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版是在羅森羅琳兄妹都死後, 他失去了僅剩的兩個親人,所以將遺產捐獻。
第三版嘛...莫扎特看了看那個上著密碼鎖的手提箱,9月9號...也就是自己被溫牧關在辦公室裡養傷的時候,溫牧在準備滅世計劃的同時,也預想了自己的失敗......
莫扎特抬起頭問道:“這手提箱裝了什麽?”
律師搖搖頭:“這是雇主的秘密,我無權知曉。不過,你只要在這份繼承文件上簽字,就有權利打開這箱子。”
莫扎特拿過律師遞來的筆,筆尖飛舞著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律師露出了一個微笑,又一份工作完成,他將密碼交給莫扎特:“這是密碼,至於更詳細的財產交接之後會有專人聯系您。”
莫扎特敷衍的點點頭,律師轉身離去,他一個人坐在墓碑前的草地上,把箱子放到自己盤起的腿上打開。
清晨的陽光並不是很炙列,但莫扎特還是被閃了一下,因為箱子裡的是大大小小上百枚獎章。
獎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莫扎特在原地楞了片刻,其實他在打開箱子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幾分,但真正打開,他還是有些沉默。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最近的一顆獎章,這獎章他認識,莫扎特在溫牧的記憶裡看到過,這是溫牧第一個死去的戰友留給他的,這箱子裡的上百枚獎章,一多半都是遺物,一小半是溫牧自己的,現在也變成遺物了。
莫扎特拿起箱子最中間的那顆銀色的星星獎章,就是這顆剛剛閃了他的眼,它太璀璨,哪怕比之切割面上千的鑽石都不遜色。
莫扎特又側頭看了看墓碑,溫牧面含微笑的照片也在看著他。他被葬在烈士陵園裡,墓碑上寫著:“生於3120年,卒於3190年,享年70歲...”
是的,七十歲,外界都是這麽說的。對於一個月前的那場戰役,政府給民眾的解釋是溫牧叛國,但叛國的並不是他們曾經的英雄,真正的溫牧已經死在了3190年,這之後的都是假扮成溫牧上將的恐怖分子。
這個說法雖然也很神奇,但人們還是信了,他們更不願相信溫牧真的背叛了這個國家,他們的英雄永遠留在了3190年。
說的其實也沒錯,3190年之後的溫牧跟源融合,滅世的想法雖然是他自己產生的,但誰也能說得清,如果沒有源的影響,他是否還會那麽堅定執著的恨了五十年之久呢。
是以,溫牧上將還保留著他的一切榮譽,他被葬進了烈士陵園,名字寫在了重建的星辰碑上,銀河之星紀念館裡也依然有著他的展位,真相只有軍部高層和政界的幾位常委知道。
民眾活在編織的謊言裡,活的倒也挺開心。
莫扎特看著墓碑,心情複雜。對於溫牧...他始終無法原諒,他畢竟是害死了自己父母的罪魁禍首,他還殺害了那麽多無辜的平民。可莫扎特也無法真正恨他......
莫扎特將箱子合上,他倚靠在溫牧的墓碑上,閉了閉眼,將自己紛雜的思緒都放下,這是死者安息的地方,人死事消,他恨也好,不恨也好,都沒什麽意義了...
良久,他睜開眼,深吸了一口墓園中清新的青草香氣,準備離開。
他用手撐著地面站起,突然看到腕表上好像有未接來電,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調了靜音,沒有看到。
他正想打開看看記錄,就又有新電話打了進來,來電人是吳庸,莫扎特按了接通,吳庸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滿臉焦急。
莫扎特心裡嘀咕這家夥有什麽事那麽急著找自己,他雖然沒來得及看來電記錄,但也看到了大概有十來條未接。
吳庸就大叫道:“你完蛋了!”
莫扎特一挑眉:“會不會說話?獎章還想不想要了?”
在9月11號跟僵屍軍團的一戰中,吳庸作為一個還沒正式入伍的普通人,憑借自身機警帶領一個區的人來了一場馬拉松式長跑,避開了路虎的行進路線,救了不少人,所以被政府頒發了好市民獎章,軍部同時也發了一枚獎章表揚他,只是程序比較慢,還在準備中,莫扎特仗著自己未婚夫位高權重,拿獎章威脅他,十分的厚顏無恥。
吳庸聞言不氣反笑,只是這笑容是冷冷的嘲笑:“你還敢拿這個威脅我?你都要自身難保了我跟你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家那位找你找的都打電話到我這了,你別是出去鬼混了吧!我瞅瞅,你現在不會跟什麽小哥哥小姐姐躺在一起吧?謔,還是草地,你口味夠野的!”
莫扎特:“......”吳庸的話裡透出了不得了的內容,他沒有功夫去反駁吳庸的屁話,他連忙去翻看通訊記錄,那十幾通未接電話全是...秦天...
完蛋了...莫扎特心裡一個咯噔。吳庸繼續補刀:“你知道什麽叫面若霜寒,眉如刀劍嗎?不知道?你見到他就會知道了!”他抱著手臂抖了抖:“隔著屏幕都給我凍的夠嗆。”
莫扎特恨恨道:“閉嘴!”他不等吳庸繼續放屁,就掛斷了電話,他要立馬打給秦天解釋!
但沒等他撥出去,就又有新電話打了進來,接聽鍵跟撥出鍵在同一個地方,莫扎特剛想撥給秦天,這電話就在這時候就呼了進來,他在猝不及防下按了接聽。
魏潛的大臉擠在屏幕上,他開口就是跟吳庸一樣的四個字:“你完蛋了!”
莫扎特:“......他打電話到你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