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原來這名字刻的這般顯眼,一抬頭就能看見。
雪覓摸了摸這這棵大樹:“等淵淵忙完了,我要問問淵淵能不能把它帶走,種回神殿裡去。”
看完了兒時的記憶,雪覓可沒忘自己來是幹什麽的,他要把塵虛宮的庫房都給收走。
就今天這事他算是看出來了,天族和妖族並沒有表面那般和諧,內裡洶湧的怕是暗中各自較著勁呢。
現在他把三皇子的仙骨抽了,不管天帝是否在意這個兒子,面子上絕對很難過去,但他所面對的又是一聲號令能調度妖界萬族的妖皇,即便面子過不去,卻也隻得忍下。
這事雖然是那個赭煊先動的手,但最終平安無事的是自己,有的人就是這樣,他們要是會反思知善惡,怕是也做不出那等事來,所以記恨上他是肯定的。
加上皇伯伯明顯是借著這事在敲打天族,或者說是在敲打天帝,再深的東西就不是他這甚至還未入世歷練的小龍崽能看出來的,但顯然兩界已經不和平了,既如此,那這仙宮裡的寶貝可得都帶走。
這都是淵淵早年的積攢,不管淵淵現在是否看得上,那也是曾經大大小小的險境中拚來的,淵淵舍得他可不舍得,必須都帶走!
收完了寶庫,雪覓想著還在雲起的落靈,於是從庫房中出來後,看向藍錦:“今後這三重天若是無事,再來時也不知是何時了,當年落靈剛到雲起,很是惦記了你一段時間,如今她在妖界負責神殿的內務之事,雜事繁多,若是身邊能有一個貼心順手之人,應當能輕松不少,你可願意下到妖界去?”
藍錦聞言連忙跪地道:“勞心落靈姑姑掛念實在是藍錦的不是,若能助得姑姑,藍錦自是百般願意,可藍錦愚笨,平日已給姑姑增添了許多麻煩,如今好容易才學會自立,哪敢再拖累姑姑為我憂心,且落靈姑姑剛走百年,這仙宮諸事都還未理順,實在是不知該交於何人,藍錦還想再磨煉幾年,待今後真能獨當一面之時,再去到妖界為姑姑分憂,還請小龍君恕罪。”
本想將落靈的好姐妹給帶下去,還想著若能有個藍錦伴在落靈身邊,總好過那麽大一座神殿,卻連一個真正能說貼心話的人都沒有。
現在再看,這藍錦,還是永遠都留在這天宮中好了。
雪覓倒是沒有生氣,為這種小事也犯不著生氣:“既如此那你就繼續留下吧。”
說著朝繁縷花朝道:“我們去禦獸宮轉轉,禦獸宮的仙獸蛋可比萬寶閣的品質好多了。”
等他們出了塵虛宮,花朝才忍不住道:“這就是落靈姑姑惦記的藍錦啊,看來姑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雪覓笑了一聲:“走不走眼的,不過是受環境影響罷了,你們回去記得跟落靈說說這事,省得她一直惦記著不值得惦記的人。”
這仙宮動輒空置個千百年,作為掌事仙婢,雖為奴仆,上卻無主,可不是逍遙快活,舍不得下到妖界再被人壓上一頭實屬正常,可惜了。
他們還沒走多遠,有一小仙娥從塵虛宮中跑了出來,迎頭衝來猛地朝著地上一跪,緊張到甚至結巴:“小小龍君,奴婢吉蘭,奴婢想去妖界隨姑姑一起,求,求求小龍君成全!”
雪覓低頭看她:“這天宮有何不好,為何想去妖界?”
吉蘭緊張的拽緊了衣裙,慌的頭也不敢抬:“回小龍君的話,吉蘭本來是下仙界的孤女,天賦一般,人也蠢笨,被族人嫌棄,險些被賣入春倚樓成奴籍賤婢,是落靈姑姑買了奴婢,還將奴婢帶到了塵虛宮,上次奴婢就想隨落靈姑姑一起走,可落靈姑姑沒答應,說她也沒去過妖界,沒辦法帶奴婢,剛剛奴婢聽小龍君說姑姑雜事繁多,吉蘭雖然沒有什麽大本事,但聽話跑腿還是可以的,求小龍君帶吉蘭去找姑姑吧,吉蘭想姑姑了。”
不過是帶一個人下去,雪覓自然無所謂:“那稍後你就隨著一同下到妖界去吧。”
吉蘭驚喜的抬頭,那眼中喜悅的光芒讓稍顯普通的容色都變得亮眼了幾分:“謝小龍君成全!”
說著還給雪覓大大的磕了一個頭,小丫頭磕的實沉,咚地一聲響。
雪覓笑了笑,繞過她繼續往禦獸宮走去。
花朝在後頭溜溜達達地朝繁縷感歎道:“有人棄之如敝履,有人拾之如珠玉。”
繁縷也微微一笑:“各人機緣罷了。”
落靈正在吸收朱雀血,如今看似為神殿奴仆,卻被小龍君視為親人,待日後煉化,那身份可就不一樣了,這時跟著落靈,以落靈的念舊之情,以後少不得提攜幫扶。
再看那藍錦,真可謂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十萬妖兵守在了三重天的界門之前,這天宮眾人一個個不說人心惶惶,卻也憂心突然的開戰心緒緊繃著,哪怕是天宮中喂養仙獸真打起來都未必會被點到名出戰的禦獸宮眾人,也跟著緊張的不得了,一直小心的查看外界的情況。
見一衣著華麗精致,額上雙角的少年走了過來,在外小心查探情況的禦獸宮弟子連忙往宮內跑去,還險些腳下一滑摔一大跟頭,一邊跑還一邊嚷嚷:“小龍君,小龍君來了!!!”
雪覓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這麽可怕?”
他又不是十七叔砸過禦獸宮的仙獸蛋,怎麽他一來,這禦獸宮仿佛如臨大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