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每到周四周五,就在痛罵學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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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從昆侖山下到臨灩城,我們大概騎馬跑了三天多一點吧。
這時間比顏闕原本預計的要長,沒有辦法,一匹馬帶兩個人,馬也很難。
有時休息的時候,顏闕坐在那裡打坐,我就百無聊賴的和馬對罵。
我總覺得這匹大黑馬和我很不對盤。它對著我和對著顏闕,完全是兩種狀態。
呵,欺軟怕硬的心機馬。
六界雖然各自為政,但是天地間的大氣運對於各界還是有影響的。我不知道天界現在如何,但我們妖鬼界的確不太景氣,人界就更是首當其衝。
唉,這兵荒馬亂的世道。
人界現在是分了好幾撥的。原本的王朝日落西山,現在隻偏居一隅,大好河山叫異族佔了大半,但被佔著的那大半江山也沒乖乖改姓,一股熱愛家國的江湖勢力漸漸壯大,四處給新王朝添堵,各地到處爆發起義,雖然是打著復國的名義,但實際上與偏安的舊朝也沒有太大關系。
不過,有沒有關系又有什麽要緊呢?舊朝氣數將近,本身也不過是苟延殘喘,遲早要被取而代之的。
趕路無聊時,我曾問顏闕比較看好哪一撥人。
他道容瞻是個心懷天下的人,也足夠有野心。
容瞻便是那江湖勢力的領袖,別人都管他叫武林盟主。
我說,你認識他呀?
顏闕點頭,說,也算是一道喝過兩回酒吧,容瞻是個爽快的人,喝一回就能當朋友,喝兩回就算是兄弟了。
我聽得有些酸,說你一個神仙怎麽成天往人間跑,還和人胡亂喝酒。
顏闕被我逗笑了,他靠過來,把額頭貼在我肩上,笑著問我,“那麽重明,你會喝酒嗎?”
我的身體立刻就繃直了,手心裡又開始冒汗,心底裡像是生了把火,蹭蹭蹭的要往上竄。
我吞了口口水,卻愈加覺得口幹了。我試探著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說:“我會不會,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顏闕徹底繃不住笑出了聲,答應道:“好啊。下次試試。”
他這話說的,讓我情不自禁的在腦子裡開始想象起了許多有顏色的畫面,於是心火燒的更厲害了,一股熱血遊走經脈,最後匯聚在了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
我徹徹底底的囧了。但是我不敢說,因為現在還騎在馬上。
我覺得顏闕知道我現在的狀態。雖然他表現的一副什麽也沒有察覺,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故意的。我拿他沒有辦法。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著我那股難涼的熱血趕緊的涼下來。
***
臨灩城作為人世間的風月之都,不管外面多兵荒馬亂,這處西北小城,似乎永遠都是歌舞升平。
西北之地少水,唯一的一脈水源,名叫灩水,從西北發源,一路匯到南邊去的,可以稱得上是這一片的生命之源了。而臨灩城,正是在灩水邊上。
傳說,灩水有美人香,每年春日裡,都要叫胭脂染成緋紅色,美不勝收。
我聽得心裡發怵,對顏闕道:“這好好一條水源染成這樣,還讓人怎麽飲用生活啊?”
顏闕一口茶水險些嗆著,他咳了兩聲,道:“說的有理。”
我拉著他的手,有些急:“這真不是不解風情!你想,你仔細想啊!”
顏闕連連點頭,解釋道:“沒有說你不解風情的意思。只是按照我的想法……聽見這個傳說,第一個想到的,大約是胭脂再多,也不可能年年染紅一條水。更不必提什麽美人香了。怕只怕是水底下美人骨頭浸的多了,幽怨難銷。”
我:“……”
我叫顏闕說的大白天裡硬是通體發涼。
我一把奪過顏闕手中的茶杯,連聲說:“你快別喝了,髒!”
顏闕無奈道:“這只是我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的。”
我說:“那也不行!萬一是真的怎麽辦?啊,我得下去和客棧掌櫃說一聲,什麽飯菜啊茶水啊,統統都不要送了!洗澡水也最好別送了!”
顏闕驚訝的看著我,問:“何至於此!……你不餓嗎?”
我大義凜然的道:“我從現在開始,和你一起嚼辟谷丹!”
顏闕微微的笑了,說:“啊……我是天生仙,從出生開始,便可不食五谷,隻以天地氣澤為食。所以,我不需要辟谷丹。”
我:“……”
我簡直要哭了,撲過去抱著他要他給我個說法:“你這樣一講,我腦子裡面害怕。實在太惡心了,我真的吃不下。”
顏闕道:“吃辟谷丹吧。雖然我不需要,但我身邊還是帶著的。足夠你吃。”
我欲哭無淚:“那東西和蠟丸子似的,我以前吃過一回,嚼兩下就吐了,那個口感,真的是……你們這些神仙是怎麽吃得下去的呀?”
顏闕捏了捏我臉上那令我深惡痛絕的嬰兒肥,說:“既然這麽討厭辟谷丹,就乖一點,好好吃飯。”
我搖搖頭,一面想象著灩水底下到底是個什麽樣子,一面回味著辟谷丹那個嘗試過一次就永遠忘不掉的口感,覺得真是太兩難了。
顏闕勸我,說:“經文有言,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辟谷丹也好,正常飲食也罷,你會覺得接受不了,只是因為你想著那些事情,心裡害怕。若是不將它們當回事,自然也就無所謂了。或者,你換一種想法,你覺得你恐懼屍骨,可有想過,厚土載物,其中無一處不藏眾生屍骨。你平素所食的雞鴨魚肉,亦是屍骨。世間凡失去魂魄之物,化骨為泥,沒入輪回,這就是道呀!”