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同門弟子將劉富推了出來,“師兄,都是這小子,平日裡偷懶不乾活,讓他做點事都做不好。”
劉富在上山前可是少爺,想幹什就幹什麽,不想做什麽誰也不能逼他做。
可是,自從來了這宗門,被迫乾這種下人乾的事,他怎麽可能做。
劉富心中一直有氣:“我來這裡是修行的,不是來做雜役的,我什麽時候可以修行?”
管事處的周師兄上下看他一眼,冷笑一聲,“你說你修行?一個四品雜靈根,也好意思提修行?讓你留在宗門裡就該心存感恩了。”
“要是不想乾下去,可以自行離開宗門!”
“不做就不做!”
劉富憋著一肚子氣,直接撒手不乾。
可是劉富千裡迢迢來這麽一趟,什麽都撈不著,他心裡憋屈的厲害。
尤其是想到他身邊的那賤種如今成了宗門大力培養的內門弟子,心中更是不爽到了極點。
“那賤種都行,憑什麽我不行?”
劉富晚上是趁人不注意,潛入雲波峰後山,偷走了一隻三品靈獸仙鶴的鳥蛋,連夜逃走。
馮天昊聽到墨銀追突破練氣第二層的時候,心中非常的驚訝,這也太快了。
他現在很後悔,為什麽當初要定下三個月之約,就應該直接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拉倒演武場揍一頓,把他趕出宗門。
馮天昊拿起劍,很是不情願地練了起來,練了一會兒,馮天昊便覺得甚是沒勁。
忽然一道喧嘩聲傳來,馮天昊瞧見幾個弟子壓著一個肥頭大耳的外門弟子走過。
那外門弟子掙扎著喊道:“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怎麽回事,這人犯了什麽錯?”
“回稟少峰主,此人是雲波峰外門弟子,他私自下山,並且偷盜了一顆三品仙鶴蛋。”
馮天昊看了一眼長得醜陋的劉富,心中不喜,冷笑了一聲,道:“私自下山,偷盜三品仙鶴蛋,重罪。”
劉富沒想到他剛下山就被人抓了回來,“明明是昨天那管事的讓我下山的,而且蛋不是偷的,是我撿著的。”
“胡說八道,還在狡辯。”一旁的弟子立刻打斷了劉富的話。
“仙鶴是三品靈獸,我們天衍宗每一隻仙鶴都記載在錄,包括蛋也在記錄中,正好少了一隻被你撿到了?你說這話誰信?”
馮天昊瞧著沒意思:“我爹日理萬機,這種小事就別煩他了,直接送去邢法堂吧。”
“是,少峰主。”
劉富聽過邢法堂,弟子犯錯進去,會被活剝一層皮。
劉富這下才意識到事大了,他瞧著馮天昊穿著和墨銀追一模一樣的衣服,不難猜測,馮天昊應該和那賤種一樣都是內門弟子。
“少峰主,您是內門弟子嗎?”
“我當然是,”馮天昊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怎麽,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劉富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少峰主,你認識墨銀追嗎?他也是內門弟子,是小蒼峰的,我是他主人,勞煩您幫我傳一句話,讓他來見我。”
馮天昊正眼瞧了一眼劉富。
他之前只聽過墨銀追是俗世來的,之前是某個大富人家的仆從,沒想到主人竟然也留在了天衍宗。
真是有趣。
幾個弟子把劉富從地上拽了起來,凶惡地說道:“走!”
“等一等。”馮天昊把人攔了下來。
“把他交給我。”
…
雲波峰上,正在乾活的師兄弟們沒想到劉富還能大搖大擺地走回來。
管事處的周師兄站在劉富身邊,喜笑顏開地說道:“從今日起,劉師弟就是雲波峰的小管事,你們需要聽從他的安排。”
劉富也笑著,“周師兄客氣了,我與師兄弟們同來同往,如何敢當小管事一職?”
“劉師弟,你身後有貴人幫助,自然是不一樣的。”
師兄弟們瞧著劉富得意的模樣,就連一向尖酸刻薄的周管事都一臉諂媚,心中想到這小子多半是因禍得福,被哪位大人物看上了。
“劉師弟,前幾日多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柳師兄說得什麽話,大家都是同門,哪兒有隔夜的仇。”
…
天微微亮,山間霧氣彌漫,微風攜著些許涼意,伴隨著從主峰傳來的悠遠渾厚鍾聲,雲層中金光慢慢暈染開來。
劉富帶著幾個外門弟子藏在每日去藏拙峰上課的必經路上,終於等到了一個清瘦的少年身影。
“站住!”
墨銀追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低喊了一聲:“少爺。”
“你還知道叫我少爺,”劉富大步上前,抬腳一腳踹了過去,“狗東西,你在躲我麽?躲了好幾天,可叫我好找。”
墨銀追沒有躲開,從地上爬了起來,薄抿緊唇,並未作答,只是左手從地上撿起了個東西,緩緩握成拳,藏於身後。
見墨銀追不吱聲,劉富臉色不大好看:“膽兒肥了是吧,賤種,別忘了你能留在仙宗門裡,只是因為我允許了,你和你娘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我要是不高興,你立刻收拾東西給我滾回我家繼續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