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覓覺得可以,他對雲初還挺有好感的,至少能玩在一起去。
雲初:“那我要是哪天不喜歡你了,我再邀請你去青丘做客,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啊。”
雪覓應了一聲好,然後將這幾天相處的挺愉快的玩伴送出去神殿。
有蘇雲初不敢回頭,他怕一回頭就繃不住了,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這些天伴在這人身邊的幸福感現在回想起來都還能笑出來,然而他這輩子都得不到這個喜歡的人了,這麽一想又差點掉下眼淚來。
他好舍不得啊,嗚……
花朝跟在身後道:“這位狐族的四王子人是不錯,但並不適合你。”
雪覓扭頭看他:“哪裡不適合?”
花朝:“他的性格有些偏軟了。”還不如百裡香霆更適合小龍君。
不過百裡香霆跟小龍君也只是純粹的竹馬關系,也不知道小龍君有沒有命定的桃花,不過小龍君年紀還小,也不著急。
雪覓道:“合適也沒用。”
他破殼的那天,道侶都給他注定好了,再合適那也晚了。
等雪覓回到寢殿,見到時淵回來了,看他神色平靜,一如既往的坐在樹下看書喝茶,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跑了過去:“淵淵!”
時淵朝他看了一眼:“將人送走了?”
雪覓點了點頭,挨挨蹭蹭的湊到時淵旁邊,貼著他坐好,見時淵沒有將他揮開的意思,這才將兩隻爪子扒拉在了時淵的手臂上:“淵淵,你昨天是不是生氣了?”
雪覓解釋道:“我跟雲初在外面玩的時候,沒有做讓他誤會的事,他說他在海上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雪覓以為時淵生的是這個氣,氣他沒有聽話,明明之前就跟他說了狐族性情比較隨意,若是稍微親昵一點,就會讓他們產生一些誤會,淵淵都叮囑過了,結果雲初竟然還是喜歡上他了,所以生氣了。
他覺得他得解釋清楚。
然而這越解釋,越是在時淵的心頭拱火。
不過既然已經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時淵也不至於像一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那般,見到誰都覺得對方有威脅,所以語氣很平靜地問:“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雪覓將下巴擱在時淵的手臂上,兩隻爪子捏著時淵的手指,微微偏著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道:“我跟他說清楚啦,我說你要是不喜歡我了,我們還能當朋友,你要是以後還喜歡我,那朋友都不能做了,他說知道了,他說等哪天他不喜歡我了,再請我去青丘玩。”
時淵任由他玩著自己的手指,以前他對雪覓的親近就並不排斥,更何況是現在,聽到雪覓直接拒絕了那隻狐狸,時淵這才露出一絲笑意來,調整了一下坐姿,往椅背上靠去,神態閑適道:“你之前不是說他性格挺好,還挺喜歡他?”
雪覓往他腿上一趴:“那是朋友的喜歡,跟他當朋友在一起玩還是挺開心的。”
時淵給他把衣擺上沾染的青草拂去,見雪覓趴在他腿上打了個哈欠,指尖在他眼尾輕輕一擦:“才起床就困了?”
雪覓嘟囔道:“我昨天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回來,等得天都快亮了我才睡的。”
明明睡的他在庭院都能聽見小呼嚕聲,還一臉委屈賣乖地說天亮才睡,時淵也不戳破他:“困了就去睡吧。”
雪覓趴在他腿上晃動了一下,但沒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雪覓敏銳的察覺到今天時淵的心情特別好一樣,對他容忍度似乎又高了不少,於是他也舍不得再去睡個回籠覺,就想粘著時淵玩鬧一會兒。
時淵也就隨他去了。
陸染來的時候所看到的場景就是這樣一副美如畫卷的模樣,這放以前是再尋常不過的畫面,但現在大概是心態變了吧,曾經的‘慈愛’在他心裡已經面目全非,這會兒滿眼所見都是時淵的險惡用心。
在他眼中,雪覓就像一株最吸引龍的龍血草,在那兒天真單純的迎風舞動,殊不知一旁早已蟄伏著一隻餓龍,只等這株草長到最靈氣濃鬱時,便將其一口吞下。
這養的哪裡是崽兒,分明就是口糧。
那隻口糧啊呸,那隻崽兒嗅到了他的氣息,扭頭看來,頓時笑眯了眼:“陸染叔叔!”
陸染腳步沉重的往庭院內走去,突然覺得有點擔不起叔叔這兩個字了,想了想,決定掰正要趁早,於是道:“雪覓以後直接喊我名字吧,你這叔叔一喊,都把我喊老了。”
可是從小不就是這麽喊的嗎,都喊了幾百年啊,不過雪覓看了看自己,又看向陸染:“是因為我長大了嗎?”
陸染道:“對啊,神仙壽命漫長,模樣幾乎不怎麽變化,等你再大些時,再改口估計就不習慣了,就現在改口吧。”
雪覓好奇道:“那皇伯伯那兒也要改口嗎,可十七叔這麽大還是喊皇伯伯皇叔啊。”
陸染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時淵,這不乾人事的老龍,真的是令人頭疼,嘴上卻道:“妖皇那兒看你皇伯伯的意思,我這還沒結道侶呢,小雪覓可不能將我喊老了。”
雪覓咦了一聲:“陸染叔叔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不然怎麽突然在乎起稱呼來了。
陸染一臉雪覓看不懂的沉重和複雜,他自己造成的局面,他哭著也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