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真無奈的一歎,沒事,習慣了。
情報傳送員雪覓在龍族散會之後,忙不迭將聽來的消息轉告給了時淵:“如果是陰差陽錯的導致異獸暴動那是誰都不想的,但如果是有專門讓異獸暴動的藥,你說會怎麽樣啊?”
時淵跟妖皇一眼,就這一個信息,便能將不少事重新補全的串聯起來。
聶擎的記憶只是他個人的視角,很多方面他到不了那個層面,便無法透過一件事看到更多,至少在他的記憶中,異獸這一塊他的記憶點不深,只有暴動過的印象,整個記憶中最深刻的地方就是青鹿和上神隕落,要不是這一次的突發事件,他們著實也想不到這後面還有另一種可能。
但這些事自然就不需要雪覓知道的那麽多了:“會被三界所不容。”
雪覓:“可如果真的有人研製出讓異獸暴動的藥來,就算將藥都給毀了,將研製的人都殺了,這種藥真的能絕了嗎?”
時淵:“任何存在過的東西都不可能絕,只能說是短暫的空白一段時間,千年萬年之後,總會有一天,有些事情再來一個輪回,所以面對這種東西,毀掉並非是最好的辦法,唯有找到克制之法,才是最好的杜絕。”
雪覓往時淵的身上一躺,兩隻腳往窗沿上一擱,白嫩嫩的腳丫子不安分的晃來晃去:“如果那個玉家真的刻意研製出讓異獸暴動的藥,你說他們想幹什麽呢?異獸暴動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嗎?”
時淵往他毫無規矩的躺姿上看了一眼,指尖輕輕一彈,一抹靈光打在他還帶了點肉乎乎的腳背上:“是時候該找人教教你規矩了。”
雪覓摸著腳背坐了起來,不滿的看著他:“背著人的時候都不能讓我隨心所欲一下嗎,時刻都端端正正的多累啊。”
時淵:“背著人,我不是人?”
雪覓笑嘻嘻的往他身上纏:“你是淵淵呀!”
雪覓說完,靈光一閃,突然直起身子跪坐在了床上:“我想起來了,那個姓玉的,淵淵,天族有多少姓玉的啊?”
時淵:“這個姓氏並不常見。”
雪覓上前扒拉著時淵的衣袖:“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帶我偷溜進玉林園偷碧靈果的松溪和景煥。”
時淵嗯了一聲。
雪覓:“我不是跟你說過,他們有一個大哥哥,叫聶擎,那時候他們那個大哥哥中了丹毒,買治療丹毒的丹藥太貴了,而且那時候想要弄死聶擎的那一家早就將人盯死了,絕不會給他們買到丹藥的機會,所以松溪和景煥走投無路,正好封神大會,才偷溜到三重天上。”
時淵又嗯了一聲:“怎麽突然想起這事。”
雪覓:“那個想要殺了他們大哥哥的就是天族的玉家啊,就是聶擎的未婚妻,就是玉家,瑤姝姐姐遇到的玉家,還有那個被我教訓了一頓的姓玉的,你說有沒有可能就是聶擎未婚妻的那個天族玉家?”
想到聶擎記憶中玉家的後續,時淵的眸色頓時深了幾分。
此時一處奢華別院中,得罪過雪覓的玉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上多處紅淤,異獸那一腳下去,盡管沒要他的命,但身上的骨頭多處幾乎被壓的粉碎。
雪上加霜的是他內丹裡竟然還有一根玉魂錐,這玉魂錐算是不多見的靈寶,稀少又珍貴,如果不是什麽深仇大恨,尋常結怨誰舍得一出手就是這等靈物。
但哪怕將那幾個大難不死的隨從審問瘋了,也都沒能問出更多的信息。
玉魂錐的問題不大,請上神出手就能拔除,就是這傷怕是不好養。
一中年男子見到唯一的獨子如此慘樣,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的撩起簾幔走到外室,看到跪在地上的兩個女兒,一人給了一巴掌。
小女兒捂著嘴哭的抽噎:“那群人很不好惹,而且是上仙出手,我實在是攔不住嗚……”
玉彭祖目光冰冷的掃了眼小女兒:“你的事我待會兒再問。”
說著轉頭去看因為剛才那一巴掌腫了臉的大女兒:“今日異獸暴動,可是你用了萬獸粉?”
大女兒支支吾吾,面對怒極成這樣的爹爹,她這才曉得怕了。
看她這心虛的樣子,不用問也能知道答案了,玉彭祖怒到恨不得將這個惹禍精給掐死:“誰準你動萬獸粉的!還帶到鬼域之境來?誰給你的膽子!”
大女兒這才小心翼翼開口:“我本想帶著,給玉昌在天煞林中增添一份助力的,今日是女兒衝動了,爹,您消消氣,今日異獸暴動之事,若有人來問,我就說給吃了一些激烈的丹藥,不知道會弄成這樣,想來應該會當做意外處理。”
這萬獸粉並非是專門為了異獸而研製,煉製這種藥粉,本就是為了對付妖獸,卻沒想到這種藥粉能在短暫的削弱妖獸的力量後,更加刺激它們的血性,再後來,就慢慢轉為研究異獸了。
但專為異獸煉製的藥粉誰也不知道,家中兒女能拿到的,只是普通對付妖獸的萬獸粉,那般重要的東西,自不可能讓幾個年歲不大的兒女接觸到,那只會害了他們。
想來大女兒帶著這萬獸粉想要對付異獸,只要在異獸力量變弱時殺了異獸,就不用擔心後面的刺激,結果今日不知為何,虛弱的時間大大減短,沒能及時被另一隻異獸殺死,爆發了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