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奕樂胸口劇烈起伏著,他竭盡所能地對抗過於強橫的力量,咬著牙道:“靠著Omega算什麽本事,你永遠都是個沒有精神力的廢物!”
傅天河根本就不生氣。
這樣的話他從前聽得太多,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甚至開始欣賞起喻奕樂此時明明極不舒服,還要強裝的表情,他確實是個沒有精神力的廢物,但九月有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吃軟飯?”傅天河唇角揚起一抹笑容,只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就算是吃軟飯,也得有這個資本才行。”
“況且論吃軟飯的本事,有誰能比得上我們父親呢?要不你去問問你媽她是什麽感覺?”
“你!”
“夠了!”喻永逸大喝一聲,製止鬧劇繼續發生。
一旁的助理近距離吃瓜,雖然緊張,但從她那不自覺屏住的呼吸,握緊的拳頭中,就能夠看出她非常想知道後續會不會還有更加刺激的發展。
“誰讓你過來的?”他厲聲呵斥喻奕樂。
“喻先生不是說,你們兩個本來都是要和我們進行會談的嗎?怎麽這才短短幾分鍾過去,就改口了?”
陳詞施施然站起身。
他抬起手,指向喻永逸身後的斜上方,只聽“砰”的一聲脆響,隱藏在吊頂內部的監控攝像頭竟是突然爆裂!
這聲響動如同某種號令,霎時間會客室內事先設置好的眾多監控,齊齊碎裂開來,碎片零件和玻璃劈裡啪啦散落一地。
喻永逸身旁的助理嚇得尖叫一聲,雙手抱住腦袋,整個人蜷縮起來。
喻永逸猛地起身,只聽陳詞淡淡道:“我們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前來頂層赴約,不過看起來,你們的誠意還不太足夠。”
“你不要太過分了!”
精神力從喻永逸身上迸發而出,不甘示弱地迎頭而上。
他怎能不知道方才將喻奕樂完全壓製住的精神力是少年發出來的,短暫的旁觀,已經讓喻永逸對陳詞的實力有了大概了解。
這絕非等閑之輩,如此強度的精神力就連他們父子二人聯手,都無法抗住,只能勉強稍作支撐。
喻永逸只能盡可能拖延時間,等待更多的人過來,但顯然,他低估了陳詞的能力。
準確來說,現在除了陳詞自己,根本沒人知道他能做到何種地步。
陳詞不想和他磨嘰。
他打了個響指,會客室的六七扇窗戶應聲碎裂,玻璃嘩啦啦地掉落在地,外面的風湧入房內,竟是格外安靜!
原本應該被這一系列巨響吸引而來的安保人員一個都不在,喻永逸和喻奕樂的絕大多數心神都放在對抗陳詞上面,根本不曾注意到少年的精神力已然擴散至整個會議大樓!
他們清楚地知道眼前正在發生什麽,卻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仿佛在這一刻,徹底成為了被某個至高無上的存在,拎在手中的提線木偶。
陳詞信步來到窗前,從大敞著的窗戶跨出,得益於會客室位於一樓,他只需要稍微一跳,就能落入下方的灌木中。
在許多雙眼睛驚駭的注視下,陳詞和傅天河就這樣翻了出去。
但還不夠,只見傅天河從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噴漆,轉過身,在議會大樓的外牆上,刷刷幾下噴出了月亮雨的logo。
成為了對這些人的最好嘲諷。
將噴漆隨手扔到一邊,傅天河又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他的小狗徽章,別在胸口處,防止和不知道是誰的接應錯過。
他緊跟在陳詞身後,快步走到單車停放的樹林裡,各自推上車子,就這樣離開會議大樓所在的區域。
等到走出去數百米,精神力的作用隨著距離的增加而減弱,這樣恐怖的壓製才就此消失。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太恐怖了,完全不聽使喚。”
“別管了,快追!”
眾人紛紛反應過來,立刻去追趕騎著車逃走的兩人。
喻永逸面色相當難看,他站在一片狼藉的會議室中,耳邊是喻奕樂不堪重負地急速喘息,和助理顫抖的詢問聲。
事到如今,他已經全都明白了,支撐著月亮雨如何行凶都不會發現的秘密武器,就是那個少年堪稱非人的恐怖精神力!
他那個沒有精神力的兒子,竟然找了一個如此強大的Omega當做伴侶!
喻永逸知道今天絕對不能就這樣完了,一旦事情傳出去,喻家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他絕不能容忍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望就這樣毀掉!
“追!”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身後肯定有無數追兵,甚至說就在他們前路上,都布滿阻攔關卡和活動閘門。
但此前沒人能想到他倆是蹬著腳踏車來的,再加上陳詞的精神力輔助,一路上根本沒誰能追到兩人身邊。
傅天河飛速蹬著自行車,滿腦子都是喻永逸和喻奕樂難看至極的表情,爽得幾乎想要放聲大笑。
幾乎他們從未想到過,有朝一日會在自己這個廢物面前,表現出那樣難以支撐的狼狽姿態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天河激動得要命,如同上滿了發條的永動機,兩隻腳都要把自行車蹬出火花來,就連陳詞都一時間跟不上他的速度。
發瘋蹬了一陣之後,飆升的腎上腺素終於消退了一些,傅天河開始分出一小部分腦子思考,他們的接應究竟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