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覓無奈,隻好收了珍珠,見桂寧歡喜的直接蹦躂了起來,也跟著笑了出來。
不知何時過來的烏空空在桂寧身後冒了個頭,將沒設防的桂寧嚇得一叫:“你什麽時候來的?”
烏空空笑眯眯道:“在你收了衣服生怕小龍君收回,又塞了小龍君一袋珍珠的時候。”
烏空空說完看向繁縷,先是不確定,隨後又帶了些驚喜:“你突破了?”
繁縷點頭:“昨夜突破了。”至於洗靈根這事,就不必與外人道了。
烏空空連忙道:“恭喜啊,氣息渾厚,看來你功底練的很扎實。”
這時跟在烏空空身後的北穆突然輕咳了一聲好像在提醒什麽,眾人轉頭看他,北穆則轉頭看向下方,只見君家的君朝蘇正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桂寧昨日見過君朝蘇,但並不太清楚君家跟小龍君之間的關系,也不知道小龍君的護衛跟君家有關,這會兒見到君朝蘇還挺奇怪:“他怎麽來了?”
之前祿事閣的事烏空空和北穆都經歷了,自然知道繁縷跟君家之間的矛盾,但不知雪覓昨天就見過他了,於是道:“那是君家的君朝蘇,我後來好奇專門打聽過所以見過,他今天來是想做什麽?不會是想要來求情的吧?”
雪覓搖了搖頭,要求情,那昨天就可以啊,也沒必要等到今天,而且他也沒對君家做什麽啊。
君朝蘇走過來後並未靠他們太近,而是站遠了一些,微微躬身行禮:“見過小龍君。”
雪覓對君家已經半點好感都沒有了,哪怕這個君朝蘇長得挺好看,於是繃著小臉面無表情的看過去:“有何事?”
君朝蘇道:“不知可否與繁公子單獨一敘。”
雪覓小眉毛頓時一皺:“你想做什麽?你們君家又想欺負人了?繁縷現在是我的人,你們要是還敢欺負他,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君朝蘇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繁縷,被雪覓這樣警告,也未見誠惶誠恐,而是神態自然道:“有小龍君在,我等自是不敢,只不過臨行前,有些話想與繁公子說。”
繁縷看向雪覓,道:“我去去就來。”
雪覓隻好點頭,叮囑道:“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就打他!”
繁縷笑了笑,轉身朝著君朝蘇走了過去。
兩人走到僻靜無人之地後,君朝蘇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未曾想,你會有此機緣。”
繁縷在昨日之前,都沒有見過君朝蘇,他只是與君家旁系有一半血親關系,離君家嫡子遠得很,自然無緣得見,聽到這話,直接冷漠反問:“那又如何。”
總之這死結,是化解不開的。
君朝蘇看著繁縷問道:“我想知道,你對君家的仇,是否是不死不休?”
繁縷眼露嘲諷:“你想解?”
君朝蘇搖了搖頭:“不想,也解不了,我知道已經晚了,若沒有小龍君這一場機緣,對你的事,我即便是聽聞也不曾過問,之前不曾過問,現在再來過問,自然是沒用了。”
君朝蘇道:“君家的勢力盤根錯節,然而根早就已經爛了,上方的大樹枝繁葉茂的再好看,也擋不住那些吸附在樹根上的腐藤血蟲,這泥沼之地,即便是我也深陷其中。”
君家的嫡系,旁系,眾多附庸,全都扒在那一根主藤上吸食營養,他身為嫡子,被傾斜的資源最多,但被吸附的也最多,他原想努力站高,再揮刀自斷,將那些拖拽吸附之物皆數砍去,卻不想只是被越拖越深。
直到繁縷這事傳開,他依附了小龍君,曾經那個主家從未放在眼中,旁系君家人人可欺的人,搖身一變成了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
那些欺過,辱過繁縷的人,便以君家子弟的身份過來尋求庇護,他要如何庇,又能如何護。
他不是不明白正確的路應該怎麽走,但那一絲血脈的牽扯便是他優柔寡斷的根源。
這一次,他是真正的下定了決心,只是臨走前,也想來見見這個或許未來會覆滅君家的人。
“過往如何,我非你,不知其苦,便沒有資格評判,我只是想求你,若可以,留君家一線生機即可。”
繁縷:“昨天你是故意輸的。”
君朝蘇笑了笑:“我在那百榜上,便是君家為禍的根源,既已決定要走,何不成全他人。”
繁縷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欺我辱我之人,我一個人都不會放過,與我無關之人,我亦不會濫殺。”
看著繁縷的背影,君朝蘇無聲一歎,能如此,已經很好了。
第63章
聽著繁縷的轉述,雪覓疑惑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所以他是走了嗎?丟下整個君家?”
一旁的烏空空摸著下巴道:“這麽來看,這個君朝蘇好像比那些君家人拎得清。”
至少清楚君家是個泥沼,若能及時抽身,說不定還能保全自身。
而且君朝蘇這人說起來,可以說完全是被一些君家人拖累的。
那次祿事閣的事情之後,烏空空專門去打聽過,君朝蘇這人倒是可以用君子端方來形容,但其他一些君家同族甚至旁支可就不怎麽樣了,有些甚至是依附君家的血親外家,也仗著君家的名頭為事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