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手裡的蓮瓣撕下來試圖往時淵嘴裡塞,卻被時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不認識你。”
雪覓看著他道:“你去過蛟龍秘境嗎?”
時淵蹙眉:“沒有。”什麽蛟龍秘境,聽都沒聽過。
雪覓不由分說地拉開了時淵的手,將蓮瓣往他嘴裡塞。
這等靈藥根本不需要咀嚼,塞入口中便會化作一道靈光入腹,所以一整朵九瓣蓮都被雪覓給塞了進去,好在時淵本就是龍,這點力量還是能承受住的,否則以九瓣蓮裡蘊含的強大力量,這樣被一頓胡塞怕是要撐壞筋脈了。
時淵說沒有的時候,雪覓就清楚他這次被小白毛的尾巴帶回了更久之前的過去了,這時候的淵淵甚至連地仙都還不是,所以才會被那群人那樣追殺。
時淵雖然能承受得住九瓣蓮的力量,卻依舊被撐的有些不好受,乾脆直接坐下調理內息,試圖將這股力量轉化掉。
雪覓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年輕的淵淵,真好看啊,雖然衣衫破的不像樣了,身上也血糊糊的很髒,但見多了上神時淵,突然見到這樣一個不那麽厲害的淵淵,那感覺更奇妙了。
見淵淵認真調息,雪覓一邊戒備著四周,怕還有其他的追擊者,一邊翻找著儲物器。
上次的事情後,雪覓認真的回想過,當時他突然從石室裡消失,但是他的法衣還有焚天明明不在他的手上,卻也伴隨著他一起回去了,可是拿出的床還有地心果卻依舊留在石室裡,並未隨同他一起回到原本的時間。
這裡面唯一有差別的是焚天和法衣是融合了他的氣息,被他煉化過,雖然雪覓不確定是不是這樣,但萬一呢。
所以他在儲物器裡挑選衣服的時候,很注意沒有拿出淵淵給他煉製的那些,那些法衣都煉化了他的氣息,萬一他突然消失,那穿在淵淵身上的衣服也跟著消失不見怎麽辦。
好在他衣服很多,挑了一件防禦力最強的,好好的折疊好,等著淵淵調息完給他換上。
在一個不算安全的地方,旁邊還有個陌生人,時淵自然不可能完全放任自己,稍稍煉化了一些那株靈藥的力量,不那麽撐的難受後,時淵便睜開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對方坐在他的對面,雙手捧著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時淵冷著臉看他,直接道:“你想要什麽?異火?”
他身上除了異火之外,應該沒有什麽東西值得這人圖謀了,更甚至那株異火,對比他手中那把金弓好像也算不得什麽,然而這個從天而降的人,維護著他又給他這麽珍貴的傷藥,時淵實在是想不出他這麽做的目的。
雪覓將衣服遞了過去:“你先換上吧,你的衣服破了。”
時淵看著對方手中的那件法衣並沒有接,他自己的衣服都是普通的衣服,連一點防禦力都沒有,像對方手中的法衣,那根本不是他買得起的東西。
有所予必有所圖,他不確定自己能給得起對方的所圖,那就不要接受對方的予。
見他不接,雪覓連忙朝他走了過去:“你衣服破了。”
時淵只是看了他一眼,從地上起來後,朝著山林旁邊的溪水走去,也不顧旁邊還有人看著,直接脫去衣衫,走進了水中,清洗著身上的血腥。
雪覓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遍布,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知道淵淵早年過的很不好,他一身的本事,都是曾經在無數場的殺戮中練就出來的,可知道永遠不如親眼所見的感受深刻。
雪覓腳下一點,直接飛到了時淵的旁邊。
時淵對旁人向來戒備,就算這人是救過他的人,就算他不識好歹吧,不對所有人抱著最大的戒備,稍微接受一點好意就讓他毫無顧忌,那他現在怕是死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於是當雪覓靠近,時淵一劍抵著他,與他拉開了距離。
雪覓抿了抿唇:“我給你上藥。”
時淵看著他手中的藥瓶,雖然聞不到裡面的藥氣,但這種甚至帶著陣法的藥瓶單是一個瓶子就已經價值不菲了,裡面的藥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珍貴。
所以時淵冷冷拒絕:“不用了,這點傷過不了兩日就會好。”
雪覓忍不住歎氣,好難接近啊,不過他能理解的,淵淵要是那麽好接近,誰對他釋放一點善意就能近身,那他就不是淵淵了。
雪覓道:“我救了你。”
這是事實,時淵也不反駁,只是道:“你要什麽?如果要異火,我給你。”
雪覓道:“我不要異火,你認識嵐川嗎?”
時淵搖頭,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見他搖頭,雪覓心裡又是一沉,也就是說現在嵐川也不是上神,那他娘更是都還沒出生。
雪覓想了想,決定告訴淵淵自己的身份,淵淵那麽聰明,就算現在不信,以後嵐川成神,等他娘也出生了,淵淵肯定就會相信的,只要淵淵知道天帝在背後搞的那些事,說不定就能阻止他爹的那一場生靈塗炭了。
可是正當雪覓準備開口,他的掌心突然一陣劇痛,是那種烈火燒在骨頭上的疼,疼的他猛地蹲下,將手放在水裡試圖降溫。
雪覓這才看到他的掌心一根尾羽的形狀若隱若現,他剛才就是這隻手去抓的小白毛,結果抓到了小白毛的尾巴,這才又回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