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一切行為都在監視下,除非燕巢喪心病狂地趁解雁行不注意把監視器注射進了他的血肉身軀裡,不然就隻可能是覆著在抑製貼上面。
翅膀徹底收攏前,解雁行隨手將抑製貼向外一扔,任憑它向崖下墜去。
卻戎莫名覺得這個動作有些熟悉,再一回憶,竟然和他當初殺查什,也就是虐殺大哥的那名雄蟲,的時候,假裝無意損毀執法記錄儀的動作一模一樣。
該說不愧是他看上的雄蟲嗎?
急速下墜的恐懼被隔在盾外,密不透風的黑暗竟然給予了解雁行奇怪的安全感,他正要解釋些什麽,就聽卻戎忽然在他耳邊低低地笑起來。
“雄主……”
聽到私下裡卻戎還在用這個稱呼,解雁行不由得把自己的計劃暫且擱置一邊,糾正道:“你叫上癮了嗎?卻戎,我……”
卻戎不想聽這些廢話,單手按住解雁行的後頸,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壓,在解雁行舊調重彈之前堵住這張討嫌又美妙的唇,柔軟、溫暖,有彈性,寇羌中的溫度則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炙熱一些。
“卻……唔……”
壞心眼的雌蟲斷斷續續的吻著,一旦發現解雁行有要說話的意圖就立刻吻上來堵住,勾住對方用以發聲的舌頭,小心地舌尖示意解雁行來舔他鋒利的牙齒。如果雄蟲不同意,那他就用自己比人形態時要更加長的舌頭塞滿解雁行寇羌,迫使雄蟲難耐地仰頭呼吸。
卻戎的手指也從後頸逐漸轉至解雁行的喉結,輕柔地摩挲著形狀,想象吞咽時那一抹性感的弧度。
忽然,解雁行感覺身體一重,就聽卻戎悶哼一聲,接著他們飛快地滾動起來,必定是他們已經落地,因為慣性瘋狂地在地面上翻滾。
這種時候卻戎居然還不忘向解雁行索吻。
第73章
解雁行都被他親一路了, 倒也不在乎這點吻,安安靜靜地予取予求。
他現在的狀態就很像一個渣男,不主動也不拒絕。
不拒絕是因為情之所至, 不主動則是給彼此之間劃下一道最後的底線。
事實上他的底線早已經一退再退,都已經到了無路可退的境地。解雁行都害怕自己哪一天被蠱惑著標記了卻戎, 做下無法挽回的錯事。
碰撞滾動之間嘴唇總是親到不一起, 但卻戎不肯放棄,錯位咬在其他地方也無所謂, 解雁行身上的任何部位他都很樂意去觸碰。為了防止尖牙刺穿解雁行的唇舌, 卻戎已經將面部變回了人類形態, 但六隻眼睛仍舊留在臉上,他總覺得每次解雁行發現他多了眼睛之後就會有一瞬間的不適感,如果保持這樣的形象再強行去親他, 解雁行就會處於一種緊張又興奮的狀態。
最後一道強烈的碰撞之後,兩人穩穩地停了下來。卻戎緊緊擁著解雁行,喘息個不停, 因為他目前是蟲化形態,兩米七的龐然大物, 雄蟲在他懷裡就顯得格外瘦小, 翅膀遮住了光線,這令解雁行看不太清四周情況, 只能摸索著觸碰周圍,很快他的右手就被堅硬的蟲鎧覆住,鋒利尖銳的指甲尖端沿著他手背的血管與經絡描摹,似乎下一秒就會不小心割開解雁行的皮肉, 但卻戎的力度掌控顯然極佳,比刀還要鋒利的指尖劃過去, 隻留下兩道白色細長的劃痕,隨即五指探入解雁行指縫間,和他交錯地相握。
“還要,”卻戎軟下嗓音撒嬌,“雁行……”
解雁行微微側臉避開卻戎又要貼上來的嘴唇,讓這個吻落在唇角,“別親了,等會我哥可能會來……”
卻戎充耳不聞地繼續舔咬解雁行的下巴,一邊親還一邊故意發出一些艾梅的聲響,順著下頜骨一路吻到耳垂,桌熱超時的呼吸縈繞在雄蟲的耳廓中,接著又要去親解雁行抿乾的頸項。
“卻戎。”解雁行無奈地用掌心蓋住了卻戎的臉,聲音壓低,是一個微弱的警告。
“……”卻戎掃興地切了一聲,“我知道你想做什麽,故意以身涉險,想引燕巢巢主出面。但說實話……表演有點太拙劣了,就你那隻老狐狸哥哥,能被你騙得腦子一熱,慌慌張張來找你嗎?”
“很拙劣嗎?”解雁行回憶了一下他剛才的行為,故意不聽勸阻闖到落石堆裡去救蟲,害得本來沒什麽危險的卻戎還得反過來救他,“是有點不像我平時所為,但是感情使人盲目,‘不能留你一隻蟲在這裡’,這句話非常真實啊,不感人嗎?”
感不感人卻戎不知道,他隻想知道:“感情使人盲目?你對我有什麽能使你盲目的感情?”
“……”
“說呀?”卻戎又想故技重施用腳踝去蹭解雁行的腿,然後就發現這回雄蟲伸直了身體,腳還在他的膝蓋上方,更何況半身刺刃的鋼鐵異形做這種蹭蹭貼貼的討好性動作,沒有半點惹人憐愛的感覺,反倒讓人時刻提防被腳後跟的骨刺扎穿大動脈。
解雁行佯裝不耐煩地彈了下卻戎的腦門:“父子親情。”
卻戎不喜歡解雁行這種口是心非的模樣,故意道:“別的不說,你撕抑製貼的那個動作就非常的假,一看就是在故意破壞監控裝置。”
“為什麽不能是跌落懸崖的時候不小心刮蹭掉了。”
“你倒是說說怎麽樣的跌落才能把鎖骨上的抑製貼刮蹭掉?”
“那我問你。”解雁行微微後傾上身,和卻戎的六隻眼瞳對視——這是由雌蟲翅翼形成密閉空間內唯一發亮的東西,非常容易捕捉,“如果你處在謝燕的位置,發現我掉下懸崖之後,你還會在意那麽多細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