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餅先生為自己不幸的命運歎了口氣,調動工作短期內是不可能了,他也只能繼續去整理文件,準備在一小時後再次冒著生命危險去打擾秦將軍談情說愛。
同時,本著為自己減少工作量,也為了造福廣大戰友的心情,他在軍部的同僚群裡提醒了一聲:“今晚不要遲到,不要早退,更不要缺席。”
其實在首都星基地工作了一段時間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連去參加音樂會的車程都準備好了。
副官提醒的是新調來首都星基地的新人。只是新人的腦子比較愣,在臨下班之際,沒懂他的暗示,專程跟副官請了個假:“我工作還沒做完,音樂會就不去了,我留下來加班做完先。”
副官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新人的肩:“聽我的,工作不重要,去參加音樂會。”
新人奇怪道:“聽說秦將軍很嚴格,我如果工作沒有按時做完不會被問責嗎?”
副官一副“你還是太年輕的”的搖了搖頭:“不不不,秦將軍嚴格是沒錯,工作也確實很重要,但是跟今晚的音樂會比,那就不重要了,你寧願工作沒做完去被他訓兩句也不要今晚缺席。”
新人:“......”他摸著腦袋,感覺副官的每一字他都能聽懂,連起來就聽不大懂了。
下午六點,下班的鈴聲一響,秦天就從桌案上的文件中抬起頭來,他也不管這份只看了一半的文件,直接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一邊穿上一邊吩咐等在門口的副官:“現在出發。”
副官:“是!”他小跑著跟在步履如風的秦將軍身後。兩人很快走出了辦公大樓搭上了秦將軍的專車。
秦天的專車剛開出軍部基地。基地內大大小小的車輛就十分默契的一起啟動,目的地一致的跟在秦天身後。
新人愣愣的看著這副場景,感歎道:“首都星基地的人都這麽熱愛藝術的嗎?”
有基地內的老人正好從他旁邊跑過,聞言不由打量了新人一下,一看是生面孔就知道八成他還不懂規矩,所以好心的搭了下話:“你準備怎麽過去?”
新人想了想:“搭公交車吧。”
老人搖搖頭:“現在這個點,下班高峰,你搭公交都不一定擠得上,萬一堵個車你肯定趕不上七點的音樂會。”
新人憂愁道:“那也沒辦法了,這又不是工作,遲到應該沒什麽事吧?”
老人歎了口氣:“想要在首都星混下去,首先就要做到一點,絕對不要得罪秦將軍,知道那個在少校級別呆了二十年的張一封嘛,這就是得罪他的下場。這場音樂會是秦將軍的丈夫舉辦的,你不去或者遲到那就是不給秦將軍面子,後果怎麽樣,你不會想知道的。”
新人驚慌道:“那麽嚴重嗎?我還以為秦將軍是位嚴厲正直的長官,沒想到他竟然以權謀私。”
老人否定道:“他是位嚴厲正直的長官沒錯,起碼大部分情況下是,但是一旦牽扯到他丈夫,那情況就不一樣了...不說了,時間快來不及了。”
老人說著就想跑開,新人連忙拉住他:“等等,你說的那麽可怕,你的車還有沒有位置,能不能帶我一個?”
老人皺著眉想了想:“我也是拚的別人的車,我們早在三天前就計劃好了車座,沒有空位了......”
新人沮喪的垂下了頭,老人話鋒一轉:“你要是願意的話,後備箱倒是可以擠一擠。”
新人:“......”他跟老人對視半晌,咬牙答應了。
六點四十,秦天已經一馬當先的到達了音樂會現場,他目不斜視的在迎賓人員的鞠躬問好中走入禮堂,在入口處他停頓了一下,吩咐跟在身後的副官:“在門口守著,把遲到的和沒到的名單一起給我。”
副官:“......是。”
秦天一個人來到最前方最中間的座位坐好,空曠的禮堂此時只有他一個人,舞台上擺著一架鋼琴,音樂會的主人還沒有登場。
秦天在座位上坐了一會,有些無聊,發給莫扎特的短信也沒有回復,莫扎特八成還在後台排練。他不由動了去後台探探班的心思,反正還有十幾分鍾,說乾就乾。
秦天站起身,繞到舞台後側,在排練室裡找到了正在練習的莫扎特,他剛想進去給莫扎特一個驚喜,就聽到裡面傳來對話聲。
助理模樣的帶著眼鏡的姑娘問道:“莫先生,今晚的音樂會結束後......”
莫扎特想了想:“結束後你單獨留一下......”剩下來的話秦天沒有聽見,莫扎特說的很小聲,助理姑娘側傾著身體,兩人在悄聲說話,秦天抱著臂倚靠在排練室門口,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姿態看起來很親密的兩人。
他的臉色越來越冷,這個助理他是認識的,莫扎特雇來幫忙籌備音樂會的,這兩人認識也有一個多月了,秦天一直沒有過多關注這個相貌平平的姑娘,只是今晚...秦天突然抬腳離開,他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悄無聲息。
結束後單獨留一下,而且那姑娘聽莫扎特說悄悄話臉頰微紅,兩者結合起來秦天不免有些想歪,他有些生氣。
他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上因為來參加音樂會的喜悅盡數消失,只剩掩藏在平靜神情下醞釀著恐怖風暴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