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和小徒弟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細看下,他的眉眼微微上挑,五官更加豔麗些,莫名地讓人感覺到幾分難以言喻地勾人意味,像是三月桃花般惹眼。
年輕男子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看著他。
不言不語。
林霽塵有些奇怪,喚了他一聲:“銀追?”
年輕男子眼盯著他半響,隨即,眼角處,一滴眼淚落了下來,那雙望向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愁。
“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林霽塵皺眉,莫名心疼。
“別哭。”
林霽塵想走過去,安慰一下他的小徒弟,誰知當他靠近時,徒弟的身影便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銀追,這是怎麽了?”林霽塵不敢再向前。
年輕男子望著他,淚眼含笑,“師尊,我知這是夢,若夢是真的,那該多好。”
隨即,林霽塵又見他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不,我寧願自己受著,也不願師尊代我受這些苦難。”
“蛤?”林霽塵越聽越迷糊。
半響,他終於靜了下來,望著他的眼眸含情脈脈,如剪秋水般。
“師尊,弟子太久沒見您了,太想您了,弟子……可以抱一抱您嗎?”
什麽太久沒見,明明這會兒他應該還靠在他懷裡睡著的。
年輕男子一步步向他走來,林霽塵卻看著他漂亮的到幾乎妖豔臉越來越模糊,隨後在碰觸他的那一刻,徹底消失了。
仿佛一陣微風拂過,林霽塵抱了個空,他茫然地睜開眼,天邊亮了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回到了現實。
剛才好像是在做夢,可是這夢未免也太過於真實。
林霽塵摸到身邊躺著一具溫熱的身體,他側過頭一瞧,才發現自己竟然枕著小徒弟的胳膊睡了一晚上。
他看了看徒弟的臉,五官和夢裡那人一樣精致好看,卻與那人感覺不同,細致地看,他小徒弟的眉毛濃密一些,眉眼間滿滿的少年氣,睡著的時候神情微冷,完全是兩個人。
林霽塵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隨後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回想起昨夜的夢,林霽塵有些心緒不寧,“昨天晚上,難道我夢到的是書裡墨銀追嗎?”
上一世的他沒有重生,上一世的墨銀追便會向書裡的劇情那般走。
“小金書?在?”
“說句話?”
忽然,林霽塵意識到,他那本在他識海裡的金色小書好幾日沒有說話了。
平日裡有它嘰嘰喳喳,也算是有趣,這些天他比較忙,什麽時候金色小書便開始沉寂了?
林霽塵將它拿出來,瞧著它那平日裡活靈活現的五官,此刻像是睡著了一樣。
難道書也會生病?
林霽塵翻開書,赫然發現,書上的那些鎏金般的簡體字,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空白。
“這是怎麽回事?”
那些劇情呢?怎麽不見了?
像是在回答了他的疑惑般,書上金光緩緩匯聚出一排小字。
“天書重編,逆天改命者,重罰之。”
這時,林霽塵發現有些不對勁,四周的一切都好似停止了般,荷葉上的水珠兒滾落下,詭異地停在剛落下的模樣;山風也靜下,吹動著的懸崖邊上的樹保持著一個靜止的狀態,遠處飛翔的仙鶴,定格在了畫面之中。
世間萬物,仿佛能動的只有他一個。
林霽塵左右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了金色小書上,若他沒有猜錯,應該是那所謂的天道出手了,真是好大的手筆。
書上說逆天改命的人,好像是在說他?難道是要重罰他?
林霽塵笑了,“喂,你這就不地道了啊,我要不逆天改命,這會兒已經渡雷劫掛了。我隻想走條活路,你憑什麽罰我?”
林霽塵手上的書像是卡BUG了一樣,每一頁都寫滿了“重罰之重罰之重罰之……”這幾個字。
“淦。”林霽塵丟了書,“罰就罰唄,有本事來道天雷劈我啊。”
話音剛落,天空雷劫匯聚,林霽塵嘴角抽了抽,“我說的話你怎那麽聽?我說來道雷劫你就來?你是天道還是狗?還是聽話的那種狗。”
天空頓時風雲色變,頭頂上的劫雲也換了好幾個顏色,從金色到最厲害的紫色,顯然是氣得不輕。
林霽塵冷笑一聲,“呵,你要劈下來也完事了,就算我歸西了,我徒弟的命格也被我改了,想讓我徒弟受苦受難,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紫雷劈來,在劈到林霽塵頭上楠楓的時候,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林霽塵感覺到自己頭髮滋滋地往上飛,摸了摸好像被電成了個爆炸頭。
他有潮人恐懼症,這麽潮的髮型真hold不住,我真是謝謝您嘞。
這時,地上的金色小書忽然好像活了過來,慢慢地飄了起來。
它暈暈乎乎地睜開眼,第一眼就瞧見了林霽塵的爆炸頭,愣了半響:“帥哥,你誰?”
林霽塵斜眼看著他:“你仔細瞧瞧?”
小金書揉了揉眼睛,“大佬,您怎麽變成了這副尊容?”
林霽塵示意:“往上瞧瞧。”
這一瞧不打緊,金色小書嚇得快飛了,“這這這……這雷劫怎麽停在了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