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震驚於妖皇的雷霆手段,觀刑之後,心頭的余悸久久未散,著實是重新認識了一下龍族,三界四族更是以此為鑒,重重警告各自族人,今後在外惹誰都不能惹小龍君,若是得罪了小龍君,那不用龍族出手,自家先第一個將人除族,以免惹上滅門之禍。
有些家族的臭小子還嘟囔:“人家是打了小的來了老了,怎麽換成自己家就不是那回事了。”
回應他這句話的就是後腦上狠狠一巴掌,打了小的來老的,那是人家家裡那群老的厲害,他們這些不厲害的老家夥也怕死啊!
烏訣還在天宮與天命星君一起盤星辰,所以天帝也不好有什麽動作,但到底是自己兒子,於是派人送了一些養傷之物,就沒再多問了。
然而天帝的舉動在赭煊眼中,那就是自己徹底被放棄了。
得勢時人人巴結,失勢時曾經那先給他跪地□□的仙姬奴仆一個個對他唯恐避之不及,赭煊要不是尚未恢復起不了身,恨不得將整個殿都給砸了!
唯有一直在他身邊的小仙官依舊小心伺候著:“殿下您且先好生修養,雖然沒了仙骨,但陛下定然不會對您放任不管的,等此事風波過去,咱們再想辦法就是,龍骨難得,但上仙之骨,卻也並非難事。”
赭煊雙目狠厲的看著他:“尋常仙骨也配入我身?!今日不亡我,他日…且看著吧!”
見三皇子不再意志消沉,小仙官總算是松了口氣:“殿下這麽想就對了,先把身體養好,以後機會總是會有的。”
赭煊重新躺下,任由小仙官為他度靈消除身上的疼痛,想到那些派人傳話告別的一眾仙姬和仙友,赭煊暗暗發誓,早晚要將此羞辱討回來!
看著數千年如一日伴在自己身邊的人,赭煊難得露出一絲柔軟來:“也唯有你了。”
小仙官本就是個模樣清秀之人,溫柔淺笑時,越發令人看的舒心,當初就是這份如水一般令人舒服的氣質才會讓赭煊將人收在身邊,如今還能一如從前待他的,也只剩這人了。
然而赭煊的話音剛落,身邊為他度靈的小仙官猛地被一股力量提起,身無一物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封閉了呼吸,哪怕身為地仙懂得龜息之法可長時間不呼吸,卻也被這股力量拽的生疼,於是本能的開始掙扎。
赭煊見狀忙試圖去解救,可他剛被抽了仙骨,本身就處在非常虛弱的狀態,力量不支之下,險些從床上滾落。
就在赭煊準備開口喊人時,一道青衣人影從大門處背光走來,赭煊猛然怔住。
那小仙官看不到背後的來人,但見到赭煊大驚的神色,也跟著急切起來,可是這股禁錮住他的力量太強大了,他根本掙扎不開。
不過很快小仙官就再也無法掙扎了,因為一道靈力聚集而成的靈錐直接從他胸膛穿過。
他雖為小仙官,奉三皇子為主,但他也是人族苦修數千年才證道飛升的地仙,他怎麽都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死前甚至連一絲掙扎反抗的余地都沒有,更甚至連是誰殺了他都不知道。
將氣絕的人扔在了地上,青鹿看向赭煊:“現在,你連這個唯一都沒有了。”
第96章
面對青鹿,三皇子還是本能的有些心慌,尤其是青鹿剛封神之時,誰都沒想到青鹿竟然會以那樣的方式封神。
那時候他躲在宮殿裡甚至不敢出去,盡管他吸取嵐川神力修煉是父皇知曉的,但他不敢保證若是此事被捅到三界眾人面前,他父皇是否會保住他。
令他沒想到的是青鹿封神之後,竟然對他完全不聞不問。
起初他的確是慌亂了一段時間,但後來他就想通了,青鹿本就是罪神嵐川的人,早些年一直在三重天受刑,無根無基,即便是成神,那淺薄的底蘊怕是連一些資歷深一點的上仙都不如。
所以青鹿即便想要報仇,但他沒有能依仗的勢力,恐怕也不敢直接對上天帝,所以只能當做無事發生一樣閉口不提。
現在他被開放昭刑台當眾抽了仙骨,估計青鹿也看到了,於是覺得自己被父皇放棄,就能對付自己,就來報仇了?
想到這兒,赭煊便是一聲冷笑:“身為上神,卻如此偷摸,看來奴仆就是奴仆,哪怕成了上神,也沒有絲毫神格,改不了那股骨子裡的奴性!”
這番話並未激怒青鹿,對青鹿來說,現在能激怒他的事太少了,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只能無能怒吼的人。
聽著他刻意詆毀的話,青鹿卻是往地上的人看去:“追隨你數千年,為你鞍前馬後壞事做盡,在你前程盡毀之時依舊不離不棄,如今血濺當場,竟是未能得你多看一眼,反倒是迫不及待的諷刺我,不知該為他歎還是為他悲。”
活著的人才有價值,死去的人不過是一具死屍,他悲不悲傷,都改變不了人已經死了的事實,既如此,又何必將時間浪費在今後再也對他助益不了半分的死人上。
赭煊強撐著坐了起來,看著青鹿道:“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可以殺我了?”
青鹿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你,所以才會在封神之後半句不提你吸取嵐川神力的事?”
赭煊面色森冷的看著他不語。
青鹿再次輕聲一笑:“你本修為平平,卻在數千年前,突然開始大放異彩,你天才之名的背後吸食的是嵐川的血,所以你為什麽覺得,你折磨了嵐川數千年,我卻會給你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