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華菱公主和禮部尚書全程操辦,帝後大婚各項儀典的章程都是按照祖製,祭天祭祖冊封授印……
好在這些都結束之後,帝後只需要接受文武百官和宗親的朝拜。
秦王妃眼裡噙著淚光,老秦王摟著她肩膀悄悄在安慰:「大喜的日子,可千萬別哭」。
幾位老臣臉上無一不是露出欣慰的神情,文武百官心裡的巨石到這一刻也終於落下。
終於。
皇上他,終於成婚了啊。
終於立後了啊。
真好啊。
宋閣老一聲感慨:“害!”
周圍人視線向他投來,宋閣老道:“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撮合皇上和秦王殿下啊。”
眾人:“……”
皇上和秦王竹馬情誼,關系好了那麽多年,習慣了之後,他們一開始真是誰也沒往這個方向去想。
這誰能想到啊。
不過現在想想,皇上和秦王殿下的關系確實比朋友要親密很多。
嘿。
以前沒想到也沒有關系,現在這不是皆大歡喜了嗎。
張禦史嫌棄宋閣老:“行了吧你,馬後炮。”
“不過,皇上一開始說考慮考慮,我還以為他猶豫呢。”宋閣老胳膊肘懟懟張禦史,道,“你兩邊都去了,你是怎麽跟秦王和皇上說的啊,他們都是怎麽說的啊?”
上回張禦史說了,但都沒說詳細的。
張禦史糊弄他道:“就那麽說唄。”
他糊弄的太過明顯,宋閣老一抬下巴:“嘁,我還不想知道呢。”
宮裡沈豫竹讓人專門修整給君後的長樂宮,就在養居殿邊上,謝元時先到了長樂宮,長樂宮裝點好後謝元時這是第一次見。
長樂宮裡的櫃子擺件,謝元時從進門的時候就覺得眼熟了,打量一番果然是從東宮搬過來的,連桌角的刻痕都一模一樣。
沈豫竹有時會因為沒有達到鍾老太傅的期許而被訓誡,每次被太傅訓誡,沈豫竹都會偷偷在桌角下面刻上一道豎紋,以此來警示提點自己。
謝元時發現了他的這個秘密,覺得很不錯,以後他抄書的時候,也偷偷在桌子底下刻一道,但是很多時候沈豫竹會幫他抄,沈豫竹幫他的時候他就不刻。
後來沈豫竹也注意到了他在桌角上畫的刻痕,還不解的問他:“為什麽有的時候被罰會刻,有時候又不刻?”
謝元時沒好意思說,就告訴他:“因為有的時候會忘。”
再後來謝元時發現,他的刻痕隔段時間就莫名多出很多道。
摸到桌角下面的刻痕,謝元時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時在東宮裡隨心順意的日子,無憂無慮。
書櫃上還放著一些曾經看過的書,上面有塗畫的墨跡,也有認真的批注,還夾著曾經寫過的紙條,沒什麽重要的事情,都是一些瑣碎的日常,「好困啊」「中午吃什麽」「太傅今天是不是不太高興」之類的。
謝元時隨手翻了幾本,覺得很有意思,就坐在書櫃旁的椅子上細細翻閱。
等到沈豫竹回來,謝元時已經靠在書櫃上睡著了。
沈豫竹把他抱起,放在床上的時候謝元時醒了過來,醒來先低咳了一聲。
手裡還抓著剛剛在看的書,謝元時把書合上放在一邊,回過頭來對上沈豫竹眉宇間帶著隱憂。
謝元時笑開,使勁按著他眉頭給他把眉心的褶皺按平了。
“陛下,我今日一整日都沒咳嗽,才剛咳了一聲,你怎麽看我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亂說話。”沈豫竹道,“我讓禦膳房燉了雪梨,一會讓太醫過來看過你再睡。”
謝元時點點頭,打了個呵欠,勾著他脖頸掛在他身上,帶著困意的鼻音,“明日吧,我好困啊。”
沈豫竹還要開口,被謝元時用唇堵住了。
他挪開一點,湊在沈豫竹耳邊低聲道,“陛下,洞房花燭夜叫太醫會被你的朝臣們擔心的,萬一張禦史再來找我,我可不幫你解釋啊。”
沈豫竹:“……”
謝元時:“反正我是不介意……”
沈豫竹捏捏他的臉頰:“只要你能把身體養好了,我也什麽都不介意。”
謝元時鼻子一酸,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哦。”
沈豫竹靜靜的任他靠著,眼前是大紅色的喜服喜被,跳動的喜燭和床上垂掛著的薄紅色紗幔。
不知過了過久,沈豫竹扣住謝元時後腦,把他放倒在床上,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
謝元時睡的很香。
作者有話說:
我回來啦!恢復日更,不定時掉落補更!
第74章
為什麽君後今天會參加朝會呢
昨晚睡的早, 也睡得踏實,謝元時醒的很早。
他剛從養居殿搬回秦王府的那段日子自己睡還挺不習慣的,這段日子自己一個人睡習慣了, 一下子邊上又有人了, 有點不習慣,但還留存著熟悉感。
心理上就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沈豫竹還閉著眼睛, 側著身子面朝著他睡著,謝元時指尖輕輕撥弄了下他的睫毛。
搭在腰間的手掌順著腰側滑上了脊骨,明明剛剛還閉著眼睛的人長腿一跨, 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額頭抵著鼻尖挨著。
謝元時:“你醒了啊。”
沈豫竹指尖插進他散開的發間,帶著剛醒的懶散, 親了親他的唇角:“對,醒了,醒的比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