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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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來自沙弗萊邀請,路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盯著邀請函上的字句反覆看了三四遍,目光定留在最後署名的“沙弗萊·維塔利耶維奇”上,確定是大皇子殿下的手筆。
路恆按耐住心下狂喜,他控制著臉上的肌肉,露出符合貴族禮儀的標準八顆牙笑容,對前來遞送邀請函的皇家侍從道:“謝謝,請替我轉告殿下,我會按時赴約。”
侍從離開,路恆立刻轉身跑回路家宅邸,他衝上二樓,差點撞到樓梯上的路夫人,引得母親皺眉抱怨:“幹什麽,冒冒失失的!”
路恆自動忽略,他跑進衣帽間,神采飛揚地挑選今天赴約要穿的禮服。
明明使用電子傳真,沙弗萊殿下卻仍派人將邀請函送到他手中,如此用心,表明這次約會注定不同凡響。
殿下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一腔真心,開始向他投來目光了。
這才對嘛,真不知道那個陳念有什麽好的,就算是陳家遺落在外的孩子又怎樣?一個髒到不行的Omega,怎麽能配得上他的殿下呢?之前還不知道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才讓殿下悉心護著。
如今殿下懸崖勒馬,及時看清了陳念的真實面貌,肯定會非常感激他吧。
只是殿下還有和陳家的婚約在身,得想個辦法把陳詞也搞掉才行。
不過也不用太著急,只要殿下的心神能放在他身上,婚約作廢不過是早晚的事。
或許他也可以用那些照片去威脅陳詞?畢竟他們可是樣貌完全相同的雙生子,其中一個爆出醜聞,另一個肯定也會名譽受損。
路恆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他哼著歌,挑選出一件又一件昂貴的手工禮服,這件顏色太淺,這件不夠修身,這件和陳念曾經穿過的一套衣服太像……等一等,他為什麽要介意這點?
路恆皺起眉頭,他糾結了兩秒鍾,終究還是把最後一套衣服扔到了旁邊,他才不要穿和婊子像的衣服呢。
之後路恆又招來女傭,讓她給自己化個淡妝。
殿下此時應該正是心理發生轉變的關鍵時期,他得用最好的狀態面對,能不能抓住殿下失落的心將其拿下,在此一舉。
路恆故意把頸間的防咬合項圈放松,這樣信息素就能夠絲絲縷縷地散發出來,縈繞在周身,再噴上和信息素同調的錦蘭香水,只是簡單從身旁走過,都能散發出吸引Alpha的魅力。
他看著鏡子裡的少年,深棕的短發微卷,眼眸含笑,紅唇齒白,藏藍色的修身禮服勾勒出Omega誘人的體態,皮質的防咬合項圈更是如同某種情趣,從衣領中微微露出。
路恆心滿意足。
就要到約定的時間了,路恆乘坐路家專車,前往邀請函上的地點,那是一棟距離皇宮三十多公裡的別墅,大概是沙弗萊殿下在外面的房產。
豪車平穩地停在庭院前的路邊,路恆深吸口氣,他最後一次對著小鏡子整理儀表,待司機為他打開車門,優雅地低頭邁出。
他心心念念地Alpha正在門口等待,沙弗萊穿著相對休閑,卻仍無損高貴氣質,反倒流露出幾分平日裡難以見到的野性,那雙紫羅蘭色的眼中神情平靜,顯而易見的心情不是很好。
路恆聽說事發當晚沙弗萊就搬出皇宮,獨自住在這裡,說不定晚餐過後,殿下還會留他過夜。
他口袋裡放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到時候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路恆微笑著來到沙弗萊面前,輕聲道:“殿下,您久等了。”
“無妨。”沙弗萊轉過身,他推開房門,率先邁步進去,對身後的路恆道,“進來吧。”
路恆走進客廳,一下子就被精致裝扮的餐桌吸引了全部注意,銀質餐具擺放在兩端,一枝玫瑰插在高腳玻璃杯中,燭台正在安靜地燃燒,橙紅色的燭光驅散著餐廳裡的黑暗,曖昧又溫暖。
燭光晚宴。
“貿然邀請,希望沒耽誤你太多事。”沙弗萊為他拉開椅子,道,“坐。”
“謝謝。”路恆受寵若驚,這還是他頭一回和沙弗萊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此前兩人頂多是在宴會上才有機會相見,聊上幾句,畢竟大皇子事務繁忙,又有那麽多情敵虎視眈眈。
鋼琴聲突然響起,從客廳方向,旋律輕柔且浪漫,很適合現在的場景,一片漆黑中路恆沒辦法看清,但應該是有人正在彈奏。
殿下好浪漫,竟然還請了專人奏樂,路恆深吸口氣,他定了定心神,不讓自己被喜悅衝昏頭腦。
“想喝什麽?”沙弗萊來到酒櫃前,問。
“紅酒就好。”路恆回答,他糾結了半秒,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在Alpha挑選紅酒之時,路恆抬手懸在沙弗萊那邊的酒杯上方,輕輕彈動指甲,將隨身帶來的白色粉末撒入其中。
如果他能抓住機會懷孕,所有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他將成為尊貴的皇子妃。
沙弗萊轉身,他回到桌邊,為路恆和自己倒酒,紅酒落入剔透的酒杯,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路恆控制住表情,不讓自己有暴露的可能,他望著Alpha紫羅蘭色的雙眼,一副愧疚模樣,輕聲道:
“殿下是心情不好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您和皇子妃殿下鬧矛盾了。”
沙弗萊似頓了一瞬:“你真這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