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豫竹:“裡面有你喜歡的姑娘?”
謝元時:“……”
謝元時還在想那一箱畫卷的作畫之人,冷不丁聽沈豫竹來了這麽一句,一時竟沒找到合適的表情。
這邏輯跨度的也太大了吧。
謝元時:“你是怎麽能聯想到這上面去的?”
沈豫竹又重新想了想,道:“那些姑娘都沒有崔姑娘畫的花姑娘好看?”
“呃……”謝元時解釋道:“那畫師的技藝同樣非常高超,我瞧崔姑娘的畫和宋閣老找的畫師畫的畫,兩者頗有種一脈相承的神似之感。”
但是宋閣老找的畫師應當不會是崔姑娘。
“哦,嗯。”
沈豫竹輕咳一聲:“那你覺得崔姑娘是師承於宋閣老的畫師?”
謝元時只是忍不住有些好奇,無意探究,“也或許是師承一派吧。”
畢竟畫技這個東西,雖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風格,但是萬變不離其宗。
百花宴圓圓滿滿的結束了,眾人參拜陛下後依次退出大殿,宮道上都是各家彼此恭維和讚美的談論聲,獲讚最多的姑娘自不必提。
雖然皇上立後看起來還是遙遙無期,但是來參加的世家對此次的百花宴整體還是感到滿意的,除了宋閣老。
宋閣老站在殿門口,華菱公主和駙馬路過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華菱公主給皇上寫家書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這個結果了,皇上從年少就是一個很有主見和想法的人,現在做了皇帝,又怎麽會輕易對自己做的決定有所動搖?
只有宋閣老還滿懷期待。
“想開點。”華菱公主安慰宋閣老。
宋閣老面帶愁容,但不想開點還能怎麽辦呢?
只能說百花宴也不是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眾人陸陸續續走的差不多,謝元時也起身帶著夏裴準備回府。
他們在殿中的時候外面就已經下了雪,這會下了應該有一陣子了,宮人來不及完全清掃乾淨,謝元時走到大殿門口沒留神,腳下一滑,身子向後歪倒。
“當心。”沈豫竹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胳膊護住沒讓他摔倒。
幾乎是同一時間,幾步之外有人說了句和沈豫竹同樣的話,語氣也有幾分相似。
“夫人當心!”
謝元時和沈豫竹齊齊望去,華菱公主因為積雪遮擋了視線,腳下踩空了台階,駙馬眼疾手快的將人摟住,帶進自己懷裡。
謝元時:“……”
沈豫竹:“……”
這一次前面兩人沒注意到身後的兩人,駙馬在華菱公主面前蹲下身子,檢查公主腳上有沒有受傷,“疼不疼?”
華菱公主同駙馬說:“我沒事。”
駙馬起身彎腰,不由分說將華菱公主打橫抱起,華菱公主瞪他一眼,低聲道:“在外面呢。”
世家的人還沒走乾淨,老夫老妻的,孩子都那麽大了,在外面低調點啊。
駙馬聲音不大不小:“你就別逞強了。”
華菱公主抿了下唇不再說話,兩人逐漸走遠。
沈豫竹收回目光,默默看了一眼謝元時,視線下移落在他腳上。
謝元時後退兩步,脫口而出:“我腳沒事!”
第16章
商議
想想辦法啊鍾太傅!
如出一轍的摔倒動作讓謝元時下意識的以為,沈豫竹要像駙馬抱華凌公主那樣,也把他抱起來。
說完他才兀自懊惱嘴快。
都是他們的動作太像了導致的。
而沈豫竹微微湊近,模仿著駙馬的語氣道:“你就別逞強了。”
謝元時:“你別鬧了。”
沈豫竹笑意未收,眉眼彎彎,“好,我不說了,我還要討好秦王殿下好跟著他回秦王府呢。”
謝元時微訝:“可是我風寒都好的差不多了。”
沈豫竹不讚同的糾正,兩人並肩一道向外走去:“第一,你這叫還沒好。”
“第二……”
謝元時:“第二是什麽?”
沈豫竹:“你不歡迎我嗎?”
這是歡不歡迎的問題嗎?你一個皇帝,好端端的放著金碧輝煌的皇宮不住,天天住他的秦王府。
仗著是鍾老太傅請奏他去看他,所以有恃無恐了這是。
謝元時試圖跟他講道理:“我不是不歡迎你來,只是——”
“那就行了。”沈豫竹大手一揮攬住他的肩膀繼續往前走,“走了,回家。”
謝元時:“……”
他就不應該跟沈豫竹講道理。
百花宴後,接連一整個月,上京城中四下裡茶余飯後傳的最多的就是此次百花宴上幾位備受矚目的姑娘。
在看出皇上確實暫無立後意向後,更是有人搶著上門去提親了,去的最多的就是崔家和花家。
至於宋閣老,他許久沒有在朝堂上提起過立後之事,底下的官員沒有宋閣老牽頭,在立後之事上也安生了許多——在表面上。
實際上——
“老夫和華菱公主,費了那麽多的功夫……”宋閣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給我滿上!”
“皇上竟然……他竟然連看都不看!”
張禦史安慰:“看開點看開點。”
“他在給秦王殿下剝水果!”
張禦史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剝了,隨口道:“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