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朝前方喊道:“別開炮,我們是受害者,被人追殺逃到這裡,車上有程愫然,你們可以問他。”
聽到程愫然這個名字,城防隊的人猶豫了一下,但他們剛才接到葉少校的電話,說是有一夥賊人暗殺了胡掌門,讓他們協助捉拿逃犯。
不管怎樣,對方能放棄抵抗是最好的,至於誰是誰非,有其他人來審判。
這麽耽擱一下,後面的追兵到了,重劍門的弟子下車包圍過來,手裡有的拿著槍,有的握著劍。
“就是他殺害了我們師父,人我們要帶回去處置!”現如今法律對大門派失去了約束力,不少門派把門規看得比法律還嚴格,江南基地一直以各門派為重,很少參與門派內的事。
城防隊的王隊長卻不這麽想,胡掌門武藝高強,在江南基地少有對手,眼前這幾個都是年輕人,怎麽可能殺得了胡掌門?
他笑著說:“葉少校,基地有軍事法庭,不如先把人收押,等程序走完再殺不遲。”
葉立培滿臉悲愴,“王隊,不是我不想遵守法律,實在是家師死的太慘了,他們殺人辱屍,我們重劍門誓死也要捍衛門派尊嚴。”
周遊懶得和這偽君子說話,打開車門讓城防隊的人看到車裡的人,“是非曲直不是靠嘴叨叨的,程愫然這副慘狀難道不是胡老頭造成的?他的罪死有余辜,我們願意接受審查,看看誰才是惡人。”
“這……這是程少宗主?可有證據?”
程愫然剛才昏迷了過去,他靠著強大的毅力才活到今天,這會兒自然沒辦法自證,但城防隊的人不敢大意,萬一是呢,他們今天要是錯殺了萬劍宗的少宗主,那小命就不保了。
葉立培沉下臉來,“王隊長是要包庇殺人犯嗎?”
“不不不,我說了,人可以先收押,走完程序再定罪不遲,葉少校要給師父報仇也不急於一時吧?”
周遊慢條斯理地說:“他當然急,他怕他們師徒二人做的醜事宣揚出去,到時候死的就是他了。”
葉立培抬起手,毫不猶豫地下令:“動手,將人帶回去門規處置。”他量城防隊不敢和他們重劍門作對。
王隊長苦惱地看著他們,一邊是程愫然,一邊是葉立培,兩邊他都得罪不起,於是乾脆當作沒看到眼前這一幕,誰贏誰輸與他無關,大不了治他個瀆職之罪。
“砰!”一聲撞擊的巨響掩蓋了槍聲,眾人循聲看去,就見一輛裝甲車撞破了城門,衝破城防隊設的路障,一路開到周遊面前。
而在這輛車後面,源源不斷有裝甲車開進來,聲勢浩蕩,嚇壞了城防隊的人。
“軍區的人來了。”王隊暗暗歎了口氣,看來是程副參謀得到消息趕來了。
邵麒從第一輛裝甲車上下來,徑直走到周遊身前,掃了他一眼,“一晚上沒見,你居然幹了件大事。”
周遊看到他就安心了,聳聳肩說:“我也不想,誰讓壞人壞事總找上門。”
葉立培看到軍區的人並不是十分害怕,他們在江南基地橫行慣了,軍區的高層也有不少是他們的人,只是那程愫然……
程子昂焦急地跑過來,看到車裡昏迷不醒且淒慘到他都認不出來的人時,胸口疼了一下,鐵青著臉問葉立培:“葉營長,請你解釋一下,我侄兒為什麽會在你重劍門,且變成這副模樣?”
“不知道,我們是追著這個人過來的,並不知道車上還有誰。”葉立培極力否認。
程子昂卻不信,他侄兒失蹤一個月,大家都以為他離開了江南基地,如今出現在這裡,足以證明他這段時間是被人囚禁了,程愫然武功不弱,一般人可留不住他。
周遊提醒他:“程副參謀,你侄兒快不行了,還是先帶回去治療吧。”再叨叨下去怕是人都沒氣了。
程子昂趕緊把人從車裡抱出來,入手的重量竟然連女人的體重都不如,火冒三丈,狠狠瞪了葉立培一眼,帶著人離開了。
等他走後,葉立培卻是沒打算放過周遊等人,對軍區來的人說:“這是我們重劍門和他的恩怨,還望你們不要插手。”
苗淼和其他兩位教官落地後站到邵麒身前,警惕地盯著葉立培他們,這夥人要是敢動手,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軍區的人見程子昂都走了,自然不想和重劍門為敵,不過也有人是得到消息後一起趕來的。
李宏曦從隊伍裡走出來,跑向李芸曦,見她胳膊上臉上都有擦傷,焦急地問:“怎麽回事?”
李芸曦大聲說:“寧旭峰把我送給了重劍門那老頭,換了一個見習弟子的名額,我在那胡掌門的密室裡見到了被關押的人,他們不止抓過一兩個人,軍區裡近期的失蹤案都是他們乾的。”
一名扛著狼牙棒的軍人走出來問:“葉兄,我聽說我弟弟安揚的失蹤跟你有關系?”
“怎麽可能?”他話音剛落,李芸曦打斷他,“我去的時候他們剛處理了一批屍體,地下室裡唯一活下來的只有那位程先生,你們如果不信可以去問他,胡掌門想要得到其他門派的功法,所以擄了人嚴刑逼問,每個人都是被活生生折磨死的。”
剛才程愫然的慘狀很多人都看到了,一想到自己的親人朋友也遭遇了這些,不少人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