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習慣性的甩鍋:“是他...”他環顧一下四周,發現無鍋可甩。“對...是我先動手的。”
崔劍看著面前鼻青臉腫的少年,感慨了下往昔,曾經自己也是這般衝動,不過感慨歸感慨,罰還是要罰的,他嚴肅道:“莫...什麽來著?”
陳衝悄悄提醒:“莫攸禦。”
崔劍轉頭瞪了他一眼,不出聲差點還把他忘了,身為老師跟學生打到一起。崔劍接著道:“莫攸禦打掃訓練場一周,檢討三千字。”
夏長宇幸災樂禍,即使仰著脖子也不妨礙他發出一陣嗤笑,然而馬上他就笑不出來了。
崔劍:“夏長宇打掃操場一周,檢討三千字。”
夏長宇:“???為什麽我也要罰!”
崔劍收起面上那份和藹,目光如孤鷹般犀利,夏長宇跟他對視三秒就敗下陣來,嘟囔了一句:“不公平。”
崔劍這才不緊不慢道:“他先動手總有原因的吧,難道說你坐那好好吃飯他就打人?”
夏長宇不說話了。崔劍:“其他涉事學生,路臻你來處理。”
路臻軍靴一碰:“是。”
眾人陸陸續續走出校長辦公室,陳衝也想跟著眾人走,卻被崔劍叫住了:“陳衝,站住。”
陳衝身體一僵,頓了頓才轉過頭。莫扎特轉頭看到校長辦公室關上的大門和被留下的陳衝,幸災樂禍,該!
夏長宇和莫扎特兩撥人一左一右的走在路臻兩側,即使有路臻這堵一米八幾的人牆隔著,也擋不住他們互瞪。
路臻被夾在中間受兩邊的視線洗禮,無奈的歎口氣:“好了好了,趕緊回去寫檢查吧。”正好走出了辦公樓,他把兩撥人往兩個方向一推,目送著他們各自離開。
夏長宇走出了路臻的視線後就開始大罵:“那個煞筆!也不知道秦天哪找的狗!”
俗話說背後不能嚼人舌根,因為極容易被正主聽見。迎面走來的秦天似笑非笑的看著夏長宇。
夏長宇還沒有發覺,他背對秦天,跟同伴喋喋不休:“你說那小子別是吃錯藥了吧,我就罵秦天一句惡心,他就跟瘋了一樣的動手。還真別說,秦天那個虛偽的小人,別的不行,養狗倒是養了條忠心耿耿的。”
同伴乾咳了一聲,用眼神示意夏長宇回頭。夏長宇捂著鼻子疑惑的回頭,就看到了令他惡心的吃不下飯的臉,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偽笑容。
夏長宇身子一僵,又想被秦天聽到就聽到,他們自小就不對付,兩家大人都是政界人士,兩人年齡又一樣,平日少不了被大人拿來比較。
秦天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大人們見了就誇,然而在同齡人夏長宇面前他才會露出一點真面目。夏長宇想起小時候秦天坑他的事,怒從心中起,背後罵人的心虛都被衝淡了,他怒氣衝衝的瞪著秦天,張口挑釁:“我還當是誰,原來是狗主人來了。怎麽,你想報仇?”
夏長宇擼起袖子抱起雙臂,準備迎接秦天的報復,他早就想打這張虛偽至極的臉了。
秦天仍然似笑非笑,他徑直走過夏長宇身邊,在擦肩而過的間隙,以只有兩人聽見的音量說:“裙子好看嗎?”
然後他若無其事的離開。呆在原地的夏長宇愣了一會,隨即反應過來秦天說了什麽,他怒不可揭,想追上去揍秦天。被同伴一把抱住,同伴勸道:“算了算了,你剛剛受處分,再打就要兩罪並罰了。”
夏長宇氣的完全顧不了什麽處分不處分了,秦天這個小人!竟然又提起小時候那件事!然而在他跟同伴的拉扯中,秦天已經走遠了。
傍晚時分,莫扎特左眼望著夕陽感慨人生,至於另一隻眼,他拿著冰袋在冷敷。
至於什麽打掃訓練場,莫扎特欣慰的拍拍遊隼:“你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難得被帶出門的遊隼望著面前空曠的訓練場:“......我不是掃地機器人。”
莫扎特不管:“但你現在偽裝成了掃地機器人,你裝就要裝到底,快點打掃。”
他坐在訓練場館門口的台階上,像是古時候壓迫農民的地主老財。被壓迫的清潔工遊隼乖乖的在場館的地面上滾來滾去,時不時發出不滿的“嘟嘟”聲。
莫扎特打一棒子給個棗,安慰他:“掃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我給你吹個曲子鼓勁。”
他掏出莫均送他的口琴,又開始吹《my soul》。夕陽的余暉照著坐在台階上的少年,口琴的金屬琴身上折射出萬丈霞光,紅的奪目耀眼。
光芒柔和了少年的側臉,悠揚的曲子侵入聽者的心田。秦天來時看到這一幕竟然有瞬間的失神,他隨即反應過來,若無其事的走向莫扎特。
莫扎特聽到腳步聲,疑惑的停止吹奏。然而他就看到了那個逆光而來的身影,是那樣熟悉,他情不自禁的喊:“秦天!”
秦天衝他笑了下,坐到他身旁。莫扎特暗戳戳激動,男神怎麽來了,他問出口:“你怎麽來了,要用場地嗎?”
秦天:“不是。”他避而不答,反問:“你眼睛怎麽了?”
莫扎特又拿起冰袋敷眼,打哈哈道:“沒什麽,跟個煞筆打架。”
秦天其實知道莫扎特是跟夏長宇打架,也知道打架的原因,他故意這麽問,想看看這個叫莫攸禦的少年到底想耍什麽花招。按理說,如果莫攸禦是想借由這件事接近自己,那麽這時候該順勢告訴自己打架的原因,但他卻敷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