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闕笑著搖搖頭。
我說:“不對呀。按照正常,你不是應該告訴我,你是天生仙,以天地氣澤為食,所以不需要吃那些嗎?”
顏闕說:“你讓我吃,我就吃。”
我說那我之前讓你吃,你怎麽連年紀大了牙軟了這種借口都找出來了?
顏闕有點嬌氣的說,那個時候不熟,誰知道你個小孩是不是見色起意昏了頭啊,哪能喂什麽就吃什麽,吃上隱了將來戒不掉,那可怎麽辦啊。
我笑了,又有點心疼他,於是莫名的又想哭。我說:“戒不掉才好呢。戒不掉,就讓我喂你一輩子。”
顏闕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問:“怎麽了?”
他糾結了一下,方才有些艱難的道:“你那種喂法……像填無底洞似的。會胖的。”
我:“……”
我不服氣了,控訴他:“這不是你之前自己說的嗎!想要把你養胖那就多喂喂,喂得時間久了,就能有效果了嘛!”
顏闕說,我的意思是細水長流,重在長度而不是寬度,反正我的胃就那麽大,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
我能怎麽辦嘛。
我當然是只能聽他的啊!
結束了投喂話題之後,我們又絮絮的低語了些別的無聊話題。說實話,我自己也很清楚那些都是沒有營養的廢話,但我卻不認為那些沒有營養的話除了打發時間之外全無意義。在我看來,只要是對著顏闕說的,那就是有意義的。
顏闕現在要比以前有安全感了許多,我覺得一大半功勞都得歸給那些廢話。
或許有人覺得喜歡應該放在心裡,用行動來證明,但我卻覺得,喜歡就是應該說出來,不說光做,容易產生誤會——這是我看了無數話本之後得出的結論。
毫無疑問,顏闕喜歡聽我說些肉麻的話,那我也無妨討他喜歡再多說一些。只要他喜歡。
蹲大牢的時間,過得總是很漫長。我和顏闕說話說得口幹了,就靠在欄杆邊歇一會兒,歇著歇著,居然眼睛一閉就眯了過去,我也不知道我朦朦朧朧的握著顏闕的手眯了有多久,總之,當我被官兵的嚷嚷聲吵醒的時候,外邊天色應是黃昏。
全副武裝的官兵護著兩名身著白袍的少年男女走了進來,那一男一女看起來年紀還小,大約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他們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袍,垂著長發,甚至生的都有些相像。
那對少年眉眼冷淡,臉上不見絲毫的表情。他們淡漠的掃視了一圈關在牢房中的眾人,然後伸出手臂來,隨機的點著人。
“他,他,他……”
少年少女的聲音清冷又麻木,在隨機的點完五人之後,便沒有一絲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聽到命令的官兵們打開了幾間牢門,將被點中的人壓出去帶走。有一人大約是仗著武功好,想要反抗,被一名官兵拿著刀鞘一下拍在腦門上,頓時就昏了過去。
真·武功再高·一鞘撂倒。
官兵打開隔壁的牢門,想要帶顏闕走。我害怕極了,不肯松手。
顏闕反過來安慰我說沒事,讓我好好地,隨機應變。還威脅我,如果我再不松手,他就要動手了。
我記著前幾次被他扭手腕擰胳膊的教訓,就算再舍不得,也隻好親了又親的放開手。
麻木的靠坐在我身邊牆上的陸逸心無聲的翻了個白眼。打算帶著顏闕走的幾名官兵大約見了也挺無語的,看著我滿眼都是嫌惡與不可理喻。
我不去管他們,扒著牢房的門朝著走廊一直看一直看,直到人真的都走光了,什麽也看不見了,我才終於泄了氣,松開手,懨懨也靠著牆坐下來,和陸逸心一起麻木。
作者有話說:
明天考試要考一天,哭遼……
今天這張有點長(我是怎麽有臉這麽說的)~不過這一章當初寫的時候也改了很久,唉。。。
第三十一章
陸逸心問我:“你到底喜歡他什麽呀?你知不知道, 你有時候,表現的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就算是夫妻, 我也從沒見過誰同你一樣的。”
我盯著頭頂潮濕發霉的天花板發呆, 說:“那可能是你見得少吧。”
陸逸心語塞,好一會兒,陸大小姐篤定的道:“你肯定沒有經歷過女人。”
我一點也不以此為恥, 直接道:“那不是好事嗎。要是經歷過了, 我家顏先生醋勁那麽大,我得哄他哄到什麽時候呀?”
陸逸心氣的倒吸一口氣,指著我道:“你好好一個大男人, 成天圍著另一個男人轉來轉去哄來哄去的, 你就不覺得不正常嗎?”
我反問她:“哦。那你覺得,什麽才是正常呢?”
陸逸心道:“那當然是……”
她話音未落,我們這間牢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兩名看守打扮的中年人提了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直接掠過我,向著陸逸心走去。
陸逸心有些害怕的縮了縮, 可她身後是牆, 避無可避, 隻好摒棄前嫌, 一躥身跑到了我身邊抱住了我的手臂:“你們想幹什麽!”
一名看守努力的展現出一個和善的笑來,但卻仍舊怎麽看怎麽猥瑣。他道:“小姑娘,不要害怕。你看你這水靈靈的, 像把小蔥似得,怎麽就要做反賊呢?”
陸逸心呸了一口, 說:“誰是反賊!修複河山人人有責!你們這些人認賊作父, 才是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