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險峰略一猶豫,最終還是按照目前公開的消息,對陳詞道:“皇子妃殿下。”
傅天河:“哈?”
他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兩兄弟長得太像,喬險峰認錯了。
也真是太老糊塗了,明明正坐在大皇子身邊的才是皇子妃,這個邏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
估計是皇室突然拜訪,喬險峰太激動,才認錯了吧。
陳詞此前從不在公眾面前露面,甚至連名字都是保密的,直到身份互換之後,陳念慢慢跟著沙弗萊出席一些比較私密的公共場合,情況才有所不同。
但作為三水的選帝侯,喬險峰還是知道陳詞究竟長什麽樣子的,也知道最近半個月以來,關於雙生子互換的驚天大事。
喬險峰坐到四人對面,尤其是多看了傅天河兩眼,他身為Alpha,當然能從信息素中認出眼前坐著的四人,其實是兩對情侶。
面前這個之前從未見過的獨眼Alpha青年,有著和喻永逸七分相像的面容。
恐怕就是喻永逸在外面的那個兒子吧。
只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喬險峰預感到了情況不簡單,定了定心神,道:“沙弗萊殿下突然前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近來陳家和皇室發生了一些情況,公爵應該也是知道的吧,我們正在調查十九年前的案件,想要借用公爵的神經適配器,和三水取得聯絡。”
沙弗萊正說著,就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聲響。
“喻先生,公爵正在面見貴客,您有什麽事情可以晚會兒再說。”
“晚不了,月亮雨已經跑了!如果不加阻止,我們頂層的顏面何在!”
喻永逸伸手推開房門,他視線看過來的那一瞬,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了沙發上的四人身上。
大皇子沙弗萊·維塔利耶維奇,剛從議會大樓裡猖狂逃出來的月亮雨二人,以及和那少年樣貌完全相同,此刻正親昵在大皇子身邊的另一個少年。
這是……什麽情況?
喬險峰不悅地皺起眉頭,但到底沒有當著沙弗萊的面發作,只是嚴厲道:“喻永逸,你今天怎麽這麽沒規矩?不是讓你去和月亮雨談判嗎?”
喻永逸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他迅速分析著眼前的局勢,月亮雨怎麽會和皇室坐在一起?那個自稱為九月的少年究竟是誰?
喻奕樂火急火燎地從喻永逸身後衝出,他指著沙發上淡定的陳詞,大聲告狀:
“老師!他們兩個就是月亮雨!就是他!他用精神的壓製住我們所有人,炸了整個樓的監控設備和窗戶,還在議會大樓的牆壁上亂塗亂畫!”
“大膽!誰允許你這麽對待皇子妃的!”喬險峰這下徹底怒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皇子妃?
喻奕樂瞪大雙眼,那不是他那個廢物哥哥的Omega嗎?怎麽可能是皇子妃?
“老師你一定是認錯了,這兩個人剛剛還——”
“閉嘴!”喬險峰猛地一拍扶手。這時,陳詞說話了:
“這位就是您一直帶在身邊培養的候選人吧,既然他證據確鑿,公爵就先別急著責斥,我想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麽。”
雖說皇子妃一直以來都沒什麽存在感,但畢竟大皇子也在場,喬險峰不敢直接違抗陳詞,隻得道:“是,皇子妃殿下。”
喬險峰深吸口氣,對兩個喻家人道:“你們兩個進來吧。”
管家不再加以阻攔,於是喻永逸和喻奕樂得以在客廳中落座,只是他們倆和傅天河一樣,現在都處於風中凌亂的狀態。
喬險峰責問喻永逸:“不是叫你去和月亮雨商談嗎?怎麽會來這裡?”
“也怪不得他們。”陳詞淡淡道,“我就是月亮雨的負責人。”
什麽?!
此話一出,喬險峰同樣加入了呆滯的行列。
陳念悠哉坐在沙弗萊身邊,以最佳角度觀看了一出好戲。
他內心狂笑打著滾瘋狂拍地板,但面上只能表現的淡定,都快憋出了內傷。
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他的手捏在沙弗萊腰間,每當快要憋不住的時候,就用力掐Alpha兩下。
因為這同樣也是沙弗萊正在對他做的事。
兩個人互相掐著對方,才能夠不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出來。
陳詞:“正好現在大家都來了,就直接在這個地方談吧。”
喻永逸和喻奕樂怎麽也想不到,傅天河身邊那個少年,竟然是當今的皇子妃!
可他們倆分明已經結合!
兩個人的腦子都沒有問題,配合著沙弗萊身邊坐著的另一個少年,以及曾經陳家有雙生子的傳聞,情況究竟如何,其實不難想象。
只是這樣的真相,是不是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堂堂辰砂選帝侯,未來的皇子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到三水來成立月亮雨,專門擾亂秩序?
如果陳詞想,根本不用采取這麽複雜的方式,只需要一道指令,就會有人去做。
當然,至於效果如何,就不好說了。
除卻四人組之外的所有人,面色都相當難看。
這種情況下,喬險峰到底是最終管事的人,他深吸口氣,道:“原來是皇子妃,只是我想知道這樣的行動,沙弗萊殿下此前也是知道的嗎?”
“是,我確實知道,但我到底也不好加以阻攔,畢竟陳詞雖然是我的皇子妃,但他也是個獨立的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