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找個男人照顧你,可以體驗到雙倍的快樂!”
林霽塵渾身冒出雞皮疙瘩,兩個男人硬邦邦的,睡在一起多隔應得慌。
眼看著洞府就在眼前,林霽塵那點心血來潮的小心思立刻便給衝散了。
眼下還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洞府門前站著一個人,林霽塵看清楚後愣了一下,他這小徒弟怎麽來的比他還快?
天氣寒涼,洞府前的蓮花池卻沒有結冰,依舊是綠意盎然的模樣,絲絲水汽嫋嫋升起,霧靄一片,像是放了乾冰一樣,仙氣飄飄的。
少年站在台階之上,兩邊青松上壓著積雪,他隻穿著一身清減的單薄衣裳,耳尖凍的有些紅。
藕人說:“仙尊不在,您請回吧。”
少年微微垂著眸,纖長的睫毛下拓下一小片陰影,“我等他回來。”
惱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其實,那夜你師尊是想奪取你的肉身,因為吾護著你,所以才沒讓他得逞。”
“吾之前之所以隱瞞這件事,只是因為你那是年齡尚小,怕你害怕,你只要知道你師尊不是什麽好人便是了。”
“你是吾後人,身上流著我的血脈,吾是為了你好,免得你被你師尊那般道貌岸然的模樣給騙了去都不知道。”
“若是不信,你大可進去看看,你師尊因為反噬,如今不得不換了個藕身,洞府裡面肯定有他受到重創的身體,你看到了便知吾說的不是假話。”
那聲音句句是苦口婆心,然而,任憑說得快要冒煙了,少年半點反應都沒有。
魔尊自從蘇醒過來之後,第一次嘗試到了挫敗的滋味。
想他當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殺誰就殺誰,可如今已經是萬年之後,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讓人聞風散膽的修羅閻王,只剩下一縷殘識。
魔尊原本見喚醒他的後人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年,不足為慮,三下五除二便能將這少年輕松控制。威逼不行可以利誘,利誘不行亂其心智,誰知這少年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主,真是氣煞他也。
少年緩了幾秒,終於有了反應,“你說師尊受傷了?”
魔尊心道這小子屬蝸牛的吧,反應這麽慢。
“何止是受傷,而且傷的不輕,他當時想奪去你肉身,已經元神出竅,是吾出手阻止了他,沒讓他得逞,不然此刻,你已經被奪舍了。”
墨銀追回想起那一夜的零星記憶,當時他睜開眼便看見師尊向靠近他,師尊解開了他的衣服,而他當時……太緊張,以至於忽略了鼻尖嗅到的血腥味。
原來師尊受傷了。
難怪,師尊從那夜之後閉關,出來時更是附在了蓮藕身身上。
見魚兒終於肯搭理他了,魔尊心中高興。
魔尊繼續苦口婆心:“聽吾一句勸,莫要與這些正道為伍,全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從他們那兒學到的,不過是些雜碎功法。”
“吾有無上功法,只要你願意,吾可以悉數全交與你。吾只是一縷殘魂,唯一希望是能在吾消散之前,將吾之傳承留存下去。”
魔尊撒下魚餌,等待著魚餌上鉤。
然而,他等了一小會兒,才發現魚兒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魔尊真是被氣得牙癢癢,要是換個人,早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唯獨這個臭小子,把他當做了空氣!
“呵,心心念念你師尊,然你師尊應該活不了多久了,原本就拖著那麽重的傷,再奪舍失敗,恐怕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墨銀追蹙眉:“你胡說什麽!”
魔尊冷笑:“信不信由你。”
林霽塵將飛劍落在了小徒弟身邊。
“你怎麽來了。”
林霽塵做好了不辭而別的準備,沒想到他小徒弟會在這兒等他,讓他有些措不及防。
少年抬起頭靜靜地望著他,沒說話。
林霽塵瞧著他眼眶有些紅潤,他以為是自己的不辭而別讓小徒弟難過了,“我剛才想著有些事,於是離開了,抱歉。”
少年忽然撲通一聲跪下:“師尊,弟子想同您一起閉關,請師尊同意。”
林霽塵:“……”
“閉關艱苦無趣,枯燥又無聊,你現在還小,日後修行出現瓶頸,再閉關也不遲。”
“弟子願意,請師尊同意。”
講真林霽塵有點懵,哪個十多歲的少年樂意閉關的,想當初他年少時做錯了事情被師尊罰禁閉,每日都好像是度日如年,半個月的時間簡直像是好幾年一樣長。
“也罷,你隨我進來。”林霽塵將小徒弟扶起來。
大概是不知道閉關的苦悶,讓他在洞府裡住上幾日,他就明白了。
洞府不大,在山崖腹部,外面是一個大的山穴,自然形成,平日裡林霽塵會在外面打坐,裡屋更是布置十分的簡陋,只有一張小床,一個蒲墊,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你的身體呢?怎不見了?”小金書問。
林霽塵乾咳了一聲,“總不能讓我那個模樣出現在徒弟面前,把他嚇著了吧?”
魔尊冷哼了一聲,“他定然是怕你瞧出異樣,將身體藏起來了。說是閉關,實則躲在這裡養傷,想著法子拖延壽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