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連喻永逸也大氣都不敢出了,陳詞的所作所為,擺明著他根本就不計後果。
這個一直生活在白塔中,從不在公眾露面的皇子妃,是個徹頭徹底的瘋子。
“只是想給我的人出口氣罷了,公爵應該不知道,剛才在會議大樓裡,你侄孫子都說了些什麽好話。”
陳詞不帶感情的目光掃過桌面,陳念立刻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麽,伸手過去,倒了杯水遞給陳詞。
喬險峰咬牙道:“我會好好管教喻奕樂,樂樂還年輕,既然已經出手教訓了,皇子妃殿下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暫且放過他吧。”
年輕?陳念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如果他沒看錯,那個叫喻奕樂的人,應該比他和陳詞還要大上幾歲吧?
“好了,雖然趕得湊巧,但我專門過來一趟,並不是想和公爵探討月亮雨的問題的。”
“如果對這件事還有什麽其他疑問,兩位可以等談話結束之後,專門和陳詞交涉。”
沙弗萊的控場姍姍來遲,他看向喻永逸,結合那張跟傅天河極為相像的面容,以及陳詞告訴過他的身世,不難判斷出這人就是傅天河的親生父親。
對於這種情況,沙弗萊來早就見怪不怪,但不意味著他會覺得沒有問題。
“接下來我想和公爵討論一些有關信標核心程序維護的事情,喻先生,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暫且回避嗎?”
大皇子擺明了不想讓他繼續待在這裡,喻永逸心中再急,也不可能正面忤逆。
就算他拳頭握緊到指甲把掌心刺破,將後槽牙生生咬碎,這一點都不會有絲毫改變。
喻永逸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傅天河,轉身離開,去照看喻奕樂了。
沙弗萊:“公爵應該也聽說了最近陳家雙生子的事了吧?”
喬險峰勉強調整好狀態,他實在心煩意亂,平白無故鬧了這麽一遭,等到事後,他還得安撫喻奕樂。
畢竟就算喻奕樂做得再不好,也是他帶在身邊培養了許久的繼承人。
“是,我聽說了,沒想到在今天就能見到陳詞和陳念兩位少爺。”
沙弗萊:“我們想要調查當年陳家案的真相,需要訪問三水的核心程序,獲得一些必要的線索。”
喬險峰:“殿下想讓我來幫忙?”
“不,我們是想借用神經適配器。”沙弗萊道,“現在案子涉及到一些辛密,暫時還不能被更多人知曉,不知公爵意下如何。”
喬險峰笑了一下。
“殿下,剛剛才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您又想借用神經適配器,這可不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啊。”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陳詞卻直截了當地道,“你應該也明白,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想,可以直接去拿神經適配器,根本沒必要征求你的意見。”
陳詞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他明明可以搶,現在卻還通知喬險峰一聲,已經是給他臉了。
沙弗萊被眼前的情況震驚了。
他早就知道陳詞行事相當狂野,但沒想到竟然猖獗到這種地步。
由此看來,喻永逸和喻奕樂那麽生氣地追過來,也不是沒有原因,陳詞還不知道在會議大樓裡搞出了怎樣驚天動地的動靜。
……只希望之後的爛攤子收拾起來不要太費勁。
喬險峰的臉色相當難看,他知道如今這種情況,自己只能答應。
與其把情況鬧得更僵,還不如借此賣給大皇子一個人情。
“皇子妃說笑了,我並沒有說要拒絕。”喬險峰道,“陳家案疑點重重,當年的調查結果更是沒有向外界公布,如今終於有能夠查清的機會,我自然支持。”
沙弗萊暗中松了口氣:“公爵能理解就好。”
“來吧,神經適配器放在這邊。”
喬險峰站起身,帶著四人上樓,他將沙弗萊領到書房,這裡是喬險峰日常辦公的地方,同樣他也在這裡,進入到核心程序當中。
喬險峰從保險箱裡拿出特製的神經適配器,和沙弗萊那款相同的造型,但顏色是深藍色。
陳詞雖是辰砂的選帝候,但一直以來,辰砂的維護工作都是由皇帝和大皇子沙弗萊來做。
喬險峰知道沙弗萊從小就在計算機方面展露出非人的天賦,已經能夠擔得起獨立維護的重任,也就不再多言。
現在這種情況多說多錯。喬險峰把神經適配器交給沙弗萊,道:“那我就不打擾殿下了。”
沙弗萊頷首:“多謝。”
喬險峰趕忙離開,現在他覺得自己繼續和這四個人多待在一起一秒,都會加大心腦血管疾病的風險。
他還要趕緊去看看喻奕樂的狀況如何,精神力攻擊是有可能對大腦造成損傷的。
書房內就剩下了四人。
沙弗萊立刻找到書房內的智控系統,將其關閉,又開啟自己終端上的特殊程序,在整個房內走過一圈,確定並未留有其他的監控設備。
他沒急著使用神經適配器,進入到三水的核心程序當中,而是看向傅天河,這位兄弟此時此刻仍是一副完全狀況之外的茫然模樣
沙弗萊瞬間就釋然了。
因為他感覺傅天河比自己還要慘很多。
他只是不得不接二連三地收拾爛攤子罷了,傅天河可是至始至終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