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墨銀追忽然的一聲, 讓林霽塵心中猛地一顫。
這小子怎麽又把他當做師尊了?
難道說,蠱蟲徹底發作了?又開始迷糊不清了?林霽塵伸手探向墨銀追的額頭,比剛才更燙了幾分。
林霽塵的手被握住,再一次被墨銀追給拉了下去。
他忽然意識到,曾經的那個纖弱少年, 如今已經長大成人。
青年的額頭抵著著頭他的額頭,“師尊,你答應了, 就不許反悔了。”
林霽塵:“……”
魔尊看得直搖頭,“中計了啊, 這小子蠱蟲壓根沒有發作, 樣子倒是挺會裝的。”
可惜, 能聽到他說話的只有墨銀追。
隨即, 墨銀追掐斷了他和魔尊之間的連接。
……
當天晚上, 林霽塵就做夢到自己被一條黑狗追,他跑了一晚上,還是被狗追著咬了一口。
第二日,林霽塵睜開眼便看見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墨銀追躺在他身側,單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把玩著他的長發,目不轉盯地盯著他看,不知道看了多久。
見他醒來,青年臉上帶著笑,“醒了?”
林霽塵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他眨了眨眼,“應該是醒了吧。”
…
早上喝粥的時候,阿青盯著他們瞧了又瞧,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移動。
瞧著他的時候,目光帶著幾分鄙夷,瞧著墨銀追的時候,似乎在疑惑。
墨銀追沒怎麽吃飯,坐在一旁,神情溫和地望著林霽塵,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他生得好看,笑起來更是好看,就好像是夏季的芙蓉,明媚非凡。
林霽塵被他瞧得尷尬,轉頭看向季江白,發現他眼睛下浮現出了黑眼圈,“季神醫,昨天夜裡沒睡好?”
季江白咳嗽了一聲,“院子僻靜,隔音效果不好。”
林霽塵嘴裡的粥差點嗆了出來。
墨銀追輕拍了拍他的背,“沒有嗆著吧?”
“我沒事。”
林霽塵看著他的小徒弟,為什麽一覺醒來,原本冷冰冰的小徒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阿青道:“公子,前幾日您帶回來的病人醒了。”
徐長宇醒了?
林霽塵受不了墨銀追的視線,立刻放下碗筷,去了季江白的書房。
墨銀追也跟了過來,當他瞧見書房裡林霽塵的畫像時,冷冷地掃了一眼季江白。
季江白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這畫掛在書房裡是實在是太顯眼了。
徐長宇重了一種奇怪的毒,季江白也沒有把握能夠將他體內毒素徹底清除,只能邊治邊看。
“多謝季神醫救命之恩。”
“先別急著謝,你體內的毒太奇怪了,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十成十地給你把毒解了。”
季江白想起上次見徐長宇的時候,還是浮世仙宗老宗主的千歲宴上,風光無限。
徐長宇是浮世仙宗宗主的愛徒,怎麽如今落到這般田地?
季江白問:“徐小道友,這是發生了什麽?為何你身受這般奇毒?”
林霽塵也有些好奇,支著耳朵聽著。
墨銀追漠不關心,余光時不時的掃過客廳裡掛著的畫,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有些礙眼。
徐長宇神情落寞,像是受到了什麽巨大的打擊般,“我受人陷害,被汙蔑謀害同門師弟……殺害師尊。”
“我師尊他……”徐長宇提起他的師尊,便雙眼含淚,“我沒有殺害師尊。”
浮世仙宗沈宗主隕落了?
這在修真界,可以算得上一個大新聞。
難怪浮世仙宗的人這幾天都在追查徐長宇。
林霽塵相信絕對不是徐長宇下的手,就算原劇情裡徐長宇入魔之後,依舊尊師重道。
究竟會是誰?這般的膽大包天。
沈宗主是洞虛期的修為,在修真界也算是修為上乘,怎麽會這樣不動聲色地被殺害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又是怎麽中的毒?”季江白問。
徐長宇回憶起了那一日,“那一日,師尊派人叫我過去,我到了師尊房間時,房間中空無一人。”
當時徐長宇進了房間不久,便覺得頭暈目眩,暈倒了過去,醒來時,師尊倒在他身側,而師尊胸前插著的劍,正是他的佩劍。
他起身,不僅發現了師父倒在地上,還看有幾個同門師弟,都是他平日裡交好的同門,全部都倒在地上,身受劍傷。
林霽塵覺得有些費解,“你再想想有沒有其它的細節?比如你進房間時,是聞到了什麽暈倒了嗎?”
“進屋時,我聞到了屋子裡香爐的熏香和平日裡師尊房間裡點的熏香味道不同。”徐長宇明白,自己是受了人的陷害。
林霽塵想,徐長宇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為何偏偏要先將徐長宇引過去,隨後殺害了他的師尊和同門師弟,這人用心險惡,對徐長宇分明是有極大的仇恨。
徐長宇搖頭,他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麽人,“我不知。”
也是,像是徐長宇這般人物,被人心生羨慕嫉妒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宗門內的事情,外人也很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