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想到,雄蟲身邊站著的那名雌蟲竟然是卻戎。
雄蟲素的散發,讓卻戎意識到解雁行撕去了抑製貼,他突然想起下午在造型設計會所那邊解雁行已經更換過一次抑製貼,恐怕手裡已經沒有了存貨,不過幸好自己這邊還有一張新的。
聞到了雄蟲素,克裡普更加的興奮,呼吸急促異常。雙頰緋紅,就連他帶來的幾隻雌蟲都鼻翼張縮,瞳孔也輕微放大。克裡普就像醉酒那般的飄飄然,大聲道:“卻戎,你是不是聽不懂蟲話?!”
“……克裡普?”
去拿絨毯的雄蟲謝帕德捧著東西快步靠近,看著眼前數蟲劍拔弩張的氣氛,他皺眉問:“你在做什麽?”
“謝帕德,你來得正好。”克裡普指著卻戎,編瞎話都不用打草稿:“我和雄子約好了在這裡見面,雄子就在房間內等我,但這隻罪蟲突然出現,死活攔著我,不讓我進去。我現在嚴重懷疑他意圖傷害雄蟲,你趕緊找護衛隊上來把他押走,嚴加審問!”
謝帕德:“……”你看我像傻子嗎?
“克裡普……”謝帕德想了下措辭,“解雁行雄子確實身體不適,還是不要貿然進去打擾他了。”
聽到謝帕德能準確說出門內雄蟲的姓名,克裡普立刻意識到二者必定認識,謊言被瞬間戳穿的尷尬讓他惱羞成怒,臉色漲紅口不擇言道:“你,你這隻陽痿的雄蟲,你竟然和卻戎是一夥的!怪不得……怪不得說陽痿的雄蟲不如狗,你自甘墮落!和卻戎同流合汙……”
他狠狠朝身後一揮手,帶來的五名雌蟲瞬間兵分兩路,一隻去阻擋謝帕德,另外四隻則同時朝卻戎撲去。
謝帕德被當眾戳中軟肋,也氣得雙目泛紅,因為陽痿他從小到大遭受了多少白眼冷遇,雄父從不肯正眼看他,將他視為恥辱,雌父也總是拿一種可惜的眼神看著他,總是在歎息。他分明是一隻雄蟲,但硬生生活成了一副自卑而膽怯的模樣。
陽痿的雄蟲不如狗,這句話說得確實沒錯,他的雄蟲素稀薄得幾不可聞,沒有雌蟲願意嫁他,身為雄蟲,他又遠沒有雌蟲那樣的體能,他只能活得小心翼翼,但好歹他的名字中綴著市雄保會會長阿庫勒的姓,很多蟲私底下看不起他嘲笑他,但從沒有蟲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大聲譏諷他。
“你敢碰我?!”謝帕德怒喝道,他狠狠甩下一巴掌,應付他的雌蟲可不像克裡普那樣膽大包天,閉上眼挨了這一下,隻張開手把謝帕德往邊上擠,一邊說著不要讓他難做,一邊看著謝帕德不讓他有機會聯系護衛隊。
另一頭的四名雌蟲可不會客氣,各種拳腳不要命一般往卻戎身上揍,可惜拳頭還沒挨到那礙眼的銀灰色發絲,就被卻戎抬腿一腳踹開,旋即他一個側身又是一拳,正中另一名雌蟲跟班的鼻梁,骨骼斷裂的脆響讓克裡普下意識後退半步,接著就見卻戎行雲流水地側踢肘擊,他帶來的四名雌蟲就像四個泥土蟲,紛紛倒在地上蜷縮顫抖痛吟不止。
而卻戎甚至沒用上蟲鎧化。
金色的眼珠悠悠轉動,挑釁地望向克裡普,“主蟲家裡不需要廢物。”
如果得罪蟲也算是一種本事,卻戎大概可以就此寫一本教科書。克裡普氣得脖子瞬間蟲化,撐爆了正裝領口,他怒急攻心咆哮著就要往前衝,但就在這時,一道怒喝製止了他:“克裡普!住手!”
卻戎面無表情地抬起雙眸,只見電梯間拐角處走出來一排蟲子,領頭的是一名身著藏青正裝的雄蟲,頭髮顏色和他衣服保持一致,他的身後跟著數名雌蟲,都穿著護衛隊的製服,顯然是同層有看熱鬧的蟲報了安保。
在這群蟲子後方,則還有一名灰色短發的雄蟲,左手邊跟著一名身穿陸軍製服的雌蟲。而喊出克裡普名字的,正是這位處於後置位的灰發雄蟲。
卻戎不但認識這兩位,而且還稱得上是非常熟悉——陸軍雌蟲正是在辦公樓底下被他坑了一把的賓,而灰發雄蟲,則是賓的雄主,盧斯恩,同時也是克裡普的雄長。
而領頭的藏青衣服雄蟲則是謝帕德的哥哥,聽到他這不成器的陽痿弟弟朝他喊:“雄長……”
“閉嘴。”
藏青蟲沒給謝帕德好臉色,他走到克裡普和卻戎中間,低頭看了眼地上一堆躺平的垃圾,皺眉問:“發生什麽事了?”
賓先前因為打架鬥毆被卻戎坑了個小處分,此刻肯定要報復回來,他立刻接話道:“克裡普,你先說,不準有半句假話知道嗎?”
克裡普確實不會有半句假話,他根本全都是假話:“雄子,事情是這樣的,我剛才看到一名座位在C區雄子忽然身體不適,想上前去幫助他,但這時卻戎突然跑出來,當著我的面劫持了失去意識的雄子,並在謝帕德的幫助下,把雄子偷偷帶到了空房間內,我害怕他對雄子圖謀不軌,連忙跟上來,沒想到卻戎看我阻礙了他的好事,把我的朋友都打傷,還準備打我。”
“卻戎?”藏青雄蟲眉頭皺得更緊,對於第三行星的雄蟲來說,卻戎這個名字可謂如雷貫耳——當然是以壞的形象,他幾乎下意識地就已經給卻戎定了罪。
但圍觀的蟲子太多,除了本來就在這一層的,他們鬧出的大動靜甚至把上下層的蟲引了數百隻過來,他也不能當著這麽多蟲的面搞特殊,只能假裝問卻戎一句:“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