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麽多余的話,但是彼此都知道這個是謝元時送沈豫竹的禮物。
“我今天明明起的很早,怎麽還是沒看到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謝元時納悶,沈豫竹是什麽時候放的?
“我也剛起,”沈豫竹得意道,“誰說我一定要早上起來放的?你昨天守歲的時候睡著了,我順手放的。”
謝元時眯著眼睛:“哦?”
“真的嗎?”他疑惑道。
沈豫竹反問:“不然呢?”
謝元時戳穿他:“可是你走之後我醒了一次,那個時候枕頭底下沒有。”
沈豫竹:“……”
這怎麽還帶半夜起來檢查的?
謝元時:“到底是什麽時候啊?”這有什麽是不能說的嗎?
沈豫竹含含糊糊,謝元時圍著他轉,追著他的視線和他對視,沈豫竹不得不道:“是子時的時候,外面下了雪,我怕你睡不安穩,就過來看看你,順便把東西放在了你枕頭下。”
“那麽晚……你休息好了嗎?”
沈豫竹取過他搭在一旁架子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我有什麽休息不好的,倒是你,半夜為什麽醒,睡的不好嗎?”
謝元時搖頭,笑道:“其實我沒醒。”
“你就忽悠我,我現在就該讓你證明給我看。”沈豫竹說著從門外把一整個大木箱子搬了進來。
謝元時蹲在一旁掀開箱子,一面道:“怎麽證明,死無對證?”
沈豫竹關了門,擋住外面的涼意,跟謝元時一起蹲了下去:“證明不了就只能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謝元時發現了邏輯上的問題:“為什麽不是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沈豫竹在補邏輯上就沒輸給過謝元時:“因為我沒睡,你睡著了,你說的事情都可能是昨晚上做夢。”
“就不能是你做夢嗎?”
沈豫竹:“我的信可以替我證明我沒睡啊。”
謝元時徹底被他繞了進去,放棄掙扎,扒拉去看箱子裡沈豫竹給他準備的禮物。
一套玉器擺件(?)、一樽金色佛像(?)、一串紅珊瑚(?)、一個釉彩花瓶(?)……
謝元時:“?”玉器擺件還勉強可以理解,但是這個佛像?手串?花瓶?
這好像也不是沈豫竹往年送禮物的風格?
沈豫竹沒感到有什麽不對,問他:“喜歡嗎?”
謝元時昧著良心:“還不錯。你怎麽想到送我這些的?”
沈豫竹:“也不是我想的,上次不是害你沒收成宋閣老的東西,所以照著宋閣老送你的東西,擬了一份分相似的禮單。”
謝元時第一回 派人把東西送回宋府時被宋閣老路上趕了回來,第二回送的時候宋閣老以為他們兩個因為他鬧得不合,沒再多打擾謝元時,謝元時後來還是派人將東西送了回去。
“難怪。”
謝元時心說:險些以為沈豫竹的品味和宋閣老一樣了。
“我房間裡還有一箱,那些是我給你準備的字畫茶葉和茶具之類,你之前不是說喜歡承德殿裡那套茶具,我讓人又重新燒了一套一模一樣的新的給你。”
夏裴在門口徘徊了幾個來回,抓耳撓腮的想進去又不敢打擾,想輕輕敲門又覺得不合適。
等到謝元時從門口出來,他才湊過去滿眼亮晶晶的都是期待問:“主子主子,我們去放鞭炮吧?”
沈豫竹伸過手去,把他的頭推遠了點,“說話就說話,站好了,別整天沒個正形。早飯都沒吃,放什麽鞭炮。”
夏裴癟著嘴:“哦。”
謝元時偏頭笑著說:“你別逗他了。”
回頭跟夏裴道:“去點吧,今天新年,要玩的開心點。”
夏裴歡呼著走了,謝元時和沈豫竹兩人在正廳上用早膳,透過窗戶就能看到外面。
院子裡零零散散聚著人,夏裴把鞭炮掛在樹上,拿著火折子去點火,點了就跑,結果根本就沒點著,白捂了半天的耳朵。
回去重新點,結果不知道怎麽的還沒點又自己著了,剛走到鞭炮跟前,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嚇得夏裴連連後退。
就這麽點了兩串鞭炮,一旁和劉喜站在一處看熱鬧的謝九看不下去,上前替他連著點了好幾串的鞭炮,夏裴拍著手誇他。
“好熱鬧啊。”謝元時胳膊支在桌子上托著下巴,回憶道:“我們倆以前玩的時候也像夏裴和謝九這樣嗎?”
沈豫竹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怎麽就像了,我們兩個哪有謝九這麽沉悶,更沒有夏裴這麽鬧騰。”
“而且……”他說:“你看夏裴說話謝九都是看心情聽。”
謝元時沒懂:“嗯哼?”
沈豫竹:“我們兩個小時候不都是你說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嗎?”
謝元時不認:“你可是太子。”
沈豫竹掰著手指算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忘了?”
他說的是謝元時剛到上京時,因為唯一的祖母在他抵達前幾日病逝,他一到府裡便莫名被帶到祠堂跟著守靈,沒抗住生了病,被先帝留意到帶回宮裡。
謝元時無話可說:“我那時候小,不懂事。”
邊關天高皇帝遠的,他哪裡知道太子有多金尊玉貴不能隨意使喚,加上還在病中更是格外嬌氣,渴了問沈豫竹要喝水,餓了問沈豫竹要喂,連吃藥也要跟沈豫竹嫌棄藥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