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可是秦天的未婚夫,秦天跟他雖然是同學,但魏潛自問跟秦天的關系說不上多好,秦將軍記仇的特點跟他的毒舌一樣遠近聞名,就說那個跟秦天有過節的張一封,十八年前是個少校,現在還是個少校,這跟秦天沒關系,說出去都沒人信。
所以魏潛完全不敢跟莫扎特亂開玩笑,萬一被秦天知道了,再給自己穿穿小鞋,他好不容易混成了個少校,可不想一輩子呆在這個級別!
他連忙收起自己臉上的隨意,客客氣氣的給莫扎特帶路:“這邊請。”
莫扎特:“......”他心裡一陣茫然,魏潛前一秒還是他熟悉的魏潛,下一秒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想不通就索性不想了,一邊走一邊開始旁敲側擊的問自己一直記在心裡的問題,關於秦天的兩次回避,他狀似不經意的提起:“昨天的晚宴上我見到了溫將軍......”
魏潛腳步一頓,他前後左右觀察了一下,確認沒人才小聲的跟莫扎特道:“你最好不要在秦天面前提起溫將軍。”
莫扎特眼神一閃,追問道:“為什麽?”
魏潛撓撓頭,有些猶豫:“這個嘛......”他猶豫半晌,最後還是一跺腳把那件事告訴了莫扎特,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軍部幾乎人人都知道,告訴這位未來的將軍夫人也方便他以後不要瞎跟溫牧接觸,以免惹得秦天不開心。魏潛昨晚有注意到那場對峙,溫牧扶起莫扎特後,秦天的臉色很是不好。在他看來,一定是因為莫扎特竟然跟秦天最為不喜的溫牧接觸。
“這件事,還得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也就是3230年,莫攸禦死去的八年後。
軍部發生了一件引起上下震動的大事,軍銜上校的秦天狀告上將溫牧叛國,訴狀一經提交,就在軍部傳的人盡皆知。
當時的秦天已經是銀河之星獎章得主,軍部最有潛力的新人,年僅28歲就坐到了上校的位置,跟他同級的同學們,最高也不過是上尉,他的晉升速度之快,前無古人,後有沒有來者那得等後人來說。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他早晚有一天會成為軍部第四位將軍,這只是時間問題。
但是這麽一個前途大好的新人,卻直接杠上了軍部權力最大的人,溫牧上將。一時間,軍部全體嘩然,說溫牧叛國?第一次聽到的人肯定要嗤之以鼻,還要嘲笑你有病早點治。
那是誰?溫牧上將,軍功章多的在胸前掛了有七八排,上一任銀河之星獎章得主,數次創造戰爭史上奇跡般的勝利的男人,他為這個國家多少次出生入死,說他叛國?怎麽可能呢。
換個人去提交訴狀,大概軍事法庭都不會受理,只會讓他左轉出門打車去醫院查查。
剛開始的時候,不少人都是當笑話聽的,誰也沒當真,直到軍事法庭真的受理了這樁案子,傳喚溫牧於三日後出庭。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秦天提交的證據是有效的,溫牧確實涉嫌叛國。
眾人一下像吞了蒼蠅,集體啞了聲。
三日後,開庭,法庭旁聽席上坐了裡三排外三排,比什麽當紅明星的演唱會還要熱鬧。幾乎是有空的都去了,沒空的能請假的也去了。
直到法官宣布了開庭,溫牧坐上了被告席,眾人還有種在做夢的荒唐感,接下來秦天說的案情陳訴詞更是讓他們驚掉了下巴。
從3195年的價值百億的物資被劫掠開始,3200年的天龍失竊,3220年的木星戰役中己方的新型信號屏蔽裝置被竊取,以及死星戰役中阿波羅空間站的內鬼事件,秦天用冷靜的聲音指出:“這些涉及情報泄密的案子全都跟溫牧有所聯系,在所有事件中,溫牧是唯一的重合的知情者,說是巧合,未免太牽強了吧?”
此言一出,底下議論紛紛,秦天將這些事全部捋了一遍眾人才發現溫牧跟這些事件的重合點,但是很快有人質疑:“溫將軍擁有最高指揮權,軍部的任何事件他都有權過問,他參與這些事其實是很正常的。”
這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讚同,就憑這個說溫牧是叛徒?不足為憑。
法官也是同樣的態度,皺著眉看著秦天,示意他還有什麽有力的證據趕快拿出來。
秦天則看了一眼溫牧,溫牧即使是坐在被告席上也是一副八方不動的淡然神色,在眾人眼中這是清者自清的無畏。在秦天眼中則是另一副樣子了,溫牧不過是強裝的淡然,他已經拿到了可以揭開溫牧真面目的證據,他冷笑一聲,繼續道:“就算這些是巧合,那麽,這個,溫將軍要怎麽解釋?”
他向法官提交了一份通訊記錄,這是他費了大力氣從溫牧的個人系統裡盜取的。
這記錄被呈交到了法官手裡,旁聽的眾人伸長了脖子,恨不得化身長頸鹿,想看看上面的內容。
法官從頭翻閱後,向溫牧問道:“根據這份記錄顯示,你在白沙星,木星,和死星,蜈蚣組織的三次襲擊前,都向同一個IP地址發送過信息,秦天指控你是在跟蜈蚣組織交流,你作何解釋?”
溫牧神色的淡淡的,他看了秦天一眼,然後露出一個微笑:“這是一種監測生命狀態的程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我的生命活動信息發送到指定地點,如果我死了,這個程序會第一時間知道,然後將我的遺囑發送給應該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