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塵:“?”
“不可能,你幾百年前見過墨銀追?怎麽可能,會不會你認錯人了?”
“我沒有認錯,不僅我見過,你也見過。”
接下來季江白的話讓林霽塵大吃一驚。
季江白說:“你和他成親了,難道你忘了嗎?”
林霽塵驚訝是因為,他的確有印象自己成過親,只是因為失去了這段記憶,所以忘記了那個人的長相。
他一直以為,那個人是女子,所以,那個人並不是女子,而是墨銀追的前世?
季江白不會說謊,他也沒有可能騙他,林霽塵呆若不雞,“你是說,和我成親的那個人是他?”
季江白點頭,“沒錯,就是他。”
季江白第一次見到墨銀追時,便認出了墨銀追手裡的佩劍斷淵,隨著相處,季江白越發的確信,墨銀追便是他幾百年前見過的那個人。
“怎麽可能?”林霽塵不信,墨銀追是他一手帶大的。
季江白神色黯然,“或許是你們的前世緣未了吧。”
“所以,在他的今世,你們又走在了一起。”季江白語氣裡難以控制地有些酸楚。
前世緣?
難道說他和墨銀追真是有姻緣未了?所以才會發生今日種種?
林霽塵回想著青年精致的臉龐,隨即便想起了他們曾經纏綿在一起的畫面,他望著他時,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看進去仿佛能看見星辰大海。
只是,從那日墨銀追與他坦白之際,他的徒弟便對他疏遠恭敬了起來,不再是像曾經那般親密。
他和墨銀追之間的感情,是喜歡嗎?
他們中了蠱蟲,所以不得不發生那樣的關系,他並非自願,墨銀追又何嘗是自願?
他的徒弟有擔當,所以才會許下和他結為道侶的誓言。可是,這並不是因為互相喜歡。
結界散去,林霽塵神情有些恍惚。
墨銀追守在結界外,當結界散去時,林霽塵正好對上了墨銀追的眼。
“師尊。”
在墨銀追的聲音中,林霽塵回過神來。
“季神醫與師尊說了什麽,為何師尊這般失神?”墨銀追問道。
林霽塵看著墨銀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以為的小說主角受,實際上是他曾經的愛人轉世?所以才會重生這一次,逆天改命?
可是林霽塵回想不起來他和墨銀追之間的種種,而墨銀追也不是前世,這一世,他們是師徒。
“沒事。”林霽塵擺好了心態,“我們走吧。”
墨銀追沒從林霽塵這裡得到答案,他目光看向季江白,季江白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季江白這人給人的形象是人淡如菊,溫文爾雅,實在是不適合做這種挑釁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幼稚。
墨銀追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後便收回視線,心中給了四個字「不足為懼」。
這種來自於競爭對手的忽視,讓季江白心中一口悶氣升上來下不去。
墨銀追與林霽塵一路追著劉富的蹤跡來到了嶺川地界。
正午正曬時,墨銀追和林霽塵在客棧的歇腳點喝茶,茶館總是最熱鬧的地方。
“昨日五藏宗被滅門了,是那個大魔頭乾的!”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五藏宗一宗上下三百零八號人,全部被吸幹了,這魔功實在是太邪門了。”
“那大魔頭不是在西隴嗎,怎麽來嶺西了!”
“對啊,各大宗門不是都派楠/楓人去圍剿他了嗎?他怎麽躲過的,還跑那麽遠?”
“你們有所不知,這大魔頭實在是奸詐狡猾,派去圍剿的人連著好幾次都撲了空,讓他給逃了出來,一路作案,不少人慘死於他之手。”
“五藏宗在嶺川,離我們這裡已經很近了,他會不會來嶺西?”
“誰知道呢?聽說魔頭會改變自身形貌的功法,說不定他已經混進來了也不一定。”
眾人說起來便唏噓不已,誰又能保證下一個遭受毒手的不是自己?
已經不少人聯想到萬年前修真界的那一場浩劫。
“若是這大魔頭一日不除,修真界危已。”
林霽塵放下茶盞,這幾日他和墨銀追一路跟蹤劉富消息,沒想到離天衍宗愈發近了,難道說劉富目標是天衍宗?
想了想林霽塵搖頭否定了這一點,不可能,天衍宗好歹也是一個大宗門派。
且不說別人,就單單馮遠一人,就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夠他吃一壺。
“小二,來一壺茶。”
幾個天一宗的弟子走進茶館,看上去有些狼狽。
“我一定要為師弟報仇雪恨!下次見面時將那魔頭碎屍萬段!”為首的青年放下狠話。
“可是師兄,那魔頭修為太高了,我們壓根近不了他的身。”
旁桌的人聽到這幾人的對話,紛紛好奇地看了過來。
“幾位道友,敢問你們說的魔頭,可是劉富那魔頭?他已經到嶺南了嗎?”
幾人聽到劉富的名字,面色沉重,“昨日夜裡,我們師弟落單時在五藏宗附近發現了他的蹤跡,被他殺害了。”
“我們連夜跟蹤他,和他交過一次手,隨後跟蹤他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