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幾人打起了嘴仗,雪覓卻聽得皺眉:“所以是他先欺負人家,這才被打的?”
單聽那些粗俗的言語,恐怕還真就如此,什麽出於好意規勸妖界的規矩,根本就是借著提點之意與人尋了個話頭,等說上話了,又言語下流,這才招惹了那位脾氣不好的人界小公主追著打。
雪覓感歎:“淵淵說得對,遇事不能衝動,看事也不能只看單面,這不,差點就被騙了!”
花朝忍不住道:“呃…這騙好像也沒騙到咱們頭上?”
雪覓也朝著桌子拍了一下:“怎麽沒有,剛剛看他被打的那麽慘,我都有些可憐他了!”
花朝立即改了話頭:“這就太過分了!哄騙了咱們小龍君的憐惜之情,這種人簡直可惡!”
不過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他們說完了那個人界的公主,竟然將話題轉到了上神的頭上,從修為談論到飛升,說到飛升,不免提起剛封神的那位。
但到底是在議論上神,言語中也不敢像對人族女子那麽猥瑣不敬,但那語氣,就是雪覓,都能聽出不屑來。
什麽不過是時運罷了,什麽只要狠得下心,就沒有成不了的神,還有什麽舊主踏腳石。
這話他們當然不敢說的那麽直白,但裡面的意思只要是個人都能聽懂,明顯就是在說青鹿是踏著他原主嵐川的屍身成就神位。
這中間的緣由各種猜測都有,他們今天說的,便是青鹿心狠手辣弑主的那一版傳言。
本來雪覓對那個姓程的就已經沒了好感,當下氣呼呼的站了起來,指著那一桌人奶凶奶凶的一吼:“給我拿下他們!”
跟著雪覓的影衛立即就動了。
花朝和繁縷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這語氣,這字眼,就在前不久的剛才,好像聽過。
可以的小龍君,現學現用的真熟練。
看來以後真的要離百裡香霆遠一點,再接觸兩次,還不知道小龍君會從對方的身上學出個什麽來。
那一桌四人完全不知道什麽情況,突然出現的四位渡劫期修士,一人壓著一個的跪到了青衣小公子跟前。
毫不掩飾的渡劫期氣場直接震懾開來,這一出便是四個,旁邊鄰桌的一些人幾乎是慌忙相互攙扶著跑開,生怕待會兒打起來了,被殃及了池魚。
茶樓二樓瞬間清空,樓下倒是開始圍攏了人,不管在哪裡,熱鬧八卦這事,看起來那是連命都可以暫時放一放的。
茶樓的護衛在樓梯口探頭探腦,上面四位渡劫期修士,他們哪裡敢上來啊,沒跟著客人往外跑,已經算是很盡職盡責了。
被壓著跪在地上的四個人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談笑風生,一個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起來,舌頭打結的話都說不出來。
四人中那個周二膽氣應當比另外三人好,那三個已經嚇得面如土色,周二雖然臉色蒼白,卻也稍稍穩得住一些,他絲毫不敢反抗四位渡劫期修士的鎮壓,但還是提起膽子小心開口:“四,四位尊者,小公子,不知我等有何得罪之處?還請小公子明示,這,說不定是有什麽誤會?”
雪覓看了看花朝和繁縷,用眼神示意,然後呢?
難道他也要拿出鞭子抽兩下?他沒經驗呀,淵淵就沒懲罰過人,皇伯伯古溪叔還有十七叔,好像都沒懲罰過人,所以接下來要做什麽?
看著小龍君的氣勢全用在了剛才的那一聲吼上了,繁縷隻好上前:“出言猥褻在先,哄騙他人財務在後,大庭廣眾之下不但不知羞恥,還高聲談論,更不用說,竟然胡亂妄議上神,這種種罪行,應當沒有冤枉了你們吧?”
周二連忙道:“妄議上神是我等罪該萬死,但這哄騙他人財務之事,與我等無關,全是程言一人所為,還請明察!”
那個程言在旁邊抖的像是發了病的,半點沒有剛才說話時那副小人得志的得意洋洋,一個是被這四個渡劫期修士嚇破了膽,再一個他認出了眼前這人,就是剛才那位紅衣小公子旁邊的人。
正是因為後來戰火波及到了那個紅衣小公子,他才借勢的對那兩個人族的敲詐一筆,結果現在敗露不說,這個小公子身邊竟然有四個渡劫期護衛,還撞破了這件事,這一下沒直接把他嚇得昏死過去已經算是膽子大了。
繁縷自是不管他們相互間的推脫,反正小龍君要的只是一個懲罰的結果:“既如此,那該如何,便如何辦吧,將這四人送去昭獄司,上報罪行,無罪釋放,有罪並罰!”
因這邊的動靜,店家直接上報了護城衛,畢竟若四位渡劫期修士打起來,別說這家茶樓了,這一片怕是都要遭殃,所以護城衛來的很快。
剛好,影衛出示了一下神殿令,就將這四人交給了護城衛。要如果不出示這神殿令,這四人的過錯說大也不大,不過是拿錢贖人以示懲戒罷了。
但神殿令一出,那就不是錢財能擺平的,不吃點皮肉苦,怕是回不來。
人被帶走後,雪覓這才滿意:“讓他們欺負人還騙人錢財,還背後說人壞話!”
花朝看了眼樓下越來越多的人:“那這茶,還要繼續喝嗎?”
雪覓也墊著腳往下看了一眼,非常機智的取出傳送符:“傳送走吧,不然就要被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