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看著要求還不少的小崽子:“落靈都不夠你使喚了?”
雪覓連忙道:“落靈是女子,我是男子,男女有別的。”
時淵笑了一聲:“不愧是上了學的,竟已知男女有別了。”
雖然上學了,但還沒正式開始上課的雪覓見時淵臉上帶笑,這話聽起來好像是誇獎,但又好像不是誇獎,便滿臉狐疑的看著他:“是男女有別的吧?”
時淵將他抱了起來往浴池走去:“自然是的。”
時淵宮中的浴池是在神殿裡的一處山巔靈宮中,那座山下被引入了數條極其純粹的靈脈,因此整個靈宮中靈氣環繞,池面靈霧氤氳。
浴池內是靈白玉璧鋪設,一半藏於室內,一半建在室外,能一覽半壁雲鼎神殿的空景,夜色中賞月而浴,更是能放松舒緩。
池中的靈泉水更是從天河中引下,建於兩端的龍頭更是天河星石所造,池水從龍頭中涓涓傾吐,池底還封住了一道火性溫和的天地靈火,無論何時,池水都是潔淨溫熱。
浴池旁還種植了幾棵夜瑩樹,整個夜瑩樹因吸取月色而散發出瑩柔月光,數條枝藤更是貪戀池水中的靈氣,努力生長的垂墜在池面上,瑩柔的光色從水中印出,越發顯得整個靈宮溫柔繾綣。
雪覓大概習慣在淵淵這兒泡澡了,即便是皇伯伯給他建造的浴池,卻也不能讓他如在這神殿靈宮中泡的舒服。
一到熟悉的地方,雪覓一下子化身從白龍,滋溜一下鑽入了水中,愉快的在巨大的池水中翻騰了幾圈,時淵這才脫去外衣下了浴池。
時淵一下來,雪覓便從遠處快速的遊了過來,纏繞在時淵身上,尾巴上的尾鰭還翹起拍打著水面:“淵淵你看我長大了一點嗎?”
時淵掃了眼他的龍身,嗯了一聲:“長大了一些。”
想起還沒跟時淵說今日在學院裡發生的事,雪覓扒在他身上叭叭一通講:“明明是繁縷他母親家不對,他們先悔婚的,害死了他的爹娘,還視他為恥辱,明明該是他族兄的人,卻不與他守望相助,還欺凌他。”
從祿事閣離開,回妖神殿的路上,未免以後再因為君家的人招惹出什麽麻煩來,繁縷就將他家中的一些情況詳細的說了說,聽得雪覓很生氣。
雪覓:“不過繁縷說,他想要靠自己,所以不希望我去找君家的人幫他出頭。”
時淵:“那你打算如何?”
雪覓將尾巴漂浮在水面上,一下一下的輕輕搖晃:“他想靠自己,那就隨他好了,但以後那些君家的人要是來招惹我,那我就要打回去了,那些人太壞了。”
時淵輕笑出聲:“那他們要是再來招惹你,你就打回去。”
見時淵也支持自己,雪覓頓時愉快的松開了時淵,在水中鑽出竄入的鬧騰。
見他還要玩鬧一會兒,時淵便在室外的池邊單手輕撐,閉目養神起來。
雪覓悄悄在水中冒了個龍頭,一雙龍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時淵,時淵旁邊有一根夜瑩藤靜靜墜在水中,照亮了月色,也照亮了時淵那勝雪一般白的玉肌。
一頭比仙雲絲還要絲滑的墨色長發隨著他翻滾時鬧騰出的水波緩緩蕩開,有些隨著水紋流動貼服在了時淵濕透了裡衣的胸前。
些許水珠承受不住掛力的從那纖長的脖頸滑落,匯入鎖骨內的漩渦裡,當積攢的超過了一定量後,又從鎖骨兩側溢出滾落,最終滴落到了池水裡,消失在了一片靈氣氤氳中。
雪覓只露著一雙眼睛的在水裡鼓泡泡,看著月色中的時淵漸漸入了迷,直到一滴水珠打在了他的腦門上,雪覓甩了甩龍頭,再一看,時淵睜眼朝他看了過來。
雪覓搖擺著龍尾遊了過去:“淵淵!”
時淵垂眸看著蹭過來的龍崽:“玩好了?”
雪覓本能的往時淵身上纏,眨巴著大龍眼看著時淵,問的很認真:“我以後長大了,也會跟淵淵長得一樣好看嗎?”
時淵道:“自然不會與我一樣,你我又無血緣,你長大後,自有你該長的模樣。”
雪覓有些苦惱的皺眉:“那要是長大後我長得不好看了怎麽辦?”
時淵輕笑:“要那麽好看作甚,只要你實力夠強大,模樣如何只會是其次。”
雪覓嘟嘟囔囔:“不好看怎麽行,實力是實力,好看是好看。”
龍族的模樣,自然是沒有差的,雪覓如今這些擔心純屬多余,但時淵並未與他說,只是點了點他的眉心:“膚淺,去趴著。”
雪覓哦了一聲,遊到了一旁的台子上,從水中輕輕一躍就跳了出來,整個龍身趴在了上面,半截龍尾卻掉在水裡時不時搖擺兩下。
時淵取出靈液,從頸鱗開始給他倒上去,然後輕輕揉開,讓他的每一片龍鱗都能被靈液滋養到,一直塗抹到了尾巴,雪覓便乖乖翻了個身,露出了比背鱗更柔軟的腹部。
雖然這些事以前是落靈做的,但有時候雪覓會纏著時淵想要跟他一起泡澡,從第一次的生疏,到現在時淵也算是得心應手起來,至少能細致的照顧到每一個鱗片,不會有錯漏。
時淵的手法沒有落靈那般輕揉,但雪覓卻覺得時淵給他護鱗護的更舒服,舒服的尾巴尖都忍不住要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