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陳詞一直都在地下城旅行,但沒想到身邊竟然跟著別人,而且還是個Alpha。
陳詞很討厭和陌生人接觸,更是厭惡任何可能的身體接觸。
這一點讓與人同行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
沙弗萊回想看到的那張照片,他只看了短短幾秒,現在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卻對那個Alpha的眼神有印象,那種暗中喜歡著一個人的神情,他在鏡子裡的自己眼中也見到過。
沙弗萊:“你知道陳詞一直都在和別人同行,對嗎?”
陳念輕咳一聲:“我確實知道,但一直覺得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就沒說。況且你難道不覺得我哥一個Omega自己一個人在地下城玩很危險嗎,有個能陪著他的人會安全許多。”
沙弗萊:“那人是個Alpha。”
陳念反問:“那又怎麽樣,你和我哥之間不是沒感情嗎?你們倆都覺得婚約的存在是一種限制,對吧?現在他能重獲自由,你如果真站在朋友的角度,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對。”
“況且我哥和那個人之間也不一定有什麽,我哥可是很冷淡的人,你倆相處十幾年都沒發展成情侶,怎麽可能隨便來個人,不到兩個月就跟他擦出火花。”
沙弗萊並不意外陳念會站在陳詞的角度說話,這可是陳詞的親弟弟。
他早就對陳念伶牙俐齒的程度有所概念,如今好話孬話都被Omega說遍了,好像他除卻接受現實,就沒有其他選擇了。
沙弗萊其實不喜歡這樣有很強攻擊性的人。
他本身是個溫和性格,但不意味著不會生氣,畢竟是尊貴的大皇子,平日裡哪有誰敢踩在他頭上造次。
但陳念不一樣。
沙弗萊也說不清他對陳念的是一種包容,還是說忍耐,亦或是放縱。
他非但沒覺得冒犯,反而還覺得有點……高興?
如果陳詞真的在地下城遇見了合適的Alpha,是不是就意味著他的內心不必再因為愛上了陳念,那麽飽受煎熬了?
十幾年前的一紙婚約對他和陳詞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但這也只是讓沙弗萊有片刻的輕松罷了。
正如陳念所說,陳詞是個非常冷淡的人,他在小時候就接受眾多檢查,結果是“情感缺失”。
所謂的舉止親密,大概也只是那個Alpha單戀陳詞,除非Alpha直截了當地向他告白,否則陳詞根本就意識不到。
就算告白了,陳詞大概率也不會接受。
如此看來,那位兄弟和自己可真是面臨著相似的境地啊……
沙弗萊:“那個Alpha叫什麽名字?”
陳念眼神有點警惕,沙弗萊無奈道:“我不是想找他麻煩,就是問問,再怎麽說,陳詞也是我認識十幾年的朋友。”
陳念還是挺相信沙弗萊人品的,告訴了他:“傅天河,是個機修工人,人挺不錯的。”
沙弗萊點點頭,過了一會兒,他道:“等有時間,我想私下和他見個面。”
陳念嚇了一跳:“你和他見面幹嘛?世界上誰不知道你是大皇子啊,要是和他見面了,傅天河豈不是一下就能猜到陳詞身份了?這不是給陳詞找麻煩麽。”
“也不一定是要在地下城見面。”沙弗萊看向架子上的神經適配器,“應該沒人能通過造型認出來我是誰的,對吧?”
陳念眨眨眼,“哦”了一聲,放松下來。
他挺怕沙弗萊回去地下城調查,除了不想在傅天河面前暴露身份,更是怕沙弗萊會查到有關他的過去。
雖然陳念並不覺得在夜總會上班是個大問題,賺錢養家不丟人,沙弗萊也知道他一直想找個男友,但……但有些事情,沙弗萊還是不知道為好。
畢竟自己在13號信息處理區的曖昧對象實在太多了,多到陳念連名字都對不上臉。
他還是有點心虛。
兩人一時間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陳念小聲問:“當時看到路恆的那張照片,你不生氣嗎?”
沙弗萊搖搖頭:“生氣倒沒有,就是蠻驚訝的,如果陳詞能得到更幸福自由的生活,我會支持祝福他。”
陳念不由得感慨,據他對Alpha的了解,他們一般都有很強的佔有欲,再怎麽沒感情,沙弗萊和陳詞之間也有婚約。
如此情況下,沙弗萊還能一邊為了陳詞守身如玉,一邊支持陳詞去尋找幸福……這得是多寬廣的胸懷啊。
有關陳詞的事情就說到這裡,再過一個星期,兩人就會換回來了,到時候沙弗萊還可以和陳詞當面詳談。
陳念準備進行精神力的訓練,自覺到沙弗萊床上躺下,又突然想到早上Alpha的那句應答,縱使他心裡沒什麽想法,如今也覺得有點曖昧起來。
錯覺!都是錯覺!
陳念定了定心神,規規矩矩地躺好。
沙弗萊將椅子向床邊拉了拉,道:“對了,這周六是我生日,皇宮會舉辦宴會,你要參加嗎?”
“當然了,後天你就要二十五歲了誒。”陳念來了精神,“我是不是得給你準備禮物?”
沙弗萊點頭:“嗯,按照皇室禮儀,還得在宴會上當眾送給我。”
“需要當場拆開嗎?”
“不用。”
陳念松了口氣,既然不用當場拆開,那他就可以自由點給沙弗萊挑選禮物了。
二十五歲可是挺重要的人生節點,唔……送他什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