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微動,兩個相戀的男人同居了?他們的父母沒有反對嗎?
那真是太幸運了。
幸運的孩子值得最美麗的色彩。
男人把自己的手機解鎖,點開其中一個相冊遞給他們看:“這是我沒有賣掉的畫,你們要是喜歡的話可以賣給你們。”
“可以請您到我們家裡去嗎?”明逐忽然問,“我想請您畫一幅我們家。”
怕男人不考慮,明逐還補充道:“價格可以您提。”
主要是在家裡面掛一幅家的畫,這個意義和感覺是不一樣的。
男人最近確實手頭很緊,他的畫室因為被人惡意散播他的流言已經關門了,畫室的學生家長有的不太講理,把全部學費都給退走了。
不然就大鬧特鬧,所以畫室虧損得很嚴重,他前段時間又捐了一筆錢給福利院,自己的存款是真的不多了。
他承認,他沒有藝術家的清高,對於這兩個年輕人提出來的條件他很心動。
能夠買麗水居的房子,應該也不是長住,說不定會同意他開的價。
男人不太習慣楠/楓當著人的面討論金錢,他選擇迂回的方式:“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加個好友,等我把這幅畫給畫完了再聊可以嗎?”
沈見微當即拿出手機解鎖點開二維碼,一氣呵成:“加加加!”
男人掃了沈見微的二維碼,他的頭像是一幅藍天。
“先生怎麽稱呼?”沈見微給男人改備注。
“我姓樓,高樓大廈的樓。”
沈見微把男人的備注給改成了「樓先生」,又介紹了自己:“我姓沈,樓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沈見微加上樓先生之後就把自己和明逐的合照選了一張最滿意的發了過去,並且約定好了他們搬去麗水居的那一天就去樓先生那裡取畫,到時候帶著畫就可以直接裝飾他們的房子。
為了表示她們的誠意,沈見微還付了一筆定金,等畫全部到手之後再付尾款。
對於沈見微和明逐來說這筆定金的錢不多,但是對於才賠出去很大一筆存款的樓先生來說,這筆錢就是沙漠裡的泉水,能救命的。
沈見微在跟樓先生約定好之後還跟明逐去喂了鴿子。
秀水公園的鴿子是真的不怕人,還一個比一個饞,見不到遊客們手裡的那點兒飼料,只要誰的手裡面放一把飼料,就有一大群雪白的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奔過去,圍著人家「咕咕咕」地叫。
沈見微在賣飼料的老大爺那裡買了一大袋飼料,然後他就享受到了眾星捧月,啊不是,眾鴿捧人的待遇,鴿子們全往他的身上撲去了。
鴿子們很溫順,除了在搶奪飼料的時候會對自己的同類大打出手之外,並不會對遊客們怎麽樣,而且多年駐扎在秀水公園的老油條了,知道誰是不可以得罪的。
因此鴿子們只是熱情地往沈見微的身上貼貼,沒有對沈見微發動攻擊,但是鴿群撲騰來撲騰去的,沈見微的頭髮上都掛上了一些羽毛。
等把飼料全部撒出去,讓鴿子們去追求他們心愛的食物,明逐才能有機會給沈見微捉那些黏在他頭髮上的毛。
幸好沈見微由於怕熱頭髮都不會留得太長,要是換成沒有剪頭髮的沈見微在這裡,那頭髮絲裡不知會夾上多少羽毛。
鴿子們為了一口吃食打得你來我往、不可開交,沈見微在一旁跟著起哄,還教鴿子怎麽打架,一會兒指揮這一隻,一會兒指揮那一隻的,忙得不可開交。
“你以前有沒有玩過一個項目?”明逐好笑地問他。
鴿子還是不能跟自己的親親老公比地位的,明逐一跟他說話,就把鴿子們給拋在腦後了。
“什麽活動?”
明逐:“鬥雞。”
就沈見微起哄的架勢,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他的本職工作是鬥雞。
沈見微:“那倒沒有,我師父說了,鬥雞是紈絝子弟才會天天玩的,他不許我玩物喪志,日日盯著我呢。”
從四書五經到武學內功,沈見微每天要學的東西多得很,後來長大一些了還要管著整個魔教,一有空就出去浪跡天涯,亦或是躺平當鹹魚,鬥雞?叫他起來吃雞倒是可以。
“師父管得是真的很嚴啊。”明逐突然想到,沈見微還有童年嗎?無憂無慮的童年,不用學習,只要專心玩耍就好的童年。
沈見微習慣了,家裡人還沒有被殺前,可是在他五歲時就請了先生來教他識字讀書,他五歲就要背《三字經》《千字文》了,後來跟著師父,師父考校比他父親母親還嚴格,以至於他通讀過的詩書還真不少。
雖說師父最初的目的本是為了讓他放棄過往仇恨,不要一心想著,而是要把活著當成人生第一要務,就是沒成想,師父校準太過了,直接讓沈見微一步到了鹹魚。
“我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出身越好的家庭,童年就越短,而且家裡人也會限制我的玩伴范圍,所以小時候最大的樂趣就是跟家裡的貓貓狗狗追著打鬧,上樹掏鳥蛋,下湖捉小魚。”沈見微在自己稀薄的記憶裡提取出了那短短的幾年時光,嘴角也不自覺地咧開一絲笑意。
“你呢?是不是從小就特別愛學習?”沈見微用手臂碰了碰明逐的手臂,眼睛裡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