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及時發現並跟了過來,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
額,好像他跟來也沒什麽用處。
林妙智再次咳了幾聲,衝大長老勸道:“好好說,掌門這般安排,定是有其深意的。”
大長老:“有個……的深意!老子還不知道他,自恃師兄身份,胡搞!老子看他就是個、個……”
大長老詞窮了,臉憋得通紅,也沒憋出個恰當形容。
祁寒冷笑:“呵呵。”
趙聿:“……”
他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卻沒想現在就離開,好避開“戰場”。這事與師尊有關,他一定要聽個明白。
林妙智歎氣:“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行不?”
大長老:“誰要跟他好好談!”
祁寒冷哼一聲:“堂堂一位長老,這般粗聲粗氣,成何體統?”
“你還知道體統?”大長老抹了把臉,“做事兒戲至極,和老子談體統。笑話!你說,你為何要換了我,叫雲徠去?”
祁寒:“我師弟差你哪兒了?”
大長老陷入奇怪沉默。一白袍墨發的清冷修士形象突地出現在他腦海。
論修為,論天資,論師承,論外貌……
大長老豪橫一笑:“老子比他壯!”
祁寒扯扯嘴角,真不知道大長老對外是怎麽裝的,裝得那麽深不可測。
一旁,林妙智無語一瞬,旋即對上祁寒同樣無語的臉,道:“最近幾次試仙會,我派一直由大長老帶隊,突然換成……怕是不能服眾。”
趙聿聽明白了。
那日祁寒對他說過,試仙會會由師尊帶隊。
據趙聿所知,師尊鮮少出見山門,難得出去的其中一次便是去救他。
師尊也不愛參與這些盛會,也不願與外人打交道。他拜入師尊門下,能處事後便一直替師尊解決對外交往。
師尊這朵高嶺之花的土,是他親手培的。
現下莫問要摘了去,絕不可能。
趙聿思緒漸漸跑遠之時,祁寒已經冷靜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並再次獲得大長老的怒吼。聲音之大,直接將趙聿從沉思中驚醒。
他聽著大長老言語間的不滿,眉頭緊皺。
祁寒長吐一口氣,冷著臉反問:“那麽你們要如何?”
大長老:“換人!”
林妙智:“加人!”
大長老狠狠瞪了林妙智一眼。
林妙智假裝看不見。
他感覺自己被大長老平日的偽裝騙了。要是早知道大長老是這樣一個過於“豪爽”的人,他絕對不會偷偷去找他。
祁寒:“換人不可能。”
他好不容易用試仙會把雲徠留下,怎麽可能輕易換人。
大長老:“你硬要和老子作對?”
祁寒神色越發冷了:“你再這麽說話,我們便無甚可談的了。”
聞言,大長老重重地揉了把臉,卻不回應祁寒,反而問趙聿:“把你師尊叫來,老子要和他決戰!”
祁寒冷笑:“你目的就是這個吧。你個手下敗將。”
趙聿疑惑一瞬,又聽大長老漲紅著臉反駁:“才不是!”
這對話趙聿聽不太明白,忽見林妙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悄悄移動到他身邊,趁著祁寒與大長老吵嘴之時,將疑惑問了出來。
林妙智低聲答道:“二十年前,大長老硬要與你師尊結為道侶。你師尊便說,若大長老能贏他,他便應下。”
趙聿臉色冷了一瞬,又立刻恢復疑惑:“然後?”
林妙智聲音掩藏著極深的笑意:“大長老輸得很慘。”
“但……”趙聿有一事不明,“師尊那時應該已入無情道,大長老為何提出這樣的要求?”
關鍵是,師尊還未直接拒絕。
林妙智:“你師尊那般模樣,就是抬回家當個花瓶看著,也是好的。”
趙聿瞬間沒了表情,冷冷地看著林妙智,嘴裡卻說著多謝解答的話語。
林妙智對上他那對淺淡的瞳眸,脊背莫名發涼,略後退一步,擺手:“不謝。”
然後轉頭參與進了祁寒與大長老的嘴仗。
趙聿看向大長老。他現在已經領會了對方一定要和雲徠對戰一場的深層含義。
這人,還沒死心。
他沉默幾瞬,插話道:“弟子會協助師尊,定不會叫宗門出醜。”
大長老:“你個小孩,會什麽?”
祁寒:“不行!”
林妙智:“也可。”
頓了一秒,林妙智奇怪道:“你們這下怎麽統一意見了?”
趙聿料到會被拒絕,順勢提出第二個想法:“師尊近日修煉遇瓶頸,還需閉關尋突破之法,不若不去了罷。”
師尊破道的事,祁寒最開始便瞞著他,估計旁人也不知道。所以他換了個瓶頸的說法。
他相信,這個說法,祁寒會同意的。
但是……
祁寒:“不行!雲徠必須去!”
試仙會有試仙兩個字,是各大門派年輕一代的弟子尋找未來仙途的最好機會。這樣的盛會,說不定會推動雲徠放棄無情道轉修其他。
大長老:“這樣,他去可以,但我也得去。”
祁寒:“不行!”
他師弟身邊不能再多條狼了。
大長老嘖了一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祁寒,老子看你這個掌門當得最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