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陸勉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是變異鼠群!
又是變異鼠群!它們奔赴‘戰場’,宣告著他們方才的激戰只是無關緊要的前戲,是無法飽腹的‘開胃菜’。
陸勉死死盯著新來的這波巨鼠,巨鼠與之前的有著不小的差別,有棕色短毛的,有灰色長毛的,有長著花斑的……
陸勉霎時反映了過來,語氣沉重,“它們剛剛是在召喚同伴!”
老王:“這他媽是誰家的寵物鼠!”
新來的各種花色的巨鼠填補了鼠群之前的傷亡,在數量上甚至還壯大了幾分。
重新聚集的鼠群圍著他們繞起了圈,不留一絲退路,將他們團團包裹。
蒼野爬了起來,一臉痛苦地重新扛起他的重機/槍,嘴裡開始罵娘,“我草!這又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大耗子!”
鼠圈慢慢縮小,所有人都被圍在了一塊半徑不足十二米的圈裡,趕來支援的良性變異者一共有十二人,他們鏖戰了許久,早已精疲力盡,眾人可以說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有幾隻巨鼠試探性地往前一撲,站在那隻巨鼠正前方的良性變異者舉起手中的槍,習慣性地扣下扳機,清脆的哢嗒聲響起,那人這才想起,他早就沒有子彈了,於是他鐵青著臉,將槍高高地抬起,細長的槍管重重地擊在巨鼠的頭部。
巨鼠吱的一聲慘叫,又往回縮進了鼠群裡,一雙鼠眼緊緊地盯著那名良性變異者,轉了幾個來回都不忘特地關照一下他。
包圍圈繼續縮小,巨鼠們好奇地看著他們開來的幾輛裝甲車,有一隻全身長著奶油色毛發的巨鼠試探性地爬上了車頂,左看右看的繞了一圈,隨後,它將鋒利的門牙卡在車頂邊緣,用力地往回一拉。
尖銳的聲音刺激著眾人的大腦,不少人面色痛苦地捂著耳朵。
再看向那輛裝甲車時,車頂上那塊厚實的鋼板已經被啃起了一層皮。
見自己的牙齒能夠啃開這個鐵疙瘩,那隻巨鼠很開心,它低下頭將剛才啃起的鐵皮叼進嘴裡,哢嚓哢嚓地咀嚼起來,然後囫圇吞下,一雙鼠眼又盯著裝甲車。
而後,一大群巨鼠也效仿著它,爭著爬上車頂,伸出門牙啃噬著車體,比之前還要尖銳數倍的聲音考驗著眾人脆弱的耳膜。
有人受不了的抬起槍,想將車頂上的巨鼠都趕走,巨鼠們炸起毛,張嘴咬住了驅趕他們的槍管,一隻又一隻巨鼠纏了上來,最終將那把槍從那名良性變異者手中搶了過去。
於是,又是新一輪的鐵皮摩擦聲響起,那名良性變異者崩潰的抱著頭蹲了下來,嘴裡喃喃地念叨著什麽。
老王死命地捂著耳朵,卻也無法隔絕巨鼠啃噬的聲音,他絕望地衝著陳哥開口喊道:“你能給我一刀嗎?死在你手上也好過被那群老鼠啃!”
就在死神向他們招手時,快速奔跑的鼠群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它們站在原地,驚恐的左看右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股特殊的氣息從鼠群的最末端快速傳遍每個角落,地面上的粉塵無端地飄起了一小截,下一秒,那群巨鼠嘭的一聲,集體匍匐在地面上。
眾人心驚肉跳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未知的恐懼像一座大山,壓得的喘不過氣來。
老王咽了咽口水,小小聲地說了句,“這怎的突然行這麽大禮,搞得我覺得自己馬上要登基了……”
陳哥聞言,忍不住呸了一聲,“你登基什麽?登基成鼠王?家裡祖傳的王位?”
老王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哥,“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讓我做個夢?”
陸勉死死地盯著鼠群的後方,黑暗裡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出來,攝人的壓迫感越來越重。
陸勉:“別貧了,有東西要出來。”
隨著那東西的靠近,鼠群自動往兩邊退去,讓出了一條路出來,陸勉看得清楚,那些鼠並不是自己往後退的,而是被什麽東西推著向後退,地面上都是它們留下的痕跡。
幾十雙眼緊張地盯著那條小路,只聽一串沉悶的腳步聲從遠處而來,一步一下落進眾人心頭。不一會兒,一雙穿著軍靴的腿出現在眾人眼裡,腿修長有力,製造出腳步聲的軍靴包裹住小腿,陸勉的複眼甚至能看清小腿上還用皮帶捆綁了一把刀鞘。刀鞘裡應該是一柄鋒利的匕首,陸勉不知怎的走了神……
就在他走神之際,一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步一步,沉穩又散漫。
那是一個身穿黑色軍裝的男人,他的身形很高大,寬肩窄腰大長腿,一頭規規矩矩的板寸也掩蓋不了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嚴正的眉眼帶著一股天生的壓迫力,只要看人一眼,就能將人嚇到腿軟。
陸勉跟這個人對上了眼,在那一瞬間,他的眼裡除了那乾淨帶極致的黑與白,再也沒有其他。
視線在半空中陡然相撞那一刻,陸勉整個人如遭雷擊,對方似乎也同樣有些怔然,墜了點點皎白月光的瞳孔都微微張大了些。
看清楚來人,不知是誰壓抑又驚喜地喚了一聲:“是雷皇!”
雷皇。
老王:“雷皇?”
蒼野的神色頓時肅穆起來,精疲力竭似乎隨著這個人的出現而一掃而空。
雷皇,早就不是一個姓名,而是一種象征。
蒼野微微側過頭,壓低著音量說道:“他可是我們聯邦最年輕的上將,也是功勳最多的一個,比貨輪還大的魷魚你們見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