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收斂了笑容,眉宇間顯出幾分嚴厲:“你報考軍校也就罷了,但你知不知道獅心的重要性?它的駕駛員是唯一的,未來幾十年都不能變,這就意味著你必須跟它出生入死。”
秦天當然知道,秦海這張虎皮雖然不討喜,但十分好用,他對獅心的了解一點都不比這個父親少。他反而微笑起來,父子兩像是做了鏡面反轉。秦天微笑道:“嗯。那又怎麽樣?你以為我是來軍校玩的嗎?”
秦海的眉頭皺緊,他斥道:“秦天!”
秦天冷笑了一聲,父子兩無聲的對視。最終秦海敗下陣來,他帶著怒意掛斷了電話。
被秦海這一打斷,秦天看著自己打下的字,又刪掉了,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他喝著咖啡,又將那段視頻放了一遍,溫熱的咖啡順著喉管流到胃裡,那股熱氣卻在胸中久久徘徊不肯消散,蒸的他腦子發熱,有些醉酒的暈眩感。他懷疑的看了一眼紙杯,確定喝的是咖啡沒錯,不是什麽拿錯的高度數酒液。
他倚在窗台邊,窗簾並沒有拉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幾乎將這首曲子的每一個音符都記住了。腕表的屏幕上反射出一縷光線,秦天被刺的有些睜不開眼,他眯著眼睛看向窗外,太陽再次升起了,又是新由 嶼 汐 獨 家 整 理,更 多 精 彩 敬 請 關 注的一天了。
現在是秋天,本該是萬物凋零,秋風蕭瑟的季節。但秦天卻無端的覺得窗外的植被鬱鬱蔥蔥,蓬勃生長。他將咖啡一飲而盡,帶著古代將士出征前飲一海碗酒的豪邁,然後將杯子以一個拋物線的弧度扔到垃圾桶裡,算是摔杯為號。
為什麽號?當然是起床號。
七點了,他們這批新人該起床了。木星基地剛剛經歷過戰爭,而且獅心的人選提前確定,這批訓練本不會繼續進行。但是,胡非為覺得這批人閑著也是閑著,乾脆拉來做苦力,幫忙重建一下木星基地。所以,還是要早起集合。
秦天哼著那首曲子,帶著唇邊抑製不住的笑意離開了宿舍。他徑直往莫攸禦的宿舍走,他早就知道莫攸禦住哪,即使那幾天故意逃避,他也仍在背地裡默默關注著莫攸禦。
他站到了莫攸禦宿舍門前,輕輕叩響了房門。根據他對莫攸禦的觀察,平常集合沒有雨同學一向是踩著最後一秒到的,這個點勢必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秦天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所以乾脆一大早來喊他起床。
但是並沒有人回應。他又叩了一遍,力道稍稍重了點。仍然沒有人回應。秦天又等了一會兒,旁邊宿舍的人都開始陸陸續續的起床了,動靜頗大,但這個房間仍然沒有動靜。秦天終於確信,莫攸禦不在宿舍。
其實秦天對莫扎特的了解非常到位,他一貫是那種卡最後一秒到的人。但因為這一夜的失眠,他在清晨六點,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就去喊醒了魏潛。
魏潛被一陣大力的拍門聲驚醒,他穿著睡衣光著腳就來開門了,然後看到了穿著整齊的莫扎特,他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時間,懷疑道:“我的表是不是不走了?其實現在已經八點了是不是?”
莫扎特翻了個白眼,催促他趕緊去洗漱,然後跟自己去吃早飯。魏潛在意識到現在才六點時,又把自己摔到了床上,頭埋在枕頭上,悶悶道:“你自己去就得了,幹嘛非得叫上我,我還沒睡醒。”
莫扎特直接將他從被窩裡挖出來,好不容易能報回仇,他當然不能放過魏潛。就該讓他知道自己每天是以什麽樣的心情被他喊醒的!
魏潛打著哈欠,無奈的跟著莫扎特一起出了門。他磨磨蹭蹭,收拾到了六點半才準備好。
木星基地的很多設施都暫時停運。但是食堂仍然風雨無阻的開著,畢竟人是鐵飯是鋼,戰鬥重要,吃飯更重要。
他們並不是食堂的第一批客人,不少現役士兵也才剛剛歇下來吃口飯。莫扎特端了盤青椒肉絲炒飯,選了個角落坐著。
魏潛的困意被食物的香氣衝散了,他恢復了精神立馬開始繼續昨天沒講完的話題,他眉飛色舞的講道:“唉,你真是倒霉呀,三台s級機甲,這是什麽概念!一般人一輩子都看不到三台s級機甲對戰吧。你怎麽就跑去玩了,而且軍部要求保密,不準錄視頻,我都替你可惜。那麽精彩的對決,你愣是錯過了。”
莫扎特一邊將青椒從碗裡劃拉出來一邊冷淡的“嗯”了一聲。魏潛講的口乾舌燥,他咕嘟嘟灌了一杯溫水,然後才注意到莫扎特的動作,疑惑道:“你怎麽不吃青椒了?你以前不挑這個呀。”
莫扎特的動作猛的頓住了,對呀,自己並不討厭青椒啊,為什麽要把青椒挑出來?他不由想到昨晚那個噩夢,以及那個可怕的想法。
他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然後若無其事的將劃拉好的青椒用杓子挖起塞到嘴裡,吞下去才回道:“我想一口氣吃掉不行嗎?”
魏潛嘟囔了一句:“什麽毛病。”然後繼續講昨天的大戰,軍部的命令阻止了他錄視頻的行動,但是不能阻止他用說書一般的方式將那場對戰描繪出來。
“話說那遊隼從天而降,那叫一個威武不凡。手持丈八利劍,一擊擊退了天龍...”
莫扎特心不在焉的聽他胡扯,時不時附和一下替他撐撐場子。魏潛說到興頭上,拿杓子一敲碗,全當驚堂木用,他食指和中指並起,做利劍狀:“那天龍轉身欲逃,獅心一聲大喝:‘呔!哪裡走!’說罷緊緊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