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高階修士,尤其是仙神道侶難出子嗣的,混沌仙石可一償宿願。
“您的意思是,雪覓是仙石所出?可玄詩已隕落萬年,嵐川更是在天界關押了萬年,如何能得出雪覓?”
妖皇:“這其中緣由也是我至今不明白的地方。”
妖皇說著歎了口氣:“當年玄詩想要孕育混沌仙石我是知道的,但並不讚成,嵐川修無情道,混沌仙石並非一方孕育就可成,也不是單純以精血蘊養就足夠的,至少要雙方情意相通。”
“玄詩不聽,她執意認為嵐川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內心,只是執著於無情道的表象,她堅信嵐川對她是有情的,她二人之事,無論外人如何看,終究不如他們自己的感受來的深刻,當時我雖不讚成,卻也沒堅持反對,只是想讓她自己去撞一撞這個南牆,說不定就能回頭了,畢竟若是一方真的沒有半點情愫,這仙石也孕育不出生命來。”
“玄詩這一走許久未歸,直到萬獸誕,玄詩要回來祭祖,那日她歡喜與我傳音,說有好事要告知我,還說我若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當時我就有所懷疑,莫非是仙石孕育成功了,但不久之後,玄詩回來了,傷心欲絕。”
妖皇看著青鹿道:“我問過她發生了什麽事,她說一切都是錯覺,錯覺的以為仙石有了心跳,錯覺的以為,無情道這個石頭,也能有捂暖的一天,後來玄詩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便是天劫,化去龍骨,身死道消。”
青鹿緊緊地抓著扶手,久久無法言語。
妖皇:“玄詩選擇那樣的方式結束生命,妖族自不會放任不管,可惜隻查到當時玄詩久留飛雲山,一個雨夜突然冒雨離去,你當時也在飛雲山,應當更清楚中間之事。”
青鹿聲音澀啞道:“當時龍女的確在飛雲山,整日圍繞在嵐川的身邊,我還記得那日龍女很高興,特別特別高興的從外跑來,抓著嵐川的手說,再過些時日,定會讓他再也說不出不愛她的話,後來嵐川上了一趟三重天,我記得那時嵐川待龍女已有很大不同了,再不會整日一心修煉,總會不經意關心龍女在哪裡,片刻不見人,也會下意識去尋找,我伴了嵐川那麽多年,怎會不知道他這是真上了心,可是嵐川從三重天回來之後,整個態度徹底冷了下來。”
想到某種可能,青鹿頓時面色一片蒼白:“所以他當時應當是去看過天命石,見他並無天命姻緣,這才徹底冷了心不想再讓玄詩在他身上費時費心,那時玄詩那般高興,定是仙石孕育成功了,可嵐川隱約生出的情愫就在見了天命石後,被他徹底斬斷,一方斷情,仙石便成了死胎。”
青鹿通紅著雙眼看向天帝:“陛下為何會懷疑雪覓是仙石所出,時間根本對不上,總,總不能因為雪覓無父無母就……”
天帝將雪覓的蛋殼取了出來遞給了青鹿,這蛋殼是雪覓破殼之後,龍十七盡管被千頭鳥氣的昏了頭,但好歹沒忘將龍殼收起來。
只不過龍十七年紀不大,也隻萬余歲,嵐川之亂時,他還是什麽都不懂的龍崽,甚至都沒接觸過嵐川,他自然分辨不出蛋殼上的氣息。
後來尋找雪覓父母時,他們隻去調查族中眾龍的情史,根據破殼孕育的時間,當時隻往前推了三五百年,所以一無所獲。
直到被龍十七無意提到雪覓的龍殼,妖皇這才要來,打算查探一下龍殼上是否能尋出雪覓父母的氣息,卻沒想到,竟然發現了嵐川和玄詩的氣息。
這仙石中間的萬年究竟經歷了什麽他們不得而知,也想不明白為何萬年後竟然又重新孕育出了生命,但這氣息的來源,絕對錯不了。
青鹿怔怔地看著手裡的龍殼,上面的水靈紋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靈紋,這是嵐川的靈力氣息。
雪覓竟然是嵐川和玄詩的孩子。
青鹿是如何渾噩地從妖皇那兒出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時淵的庭院外,靈奴正在進出的收拾著東西,時淵坐在院子裡,雪覓正在房間睡的香甜。
因為想要偷懶,所以變回了小時候的模樣,小小一團,白嫩童氣,睡的香沉的模樣透著一股歲月靜好的無憂。
一見青鹿透過木窗看向雪覓的神情,時淵道:“妖皇與你說了?”
青鹿愣愣回神,看向時淵:“你何時知道的?”
時淵:“星茴當年送了雪覓一支神器萬生蓮,此物神力巨大,需雪覓蛻鱗後以龍鱗煉化才會與他本源相合,我又找妖皇要了一塊雪覓當年的龍殼,那時才知雪覓的出身。”
青鹿看著熟睡的人,眼眶發酸道:“他跟嵐川和玄詩,一點都不像。”
時淵:“仙石所出,隻沾染了兩人的精血,並非骨血孕育,自然不像。”
青鹿:“天帝的事…”
時淵回視他:“你待如何?”
青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血債血償。”
青鹿轉身往外走去:“我知道妖皇將兩件事一起告訴我的用意,我不會恨到失去理智的,我去查一查天帝的三個兒子,是否如我所猜是魂器一事,若是真的,那就先毀了他的魂器,斷了他移魂這條路。”
青鹿道:“我不知你們有什麽計劃,但天帝一定很清楚我早晚會為了嵐川報復他,所以我無論做什麽,應當不會破壞你們原本的計劃,至於雪覓,他的身份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