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便都是那些年遭了怪物毒手的無辜旅人,他們並沒進入永生之塔,也不曾踏入你們口中的黃泉道,但是死後一樣被困於此地,想來,那怪物也必是陣術的一部分了。”
除了橫死不得解脫的阿瀾耶和她身邊的侍從們,唯有死於路星河設下的陣術中的人,才會被困此地不得超生,然,這些異族人連帶他們帶著的牛馬牲畜,全都是被發狂的怪物獵殺而死後,也困於此地不得超脫,由此看來,那怪物自是路星河放出來的,
龍大海皺眉道:“那是蜃,乃神獸,並非怪物,它天性如此,遇到靈體就會驅逐。一般情況下蜃並不會主動襲擊活人,也不會深入沙漠腹地,它們喜水,長居於海濱,唯有迷失心智,被人控制,才會做出種種攻擊活人牲畜久居沙漠這些違背天性之事。"
許遜也道:"我想起來了,路星河當初就能控制貌貅。蜃和貔貅一樣,有龍族血脈,若是路星河能製住狼貅,未嘗不能製住辱,只是,他原本是個普通人,怎麽會有控制神獸的辦法?"
"咳咳,這個麽,的確是有些難以言說的緣故……
龍大海面現難色,似閉非閉,眯縫成一條線的丹鳳眼微微睜開,現出金色的瞳仁。
在龍大海睜開眼睛的一瞬,孔凌雪血脈中升騰起一種特殊的感知,他察覺到了一種和鄭玄離截然不同,又隱隱相似的力量,妖族的血脈被引動。孔凌霄忍不住看向龍大海。
陽光照耀下,龍大海的朣孔微微豎起,竟像是獸瞳一般。
孔凌雪看清那雙眼睛,先是一愣,垂目思索一下,恍悟,忍不住看向鄭玄離,正想問什麽,忽然一-
“吼--"
一聲獸吼響徹天地,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與此同時,天空金光璀璨,仙樂陣陣,巨大的翅膀投下一片影子,也灑落下一片片雪白的羽毛。
被遺忘的天使們出現在半空,他們狂熱道:“出來吧,遠古支配者,偉大的克魯蘇邪神!"
一個巨大的召喚陣從天而降,落在不遠處的沙丘上蜃背上馱著掩映在霧氣中的宮殿,慢慢從召喚陣中現出身來。
宛如燈籠的舉目緩緩張開,蜃血盆大嘴張開,吞吐出裹挾著風沙的氣流。
蜃再一次蘇醒了。
"是屋!怎麽會,被製住放出血液後,唇應該昏迷沉睡很久,數百年都不會再蘇醒的!"
大地轟隆作響,那種熟悉的感覺讓阿瀾耶頭皮發麻眼看得被困此地的魂魄全都在驚懼顏抖,她疾步上前,構築起屏障,擋住蜃吐出的濃霧。
阿瀾耶的魂體在霧中若隱若現。
鄭玄離揮袖,將為了救助黎天而迪體力量消失大半的阿瀾耶卷起放在後面:“我們都是獵魔人,就讓我們來解決。阿瀾耶公主,你們休息,敘敘舊,想象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等解決完那兩隻鸚鵡,你們也該進入輪回了。"
阿瀾耶一怔:“進入輪回?"她看向黎天,神色舒展開來。
是啊,他們是該該進入輪回了。
鄭玄離抬手一拂,蜃周身的風沙就被定住,時空也徹底凝滯下來。
天空中,烏列爾和雷米爾感受到磅礴的魔氣,隻覺靈魂都在戰栗,然而看到蠢蠢欲動暴怒發狂的屋,烏列爾文心神一定。
他得意地叉腰道:“呔,那個魔王,和克蘇魯神決一死戰吧,只有勝者,才會成為我們新的信仰!"
雷米爾看著下方面無表情的鄭玄離,對上魔王黑沉沉的眸子,隻覺頭皮發麻,一種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被激發:“額,烏列爾大人,我覺得,挑釁這個比克魯蘇還恐怖的魔王,似乎不是明智之舉……”
“我不管,克魯蘇才是最棒的!"烏列爾重新舉起了權杖,“進攻吧,遠古之神,讓他們感受來自靈魂的恐懼!"
魔王陣營,所有人都抬起頭,面色複雜地看著懸浮在天空,舉著權杖的兩個天使。
倪天美默了一秒鍾,面色發黑:“我就說好像缺少了什麽東西。”
原來是忘了把烏列爾和雷米爾弄回來!
為了把路星河轉移走,魔鏡需要和金蘋果融合,而二者融合後,又不能被路星河發現絲毫屬乾魔王和天使的大量,於是乎,之前烏列爾和雷米爾就主動按照魔王的要求,和聖器解綁。
一旦沒有聖器護佑,天堂的信仰之力激發,雷米爾和烏列爾記憶就會全盤清空。
為了在沒有完整記憶的情況下,意外主動回到天堂他們兩個早就在意識中種下了“克蘇魯才是真正的世界支配者,必須召喚出克蘇魯”的想法,以此轉移信仰之力的洗滌,繼續留在人間。
沒想到計劃完成了,路星河被送到至暗之境了,烏列爾和雷米爾這兩個被忘到腦後的克蘇魯狂魔卻又鬧出了事端。
都怪路星河,把這兩個失憶的惹禍精也帶到了這裡.
孔墨等人不知道烏列爾和雷米爾的真實屬性,見狀大驚:“他們兩個難道也被路星河控制了,他們這麽做,是想為路星河報仇麽?”
鄭玄離面沉如水,低沉醇厚的嗓音透著絲絲猙獰:“呵,我倒是希望他們能被路星河控制住。”
現在告訴大舅哥這兩個家夥是自己的下屬,大舅哥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真的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