扶著虛弱的孔墨,坐在一邊,孔墨眼神如刀地瞪著鄭玄離:“呵!可惡!”
氣得狠了,連社恐都一瞬痊愈了,孔墨現在隻想破口大罵。
他有理由懷疑鄭玄離根本是故意的,要是孔青他們遲來一會兒,他們就連人帶塔也被鄭玄離打包丟到不知到哪裡去了。
魔王的心思果真歹毒!
孔青和孔白急著救人,還不知道鄭玄離的真身,兩人從直升機上搬下吃的,把眾人安置在遠處的帳篷裡,給被困好兩天的幾個考古隊員把身上的裹屍布換掉,換上新衣服,帶來食物和水,處理好一切,才來和鄭玄離他們打招呼。
“老鄭,你們沒事啊,那就好,剛才出現了日食,我們差點迷路,幸虧你們家的這個小朋友飛機開得好,摸黑把人都從高處救下來了。”
“不用謝,都是一家人。”
手放在兜裡,最後一個從直升機裡跳出來的尤席跡覷了一眼魔王大人,心有余悸道,“冕下,我是來救人的,救的都是你們家的人,可不是隨意曠課,說好了啊,這您不能給我再請輔導老師補課。”
鎮寒山從頭旁觀到尾,已經知道鄭玄離到底是什麽身份,跟隨著鄭玄離的這群人又都是什麽身份,聽到尤席跡所言,面色煞白,哀歎連連:“怎麽又來了一個!”
他默默地後退了一步,想離鄭玄離和孔凌霄遠一點。
結果一不下心碰到了一個人。
被狠狠踩了一腳的龍大海心疼道:“小友,小心些,我新買的鞋子,你別踩壞了。”
鎮寒山立刻宛如受驚的兔子一樣蹦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
孔青和孔白覺得尤席跡的稱呼真奇怪,又看鎮寒山一驚一乍,更加覺得奇怪。
這也沒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啊,不就是沙漠裡遭遇了鬼魂綁架嗎,多大點事,人都救出來了,這麽鎮寒山人高馬大一個漢字,怎麽還激動到跳起踢踏舞來了呢?
沒理會關系一般的鎮寒山,孔青熱情地一拍尤席跡的肩膀:“你小子也算年少有為,飛機開的真好啊,學習中有什麽不會的問題,可以來問我。”
鎮寒山抬起手,手抖得像是帕金森綜合征患者:“孔青,他,也不是人啊!”
不,現在的問題是,鄭玄離是魔王,孔凌霄和魔王在談戀愛,也可能是魔物,以此類推——
孔家兄弟可能都是深藏不露的魔物啊!
鎮寒山差點暈過去。
這該死的魔物,為何如此善於偽裝?
正滿心絕望,鎮寒山就聽得一人氣急敗壞道:“你們這些魔物,裝什麽裝,你們的狐狸尾巴這不是徹底露出來了嗎?”
一群魔物齊刷刷地回頭:“怎麽了?”
孔墨瞪著整齊劃一的一群人:“小青,小白,都過來,還有你,凌霄,給我過來,離那個魔頭遠一點!”
那群人,和鄭玄離有關系的人,可全都是魔物!
眼看孔墨氣得狠了,孔凌霄摸摸鼻子,卻還是堅定地站在了鄭玄離身邊:“大哥,不要生氣,你的命還是玄離救的啊,你可不能這樣。”
說完,他還拍拍鄭玄離的手,很硬氣地安撫對方,“我哥氣頭上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大不了我們婚後不要和他一起住,逢年過節來往一下就好了。”
孔墨:“……”
弟弟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樣簡直沒眼睛看。
“凌霄,你早就知道他是個魔頭?你這蠢蛋,知不知道他本來的面目有多……”
他想說有多殘暴,但是想想自認識以來,鄭玄離的行為還真和殘暴沾不上邊,到口的兩個字自動變調——
“……沙雕。”
作為一個魔王,帶著自己弟弟和獵魔人去找什麽魔器,這是正經魔王能乾出來的事情?
孔凌霄聞言又不滿意了,他覺得自家對鄭玄離絕對有什麽誤解:“大哥,他也不那麽沙雕,這次救了你們,解決了路星河,玄離不就很靠得住麽。”
孔青和孔白後知後覺:“等等,魔頭,什麽東西?鄭玄離還解決了路星河,他怎麽解決的?”
還有,到底又從哪裡冒出什麽路星河,見鬼了,他們隻二十幾個小時不見吧,怎麽搞得像是二十幾年不見,怎麽談論的話題徹底搞不懂了呢?
提到魔王解決路星河的方式,孔墨再一次氣結,他瞪著鄭玄離,怒道:“怎麽解決的?呵,那種陣仗,我還以為你和那個什麽路星河對罵完要上手呢,結果,就這?”
路星河被解決的也太簡單了!
“最起碼,你們得有來有回打幾場啊。”打一陣,也好讓獵魔人看清楚這魔王到底實力如何。
鄭玄離聞言一臉震驚:“我,作為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一個遵紀守法的青年才俊,還是最年少有為的獵魔人的親親老公,我和路星河互毆?那也太掉價了,我這麽英俊又柔弱的人,怎麽可能做那麽粗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