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則放在他的背上輕撫著,低下頭看著死死粘在他懷裡的人,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低啞:“喝了多少?”
雪覓耳邊嗡嗡的,雖然聽到了時淵的話,但腦子裡轉不過來,哼哼唧唧想要掙扎掉腰上按著他的手,試圖繼續往他懷裡鑽。
要不是這麽多人看著,妖皇都想上腳了:“你給雪覓喝什麽酒,他連普通的酒都沒喝過,你竟然敢喂他仙釀!還不帶雪覓先回去。”
這不省心的,一天天的淨找事!
眾多上神都在看著,總不能任由雪覓當眾失態。
龍十七連忙雙手齊上,想要將雪覓直接抱走,但他想是一回事,雪覓完全不配合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稍微用力點,雪覓還嗚嗚地往時淵身上粘的更緊了。
看不下去的星茴直接起身上前,打算強硬將人抱走,跟喝醉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這麽黏糊在時淵的懷裡,都不知道被佔了多少便宜。
然而星茴一動,時淵抬手一擋,另一手穩穩將人圈緊了幾分,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周圍的氣場瞬間就變了。
奏樂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那些仙姬小心的退開,整個空氣都好像多了一股緊繃感。
如此敏感的氣氛,原本並未注意到這邊來的上神也不由地看了過來,但他們也沒多想,見到三個僵持的人和一個喝醉酒的小龍君,隻以為龍族的搶崽又升級了。
有些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想,這要是真打起來那就好看了,爭了這麽多年,那麽一團小崽子都長這麽大了,也沒見他們真打過一次。
星茴手上暗暗用力,若非因為雪覓還在時淵的懷裡,他真的很難保證自己不動手。
而時淵面色淡淡,直視著星茴的雙眸卻藏匿著一絲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警告,一種所有權的宣示。
這氛圍實在是有些過於緊張了,讓其他原本單純看戲的上神都跟著提起心來,不至於吧,難道真的會為了雪覓的歸屬大打出手?
星茴本身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對上同樣深不可測的時淵,妖皇真怕他們兩人當眾打起來,隻好上前,一手壓在了星茴的肩膀上,道:“雪覓喝醉了,時淵你先帶雪覓去休息吧。”
這點信任妖皇對時淵還是有的,時淵絕對不會是一個趁著雪覓喝醉而做什麽的人,眼下的情況時淵肯定不會放手,雪覓又這麽粘著他,妖皇只能讓時淵把人先帶走再說。
聽到休息兩個字,雪覓耳朵頓時豎了起來,將下巴擱在時淵的肩膀上,醉呼呼地露出一抹甜笑來:“要睡覺,跟淵淵一起。”
烏訣雖然不太清楚剛才為何會有一觸即發的緊繃感,但想著時淵與龍族本就不太和睦,這些年也只是因為龍崽稍微和諧了一些,如今當眾搶崽兒才導致脾氣上來了,連忙想要緩和氣氛的圓場道:“雪覓這醉的可不輕,時淵你就先帶他回去吧,別待會兒鬧騰起來,我們這群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時淵將雪覓直接打橫抱了起來,朝著眾人點頭示意就準備先行離場。
結果雪覓在他身上踢著腿的嚷嚷:“我不,我不走,我要跟淵淵一起,我要淵淵!”
時淵無奈地看著他:“我在,雪覓,看清楚,是我。”
雪覓眼前都是虛影,哪裡看得清,但聲音很熟悉,氣息也很熟悉,想了想,這人好像是淵淵,頓時不再鬧騰,乖乖窩在時淵的懷中不動了。
南月忍不住笑著道:“這小雪覓真的是,從小到大粘時淵這點是半點沒變,當年那麽小一隻,路都還跑不穩當,搖搖晃晃的一會兒不見時淵就粘了上來,現在長大了,還是這麽個粘人的性子。”
雪覓扭著腦袋努力朝向說話的人,可惜看不太清,勾著時淵的脖子,眼神迷迷蒙蒙表情卻很認真道:“要粘的,我是淵淵的童養媳,所以要粘著。”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剛才說話的南月手裡一個不穩,酒杯掉在了桌子上又滾落到了地上,那清脆的碎裂聲,仿佛砸在了眾人的心上。
青鹿一個沒忍住,被自己嗆的咳了幾聲。
在場的,什麽大風大浪都見識過,連天帝一統三界的野心都剛體驗了一番的眾神,直接沒繃住表情地扭頭看來,眼神中的震驚毫不掩飾。
童養媳,小龍君,時淵?
雖然成神已久並不太需要睡眠了,但他們還是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就是時淵都沒忍住,詫異地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往外走的步子直接頓住地停在了原地。
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的雪覓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在往下沉,本能的怕掉下去,勾著時淵的脖子往他身上爬。
這黏糊的親昵,還有剛才那話,刺激的龍十七猛地瞪大了眼睛:“雪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誰教你的這些話!”
龍十七直接炸了,什麽童養媳,哪來的童養媳,他的大寶貝覓覓什麽時候成了別人的童養媳,還是時淵的!
簡直不能忍!!!
再看現在扒在時淵懷中的人,龍十七想都沒想,直接衝上去想要把雪覓給搶過來。
時淵又怎會讓他近身,直接神力一擋,直接將龍十七擋開了。
妖皇也一下子懵了,前不久才剛知道時淵對他們家小崽兒意圖不軌,今天竟然就聽到了這麽一番驚人的言論,別說龍十七了,他都想要衝上去先把雪覓搶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